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一声长叹传来,“咳……”燕语莺声。
“谁?”罗弋风听这声音好熟悉,又好陌生。
“我呀!”
罗弋风举目望去,但见柜格松木之上,倩影纤细,美轮美奂。她身着青丝罗衫裙,只披着乌黑长发背对罗弋风。
“你是?你是暗海之中的那人。”罗弋风甚感疑惑,“你这声音?”
“很意外吗?鬼帝。也是,我第一次以崭新的面容出现在你的视野,你肯定不认得我。”此女说道。
罗弋风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像极了轻华,可他远眺她双鬓是一双长长的尖尖的耳朵之时,心中又不得不疑惑:“照理说轻华是慁,是不可能有雪狐的耳朵的?那她是?”
此女挥动青丝袂袖,娇声道:“我同柜格松才是你真正的力量。”一顿,“只因你太过依赖褒姒、褒姬,以至于现在才觉醒我。”
“那你是蜥蜴?”罗弋风心中嘀咕,“难道蜥蜴进化了,不再是那个丑八怪?”
“蜥蜴?”此女顿时声噎,旋即,“咯咯……”娇翠欲滴,“我是,也不是。切,亏你还记得蜥蜴。”
“这口吻,”罗弋风心道,“和蜥蜴一样。”
“鬼帝啊。”此女说道,“你同所向门均为一脉之血,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自己的力量之源为什么同所向门的有所不同吗?”
“啊?”
“我们是你母亲轻灵的力量,也是你父亲罗泽的力量。”此女言罢,攸地,便身化墨灵道体冲天飞去。
突然,一声长吟传来“我即是九曲墨刃,九曲墨刃亦是你。”
轰隆隆……墨云同柜格松一色,尽是赤黑。
旋即,柜格松不见,墨云亦是虚幻。它们搅为一体,玄奥自在其中。
所向门一怔,却见罗弋风额头上的泪心坠乍亮,脚底即刻旋转着一方混沌之灵。
此灵相若赤墨,态若暗海,似墨似海,有态无形。
“觉醒了吗?”所向门眼角微现着一抹喜色,停伫不前。
罗弋风唤道:“六极苍穹尽演道,金木水火土错综,一墨九曲火之灵,勃勃生机破无极。”他左手捧出窝心宛在半空舀取了一瓢那脚下的混沌之灵,“鸿蒙灵玄皆斡旋,造化创生从兹运,斗柄指坤两仪名,北斗帝宵创生薄。”
唰……
罗弋风脚下之灵若汹涌之海,时不时便朝外溅射出斑斑点点之墨。
所向门大骇,怕这墨火有什么诡异之能,嗖地跃开三丈距离,就分开了手中的阴阳二气枕戈待旦。
这时,所向门见罗弋风身上的伤痕一一不见,心道:“是轻华的缘故?还是这墨火的缘故?”
但见罗弋风左手中已经生成了一本厚厚的北斗帝宵创生簿,这时,他胸膛却若往常一般大开,罗弋风蓦然一掏,只将一把赤黑色的墨笔拽了出来,“道中灵名吾来抒,真中玄念无穷生,篆刻抹杀尽挥洒,赋予真意一字杀。”
所向门指着他左手的创生薄道:“轻灵母亲之灵是为宗脉本源造化薄,你的是?”
“北斗帝宵创生薄。”
“有点明堂了!这就是你真正的力量吗?”所向门面无表情道:
“你是在说它?还是它?”罗弋风放下左手的创生薄,一晃右手中的九曲墨刃。
所向门眼含杀意,“有区别么。看着煞有介事,不知道威力如何。”
“你大可一试。”罗弋风回道。
“诶!”瑶媚昔道,“且慢!”左右观看这山河社稷图内的山川大海,又朝罗弋风双手中的摄魂之灵看了看,疑惑道:“你们兄弟二人摄魂之灵可真是大有不同啊。”
裔深谙其理,躬身道:“天女,你有所不知,罗弋风和所向门虽是同胞,但是力量却各有偏重。”
“哦?”瑶媚昔道,“说来听听。”
裔毕恭毕敬道:“鬼帝罗弋风接近慁的力量,所向门接近雪狐的力量。”
言毕,瑶媚昔又仔细看了一看他们兄弟俩人的相貌,笑嘻嘻道:“可是鬼帝是雪狐的面貌,所向门是慁的面貌。”
罗弋风身上的伤痕虽然渐渐变轻,但是疲惫之感却依然明显。
所向门道:“看来,你的灵力接近极限了。”踏去一步,“我该试一试你的本事。”
“慢!”瑶媚昔赶紧喝止,虽然她还是在笑,“鬼帝可是我天道最为看中的朋友,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无礼。”
这话一出,罗弋风更感耻辱,喝道:“呸!谁跟你是朋友。下辈子都不可能。”
瑶媚昔不恼,说道:“鬼帝罗弋风,你不愿再见你的褒姒、褒姬了吗?”
“褒姒,褒姬。”罗弋风被瑶媚昔一语中的,“我真的还有机会见到她们吗?”
瑶媚昔见有效,继续说道:“鬼帝,我再三对你开诚布公,礼让于你,自然是想跟你雪狐界交朋友。我们既然是朋友,你见褒姒、褒姬当然不会是什么难事。”
眼见罗弋风被瑶媚昔说的动摇,莫莹一闪,至罗弋风身前,对瑶媚昔大喝道:“蛊惑也没有用,我相公去天界看看自己妻子有什么难的?”笑几笑,“将你们撸来做我雪狐界的阶下囚后,再朝天道谈判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