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衢到处摸了摸,最后从昨天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两个硬币,还是五毛的:“就这一块钱,赌你期中考理综加数学的总分,没我高。”
陆淮拿了一个五毛:“你输了给我一块,我输了给什么?”
姜衢本来想说也给一块,但鉴于赚一点是一点的道理,他说:“你输了,请我吃饭。”
“这快到一比两百的比例了,生意人啊。”陆淮收下他的一块。
姜衢急冲冲抬下巴:“我还没输呢!你拿走我钱干什么!”
“怕你赌瘾太大,先拿走本钱。”陆淮说。
姜衢懒得和他争一块钱,把卷子甩过去,陆淮接住,扫描的速度非常快,跟离考试结束只有两分钟了,抢着检查似的。
“你平时就是这么学的?”姜衢戳戳试卷,“我也不见你带作业回家啊。”
陆淮听他嗓子有点儿沙哑,起身拿了桌上免费的水,送到姜衢嘴边:“我也没听过学校的课啊,所以为什么要带学校的作业回家。”
又来了,逻辑怪物。
姜衢抽空回忆了一下,还真是,陆淮上课都是忙自己的,大部分时候抬头看黑板是为了配合老师,不然就是和坐在讲台底下的他眉来眼去。
“那你作业每次还都交了啊,还每次都写满呢!”姜衢说。
陆淮想了想:“有的时候也是ABCD乱给的。”
姜衢一口气提起来就想骂人了,乱给的,乱写的,那这都半个学期了,也没见哪个老师来找过陆淮麻烦,靠,学神这个名号也太好用了吧!
他就着陆淮的手咕咚喝了一口,顺着喉咙下去,怪凉的,他摇摇头:“我不喝了。”
“喝矿泉水还挑口味呢?”陆淮拿起姜衢喝剩的,放到唇边。
男生间一口水接着一口水喝是挺平常的事情,但姜衢现在看着陆淮喝掉大半瓶,就有点不自在。
间接接吻,这可是间接接吻啊!
姜衢看着陆淮,抿了抿唇,喉结又滚了滚,心里想,这个间接接吻是单方面的,现在陆淮喝的是他喝过的水……等于是他吻了陆淮,但是陆淮没吻着他……
啊!啥玩意儿啊!都在想什么玩意儿啊!
姜衢抓着脑门往被子上倒。
门正好给人嘭嘭拍了几下。
“姜衢!陆淮!起了没!”付申奥喊,“怎么都不回消息呢!你俩不会是睡过头了吧!快来开个门,我们今天还要去吊桥玩呢!”
姜衢闭着眼踹陆淮:“去开门!”
他们作为起床最晚和收拾最不积极分子,很快被所有人催着出发。
最后一个项目是金山岛上的吊桥,但这个项目在付申奥踏上去的一刻,就开始变味了。
付申奥没见到吊桥的时候还兴奋半天,等他走了三分之一,就突然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喊:“你们谁过来救救我,牵我过去!我不敢走了!这桥晃的太厉害!我要是从缝隙里掉下去了怎么办啊!”
姜衢:“你放心!那缝隙掉不下你!你再瘦五十斤都掉不下你!”
他们一阵笑,各种方式“鼓励”付申奥挺过去,结果越劝越怂,付申奥抓着粗麻绳彻底不动了。
姜衢简直看不下去这么大一坨……这么大一高中生,蹲在吊桥中间嘤嘤嘤,袖子一撸,几个大步跨过去,把他连拖带拽弄到了对岸。
一直到他们回程的路上,付申奥还在惴惴不安:“这哪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啊……”
“你去游乐园是不是只玩旋转木马啊?”吴询问他。
付申奥:“我没去过游乐园!”
“那你不知道自己恐高啊。”卢俊仁说,“而且,你爸妈竟然没带你去过游乐园,太惨了。”
付申奥:“那是一般恐高吗,底下山谷都是空的啊,得有几千米了!我掉下去,说不定还会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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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岛一行结束后,最重要的事就是期中考试。
姜衢第一次在家复习,陆淮的语音电话随时挂在手边,学的昏天黑地,连她姥姥看了都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去金山岛和小伙伴们吵架,所以都没人陪你出去玩儿了?”
身负“英语必须及格”“数学加理综必须超过陆淮”重任的姜衢:“姥姥你别吵!我这次准备要考年级前五十了!”
“哦。”他姥姥面无表情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