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衢刚开出不到二十米就差点翻车的同时,陆淮也明白了,为什么姜衢问谁要坐他车的时候,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最后拼死也要挤去别人车上。
“还好,六次而已。”陆淮说,“十次前能到地方,都算是成功的。”
姜衢重新启动前,回头瞪他:“再说话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陆淮五指从后面抓着他头发,轻柔地往后拽了一下:“别急刹,不然就要做地中海了。”
姜衢用力甩了好几下头:“神经病啊!”
发间的手指抽出去,落在他后颈上,轻轻捏了一下。
“出发了。”
姜衢浑身起鸡皮疙瘩,给风吹的又打了个寒颤,心跟着一抖一抖,半天才气焰嚣张地冲陆淮喊:“我真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
本来还抵着姜衢肩头的手臂下滑,轻轻从后面横到了他的腹前,隔着点距离,没搂严实,但还是有很明显的触觉。
陆淮说:“你试试。”
头皮发麻。
头皮发麻。
姜衢都不知道是要骂他还是把他手拍开。
可这个距离还是挺礼貌的,他拍开又很不给陆淮面子,姜衢只能鼓着气,刷一下转动油门。
紧张的时候手上就没个度,速度快的姜衢头发都往后倒成了一条直线,但就是这样的风速,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小腹上陆淮的手掌。
永远是温热的。
他们歪歪扭扭一路,终于在烧烤摊前面停住。
“来了……还以为你们在路上翻车了。”吴询说。
姜衢隔空把钥匙抛给他:“想什么呢,我车技还能不行?”
“是陆淮身体素质不错,都没晕车。”吴询给他们拉了凳子,“菜都点完了,来的晚的活该。”
卢俊仁把他俩酒杯倒满:“来晚的罚三杯先!”
“诶,不行不行,明天还上课呢!”付申奥赶紧拦。
“啧,班长,您别戴帽子了,今天比赛赢了!必须喝两杯庆祝一下啊!”卢俊仁给付申奥也倒满,“不喝是真没义气,我跟你说以后什么十周年聚会二十周年聚会,你这种陋习都要被拿到饭桌上坐笑柄的!”
付申奥:“嘤……”
姜衢端起酒杯:“大家一起举一个,庆祝比赛胜利!”他又看了眼郭沁和陆嫣然,“你俩换饮料吧,晚上就别喝酒了。”
杯子整齐碰到一起:“一班无敌!”
“咱这破学校啥活动都没有,每年弄个运动会都跟城乡结合部扭秧歌似的,也就是等这场篮球赛了,你别说,还挺感谢二班屡战屡败,年年都敢来挑战。”方昭说。
付申奥作为官方发言人:“那不能这么说,咱学校文艺晚会还是可以的,毕竟才艺是全国出了名的。”
“学校没派人监控你,咋回事儿呢,”卢俊仁又给他倒满,“对学校有什么不爽,这时候就是要大声骂!”
“诶诶诶,你别给我倒啊!姜衢和陆淮三杯还没喝完呢!”付申奥说。
姜衢从桌上拿了酒瓶,给自己倒满了,还顺便给陆淮倒。
郭沁和陆嫣然在边上捂着唇咳了咳:“前方泄洪预警。”
我们这双眼睛,看透了太多。
姜衢没给陆淮倒满,离杯口还有一指节。
真·放水。
三杯酒下肚,烧烤也上来,男生们一边讨论今天球场上几个精彩的球,付申奥和卢俊仁互相battle,卢俊仁瞅着空给众人倒酒,付申奥就一遍遍拦:“明天是要上课的!”
“我是班长!都听我的!”
“听个锤子!灌他!”
夏初的风很凉,夜宵摊的亮黄灯光照亮了整个城市,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也只是风里的一点叮当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