她很熟悉这种状态,接下来薄茧会变成厚茧,指腹也会慢慢变形。
只有一双不美丽的手,才能弹出最动听的琴声。
休息一会吧,岑念想。
……
“所以,你的休息一会,就是拿着高数题来问我?”岑溪忍俊不禁地看着她。
“……不可以吗?”岑念有些困惑。
“可以。”他笑道。
岑溪给她讲完她问的题后,岑念正打算离开,目光忽然落到他打开的电脑上。
她对那一排排的线性方程组产生了兴趣:
“你在做什么?”
“建模。”岑溪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数学建模。”
“……我能看着你做吗?”
岑溪笑了:“把椅子搬过来坐吧。”
于是,岑念把练琴忘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跟着岑溪学习蛛网模型去了。
学到一半,岑念忽然想起来:“你不是学哲学的吗?”
“学哲学也可以辅修数学。”
“你还会玩滑板——”岑念没见过比他更多功能的复合型人才了,她问:“有你不会的吗?”
“你问个问题试试?”
“世界上名字最长的首都是什么?”
岑溪笑了起来:“我认输,我怕舌头打结。”
“你肯定知道。”岑念笃定地说。
“我知道你也知道。”
两人对视,不由自主都笑了。
毋庸置疑,这是一段无聊的对话,但就是这么一段无聊的对话,也让岑念觉得开心。
和正确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用做,也能开心。
和错误的人呆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开心。
充实而平淡的暑假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岑念按部就班地实行着她的暑期计划表,这段时间以来,她在人际关系上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多了一个爱挑刺的防身术老师。
老头不仅教她防身术,还跟着她一起跑步,说来惭愧,岑念缺乏锻炼的身体让她连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也跑不过。
大概是军队里带出来的习惯,老头不仅跟着她跑,还要跟着她骂:
“抬头!挺胸!吸气!你看看你这瘸腿蜗牛一样的速度,坏人来了再给你五条腿你都跑不动!”
“……一个人长七条腿当然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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