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对垒
最后萧湛霆生无可恋地回房,整整一天都不想出门。
当天晚上,他得到助理反馈的沟通结果,他转手把预约的日期和安排发给云久夕,等她做最后的决定。
彼时云久夕正被斑名逮住,做腕关节针灸。
常年动武的人,关节磨损很严重。
云久夕算是武者里的异类,任凭平素多么残暴多么张扬,也从未出现难以治愈的旧伤和关节的损耗。
但斑名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坚持定时给她做针灸疗养,以免以后出现状况就晚了。
收到萧湛霆消息,斑名想也不想,直接通过光屏弹出来:“给你发的。”它说。
云久夕抬眸看去,见他果然约到了伊凡,还正好约到大选之后,彻底避开大选的日子。
云久夕看清楚信息,忍不住笑了一声,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凌久原在旁边看着她理疗,闻声问了句:“怎么了?那是什么?”
云久夕指尖敲敲桌面道:“有人不想让我民选之日去找伊凡亨德烈,便替我另找时间,单独约了他。”
凌久原一听,看了那光屏一眼。
半晌,低声问:“是谁?”
云久夕:“萧湛霆,这里的家主。”
又是这个人,凌久原垂了垂眼帘,好一会儿才抬起来道:“听说他对王挺好。”
云久夕:“听谁说?”
凌久原:“斑名……”
云久夕幽幽看了斑名一眼。
斑名此时正给她扎右手的针,闻言拍了拍空闲着的另一边翅膀,嚷嚷道:“怎么啦?我没说错吧?包吃包住包各种行程来回欸,这还不算好?”
云久夕挑眉思索片刻,这才收回目光:“这倒有理。”
斑名翻了个小白眼:“得亏萧boss不在喔,不然听到你这话,又要被你给气死。”
云久夕猛又盯住斑名,斑名立马投降状:“行,我不嘴贱!正在给你做针灸呢,你别乱动,扎歪手就废了呀!”
云久夕冷哼一声,倒也没真打算和它计较,收回光屏没再说话。
凌久原便问:“那王的决定是……”
云久夕回忆地点和行程安排,点头道:“看起来约的是私下会面,也确实比我们大庭广众找别人麻烦的好,那就随他安排吧。”
凌久原沉默片刻,想问这人真的靠谱吗,可是看看云久夕泰然自若的神情,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好……”
就算对方有不轨之心,届时必定露出马脚,到时候再动手解决就是了。
云久夕又道:“那你通知其他人,我就不管了。”
凌久原:“是……”
两人很快聊到另外的话题,聊着聊着,又绕到国戒上面,很晚两人才分开。
凌久原出门的时候,正好又碰上同样出门的萧湛霆。
后者一看他身后的卧室位置,蹙了蹙眉,忍不住道:“你们……”
“不用休息的么?”
凌久原来这里这么久,除了一开始和萧湛霆彼此介绍,再没有和他有额外的交集。
凌久原见他神情不大对,几不可察地拢了拢眉,反手轻轻关上云久夕的房门。
“我们主子有事交待。”
“主子?”
萧湛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
说实话,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听到这样的称呼,他还是有点不大习惯。
喊是喊主子,其实是王吧。
不过……
“你和她的关系,看起来不像单纯的主仆关系。”他声音微冷道。
凌久原轻轻眨眨眼,唇角多了一抹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确实不止,不过,始终还是主仆最大。”
萧湛霆眯眼。
但他最后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轻轻点了下头,便下楼了。
凌久原微微蹙眉,看着他下去的身影。
半晌,他终是忍不住,走到楼道边缘低喊了声:“稍等……”
萧湛霆停步回头。
凌久原回头看了一眼云久夕的卧室,这才回过头来,声音依旧很低,却丝毫不似面对云久夕时那般温顺温柔。
他语气微寒、隐带威胁道:“我们主子,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觊觎伤害的。”
萧湛霆一听,浑身气场骤变,许久没有流露出来的冷厉气息,再次出现。
常年混迹于残酷商界的男人,气势天然凌厉摄人。
他微眯着眼,声音冷凝低沉:“觊觎——伤害?”
凌久原一看他这身气息——根本不是面对他家女王时的温和气息。
他也蹙眉,隔着一层楼,遥遥盯着萧湛霆:“没有别的意思,至少在目前,只是一个警告。”
萧湛霆冷笑,回过身来,直面着他:“那你是替你主子警告,还是……你自己想警告?”
凌久原从他的话里,竟然察觉出浓浓杀气。
他眼神也冷了下来,声调平直毫无感情:“都是……”
他道:“但凡你对我们的王有任何不轨之举,本人作为她的守卫者,必定第一时间,亲手手刃你。”
萧湛霆唇角一勾,微眯着的眸子里,寒意冰封万里。
盛怒当中的男人,连笑容也仿佛淬着致命的毒。他盯着凌久原,盯着这个看似奶乖,实则满身冷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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