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筠连表情复杂:“你说得对……就像我们一样,不论发生什么,我们的友情都不会改变。”
岳秋洋沉默半晌,说:“……我一直都愧对于你。”
岑筠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然而他一点也不想触及从前的回忆,他没有勇气正视那个还没有愈合的,血淋淋的伤口。
他毫不犹豫地结束了岳秋洋的话题,说:“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岳秋洋没有说话,露出了哀伤的神色。
岑筠连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其中的大半杯啤酒一仰而尽。
酒精顺着喉咙流下,冲刷着他身体里的苦涩和沉痛。
只有做个没心没肺的无耻禽兽,他才能从无人诉说的痛苦中获得一丝喘息。
苟且偷生也好,人总要往前看,要活下去,不管用的手段多么令人唾弃。
人要爱自己,只爱自己。
如果他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傅家一片愁云惨雾,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入睡。
岑家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出现在早餐桌上的人,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反而是岑溪这个打赢胜仗的将军一如既往神色平静。
其中以岑筠连表现最为夸张,不仅破天荒地第一个出现在早餐桌上,还在岑念现身的时候一脸慈父温柔地冲她打招呼。
那关爱的目光,宠溺的语气——瘆得岑念摸了摸手臂,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所有人都在餐桌上齐了以后,岑筠连大手一挥,宣布了一个决定。
“我要举办一场隆重的正式晚宴,还要邀请傅显出席——我要让大家都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岑琰珠吃着早餐,插了一句话:“爸,我们真的赢了青山集团吗?”
“这还有假?”岑筠连说:“我现在指着傅显鼻子骂,你信不信他连脸色都不敢给我甩?”
“那太好了——给我买一艘船吧。”
“等你去那个什么阿布……什么的比赛得了奖再说吧。”
“阿布拉莫维奇国际青年音乐家比赛!”岑琰珠翻了个白眼:“说了好多次了,你就是记不住!”
“办晚宴是可以……但是要用什么名义?”侯婉露出迟疑神色:“非正式的晚宴倒是把人叫来就好,如果是正式晚宴……”
“我都想好了。”岑筠连说:“琰珠不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过生了吗?提前给她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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