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样你就能睡的着了?”姜衢实在难以想象,作为陌生人的自己会对陆淮有这么大的魔力。
可陆淮默认了。
姜衢被陆淮拥在怀里,看不见陆淮的眼睛,他想,陆淮这样也许就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房间都没有床,你睡在哪里?”
“地上,”陆淮说,“有时候搬被子和枕头进去。”
姜衢揪的一下心疼了,却又烦自己这么没出息,垂下眼睫问他:“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陆淮掌心贴着他后背:“中考。”
“除了那天,我们还见过面吗?”姜衢问。
“在你的认知里没有。”陆淮说,“其他时间,是我去找你。”
姜衢从他怀里出来,很认真地问:“到底是为什么,你要找我?”
“姜衢,你是我见过最纯粹,最干净的人。”陆淮的手掌覆上他的脖子,“我很羡慕你,很想看看你的生活,想试着用你的方式来挽救我的人生。”
“中考那天我藏在学校门口,跟着你回家,看见你把你家楼下的电动车推倒然后飞快逃走,”他笑了笑,“后来我在很远的地方看你打球,看你被别人故意踩脚以后踩回去,打了一架以后指着对方痛骂,还看你上网吧,在电脑前面和朋友喊的很大声……”
姜衢头皮发麻,尴尬地抓他的手:“这些就不,不必说了,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说些了不起的,”陆淮像在给姜衢回忆,“初三暑假有一天,你和吴询去岛上,回家很晚,我陪你坐了最后一班船回轮渡,你和吴询在岔路口分手以后,抄小路从老年大学后门对面的巷子回家。”
姜衢皱着眉:“我有印象。”
那天是七夕,他和吴询上岛卖玫瑰花,生意特别好,所以差点没赶上最后一班船,但因为是夏天,路上人也挺多,他和吴询就没有叫出租,快走着回家。
跟吴询分手以后,他走了条夹在两栋烂尾楼中间的小巷子,大约只有两人肩宽,才刚到巷子口就听见女生孱弱的哭救声。
姜衢把手机电筒打开,照着他们俩,搂女生的是个有些年纪的男人,皮带都解了,金属锁扣零零啷啷响,姜衢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手机一把扔出去,因为黑暗不是很准,没砸中头,但也砸中了那人的耳朵。
手机反面朝下,巷子里又黑了,他冲过去凭记忆把女生拉出来,大声吼她“跑”,然后和男人扭打在一起。
姜衢虽然不如对方体型大,但好在实战经验足,招招往他裤子松开的地方踢,很快从地上滚着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