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走石,鬼神惊动。
这时,苍穹里响来大音:“萧氏、11号!阎君九王有请!阎君九王有请!”
突然……萧玉谱红了眼白,伫立在这儿喘着大气,起伏双肩。
有紫圣丽主眼中的神色与萧玉谱同仇敌忾,就同所向门六目对看!
“萧氏、11号!阎君九王有请!阎君九王有请!”
不待那苍穹中音落,有萧玉谱怒道:“所向门!你我的仇便是结下了!”
“我正有此意!”所向门针尖对麦芒!
“萧氏他日!必定叫你十倍偿还!”
所向门丝毫不放在心上,只安心恬荡地说道:“11号恭候大驾!”慢步与萧玉谱擦肩而过,未走远,瞥眼后看萧玉谱,停下脚步,说道:“阴司不允许萧氏开铺!”
萧玉谱恨不能消退,拳心握出血迹,暴跳如雷。
但他听这苍穹中频来催促之意,只得放下暂时的愤怒,望着所向门远去!
半晌,双方之人相隔数丈,前后拐入阴司之路,就朝那鬼门关而去!
有所向门轻声对燚瑶说道:“阎罗殿万分凶险!你还在手札内吧!”
却是燚瑶意味深长道:“把我跟邪姬帝妃撇在一块!我有话说!”
胤一听,笑不是笑,言不是言,“哼唧”几声,怪眼冒出帽檐审度燚瑶。
所向门不多想,神识一动,却果然将她二人相见,令燚瑶潜入了邪姬帝妃的闺房!
当下,胤突兀道:“话说!司理!你可知道这两名女子的心是跟欧阳嫣然、宓妃一样吗?”
“什么?”所向门不知所云!
“到时候有你头大的!”胤低声道,转又而想着那卡咝丽盖自己头的骄横模样,打一身鸡皮疙瘩,道:“一个你姐姐,我就吃不消了!”一顿,诧异道:“你们哥俩,一个赛一个!”
所向门心中正瞅这阎王九君是何用意,自然是没有注意这胤的话里有话,蓦然道:“什么?”
胤摇摇头,笑了几笑,问道:“是不是在想这鬼殿九王是何用意?”
所向门面不改色,说道:“是何用意!”
胤神色大变,且将双瞳再次掩盖在帽檐底下,镇定地断言道:“笼络不成,定立盟约!”
所向门听得糊里糊涂,细问道:“到底是笼络?还是定立盟约?”
“这是双向手段!”煞有介事地瞥眼后方的萧氏与紫圣丽主,“萧氏如此神秘,又成为了我们的大敌!在这个时候他阎王九君将他们也叫了过来……看来……他们是早有共识的!”
“冰花潇湘馆那里豁口一开,羽翯就更加的张狂妄行。”所向门这时古怪地想着邪姬帝妃与紫圣的对话,突兀地说道:
“不错!”胤接着说道,“她们放任豁口,对我们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随即,两人便陷入沉默之中,各有心事!
山非山,树非树!
邪叫,阴风不断,鬼影逡巡不去!
走了几个小道,拐过四穴五峰,遽然呈现出来一个极为空旷之地!
两人瞭望过去,与峰齐高的鬼门关映入眼帘。
好一座万劫深渊之门,好一鼎红尘断结之关。
雅雀悲鸣响不绝,黑雾贯顶缭绕色。终是铁链寒意意,乍是死人度棺碑。
近的眼前,这高立的大碑上,冰冷冷地呈着七个大字——幽冥地府鬼门关!
仰头观去,鬼门关之顶是三节燕身之檐,中间那燕檐略高一丈,两边擎着天,试问人道;下边两节相互对称,是低了,但丝毫不减它这傲睨万物之色。
威吓之景中,两边的燕檐下各是半道冠冕堂皇的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下面六根圆形大柱挺立着整个鬼门关之躯……他们前后几人到得跟前后,先是遮眼的阴白之烟滚来,再听这大门敞了开来。“嗡叽叽……”四人先后便是进去了!
烟雾缭绕半晌,他们混不知脚下的是路还是桥?
半晌,这烟雾随着他们的步伐走远后,渐渐淡了,整个黄泉之景映入他们眼帘。
所向门一怔,呆若木鸡,看这场景与自己脑海中的一般无二,暗忖道:“这两边的就是血红的彼岸花,它曾经接引着我踱向那奈何桥!”
胤示意所向门勿要介怀,当是要继续踱过去。
所向门即便刻意压制这忐忑的心情,但随着忘川河的水流声渐渐的响在脑海,所向门还是下意识地眺望了那河中的三生石!
上得奈何桥后,胤有感而发,“我们雪狐不惧这阴阳之气,实乃是我们超脱三界六道之故!”
不等所向门是否有意接话,胤又感喟道:“人生短暂,悲苦自知,及至这奈何桥上,前尘往事遽然成过眼云烟,来生来世已是再历一劫!如此往复,何曾有地狱会空一说!”
好久,他们前后四人慢慢窥看这血花黑雾之景,不知不觉地临近望乡台!
突然,所向门猛然地回转了身,两眼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忘川河汹涌奔腾,使得所向门下意识地回想了当初那紫圣丽主的一掌。
所向门暗忖道:“当初因为女人的缘故,我发现了冰花潇湘馆的秘密,她一掌将我毙命,使得我魂游地府……后来借由紫火涅槃重生……”他摸摸自己的眼睛,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司理!记住!切莫意气用事!否则将会使得事情更为复杂!”胤边走着,边镇定地告诫着这发呆的所向门,说道:
所向门于慢步中回过神,兀自纳闷道:“现在的眼渐渐不痛了!我这身躯重铸了多少回了!居然还对这种感觉念念不忘!是因为什么呢?”
胤提醒道:“司理!在想什么呢?”严肃道,“切忌切忌!”
所向门这才点头,并示意他知道他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