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才联想了胤的各种突兀奇怪,就端手扼着他的脖颈,威吓道:“要活命吗?”
“呃呃呃呃呃……”此人满脸骇然,“司理……司理……我没犯什么罪过啊……我的确不知道叔公哪里去了!”
所向门加了劲道,迫使他缓不过气儿——几近窒息得脸红脖子粗。
呃呃呃呃呃……
“魂符之十八盘龙丝!”胤归于乾位,将掌心拍打着这人的肩膀,喝道:
咻咻咻咻咻咻……
灵络丝线交横绸缪,把他缠绕得结结实实,稳稳妥妥……
所向门松开手,见他连咳数声,仍不遗余力地挣了挣,扯了扯……说道:“别再徒劳了!千年鬼才胤的符术岂是你能解开的!”
这人一听,便恐慌万状,失了底气道:“胤!是胤!”
“知道是我!还不把你知道的全盘托出。”胤说道:
“说什么!我听不懂!”这人假痴假呆道,“说笑了!托出什么!”
“你真的不要命!”
蓝色的眼睛,黑色的泪痕!
所向门瞪大灯笼般的瞳孔,死气沉沉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此人一咽唾沫,梗着脖颈,喊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所向门看他执迷不悟,把手提于下颌,聚集了灵力,欲要穿透他胸膛!
“我说!”此人吓得魂飞魄散,闭上眼,慌叫道,“阴司叔公在囚牢里!”
胤和所向门把眼相互一打量,有胤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话毕,这人被胤和所向门两人押解着前往囚牢。
三人又折返在甬道当中,那昏暗的灯光摇摇曳曳,直把他们送至深处。
所向门正看见这甬道的尽头处,是两具火把被镶进墙壁上,乍看下并无什么通往囚牢的大门。
三人一伫停,胤就缓步前去。他在墙壁上用力摁了下去,把个立方形的岩石推进去四寸深,就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眼前便豁然大现出了两条暗缝。
巨石逆时针方向转动,直待与墙壁互为垂直,方才停下。
三人先后进去,才见一道道铁门两旁分列。
所向门心道:“果然是一所隐蔽的囚牢!”
这人嗫嚅道:“右手边第四间便是!”
胤踱步前去,见是有精钢寒铁大链锁着,说道:“钥匙!”
这人哭丧着脸,说道:“我口袋内!”
所向门混手一碰,知是钥匙,便掏去,拿了出来,递给胤。
胤将铁索一解,顺势就推开门,突然怔在当场,惊愕满容!
但见里面的四人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所向门一言不发,寻思着,“胤看到了什么……就杵在当场一动不动……”。他走向前去观看,双眼便立刻变得迟钝起来。
这里面乌烟瘴气,一股焦肉味……牢房简陋自不在话下,可那岩石床上的柴草分明都有些发霉了。不仅如此,还尚有几群老鼠正在啃咬着这些久束湿薪的柴草。
拨开烟雾,定睛一看,这些老鼠非比寻常不说,还獠牙外露,白骨森森!
中央处一具炭火鼎,上边分四个方向绑缚着四个**着上半身的囚犯。
这分明是用炭火鼎在对他们烘烤!
可怜这四人,森森脊骨挨着火鼎,俱把皮肉都化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头垂下来,面目全非,即便是发丝也是所剩无几,活脱脱成了人鬼!即便是鼎镬刀锯,斧钺汤镬之刑也不过如此了罢。
真是触目惊心,触目惊心!
胤掩着面貌,抖颤着音,低声道:“这哪里还像半分的雪狐,哪里不像是这阴曹地府的冤鬼!”
所向门缄默不语,慢举右臂,一甩,把个灵络释放出来,捆接着护了灵罩遮掩他们。突然,他闷声道:“魂符之一菊镰!”
菊镰去之快捷无比,顿时把个鼎炉击碎,火石乱飞!
接着,所向门神识一动,把手札内飞出四台软床,安置在宽敞处,便轻轻地放他们下去,供之休憩。
四人奄奄一息,不知道还可否回归原貌!
“这可都不是我干的!这可都不是我干的!”这人显是已经怕到了极点,冷汗直流,“都是萧氏当铺干的!都是萧氏当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