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隔了有些年没见过,比起当初在数学建模大赛的专家评审现场见到时的模样,陆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位老院士比起过去衰老了许多。
五年前他大概还能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和学生们谈笑风生,但现在恐怕是没那个体力讲课了。
见陆舟居然还记得自己,任长明笑眯眯地调侃了句:“陆总设计师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
陆舟笑了笑说:“也才几年没见吧,怎么会认不得。”
对于这位当初想把他招揽去上京搞航天工程的老人,他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快六年了,已经不短了,”任长明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岁月不饶人啊,这才六年的时间,我已经老的连课都上不动了。”
说到这里,任长明顿了顿,看着陆舟欣慰地笑了笑:“不过看到你,我到是挺欣慰,当初那个捧着高教社杯都开心的不得了的学生,现在连诺贝尔奖都带回来了。”
“奖牌什么的那些都是浮云,”陆舟不好意思笑了笑,换了个话题继续说,“说起来,您怎么逛到校医院这里来了。”
任长明笑着说:“刚才我去数院那边逛了趟,老唐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听说你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呀?”
陆舟说道:“我那叫什么病,也就昏迷了几天而已,早就好了。”
坐在旁边颜妍,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那还不叫大病?
出了那个事儿,全国上下多少人都在担心他的身体不说,连世界卫生组织都派专家团过来给他会诊了。
“昏迷了二十多天还不叫大病?那得啥才叫大病啊,”任长明院士摇了摇头,“你年轻归年轻,但还是得注意身体,别等到了我这个年龄才知道后悔。”
前段时间他也生了场病,一直待在疗养院里,直到现在才出来。否则的话,当初陆舟在上京那边时,他就过去拜访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陆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您老人家来金陵,不会就是专程来唠叨我的吧。”
“被你猜中了,我还真就是冲着你来的,不过倒不是来唠叨你,”任长明笑了笑说,“听说咱们这次重启登月工程,你对领导提出的意见占了很大分量,我这个前登月工程的总设计师,怎么也得跟你说声谢谢不是?”
登月工程虽然总是被媒体提及,但是事实上相关的发射任务并不在酒泉发射中心的时间表上,相关的计划也没有得到国家层面的立项。
然而这一次却不同,任院士可以明显感觉到,登月工程的相关计划正在迅速上马,甚至隐隐有着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的意思……
虽然具体的内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业内不少人都在传,这事儿之所以这么快下来,和某次谈话离不开关系。
陆舟谦逊说道:“谢谢就谈不上了,我只是站在一名学者的立场,提出自己的观点罢了。”
“你觉得谈不上,那就谈不上吧,但这声谢谢,我怎么都得对你说,”说罢,任长明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这重启登月计划的意见是你提的,立项、宇航员培训什么的也都安排上了,怎么不见你过去主持大局啊?”
陆舟失笑道:“我又不是搞航天的,主持个什么大局。等什么时候你们需要在飞船上安核聚变发电机,再找我过去吧。”
任长明:“那你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问吧?过几天有场关于登月工程的研讨会议,在上京航空航天大学召开,到时候不只是学术界,产业界的也回来不少人,到时候你来不来啊?”
陆舟:“具体日期?”
任长明:“三月六号,你要是想来的话,我回头让会议的组织方给你发张邀请函过来。”
陆舟寻思了一下,那会儿自己大概没有别的安排,于是便说道。
“那行吧,到时候我抽空过去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