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的母亲和儿子没有落在靳烽的手里,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所以你想怎么样?”顾予的声音毫无起伏。
靳烽嘴角上扬,笑而不语,他身体贴近顾予,一只手贴着顾予的腰侧游动。
“别动。”在顾予准备抬手阻止靳烽时,靳烽先一步开口,“敢还手,我在这就办了你。”
顾予此时远要比那晚清醒,他知道自己不是靳烽的对手,也知道包厢外有凯尔带人守着,所以并未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在心里默默筹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如果靳烽此时真敢对他做什么过限的行为,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反抗。
靳烽的手最后缓缓探进顾予的口袋中,拿出了顾予放在口袋里的手机。
“和伯母分开那么多日...”靳烽笑里充满威胁,“不打个电话给她问候一下?”
顾予脸色阴冷,没有说话。
“安淸蕊这一生也够凄惨。”靳烽阴笑道,“年轻时是人人喊打的婊.子,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为情夫养大个没名没份的儿子,到头却被她这儿子送到国外孤老终身。”
顾予转过头,双目充血的瞪着靳烽。
靳烽轻笑一声,转身走回餐桌前慵懒的坐下,缓缓道,“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现在连中延市都出不去,而你为了提防我找到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见她甚至联系她,这样她不就和孤老终身一样吗。”
顾予闭上眼睛,强压下心头那一阵阵的刺痛感。
“至于你儿子,你真以为把他送到那个关岭手里我就没办法了?”靳烽点了烟含在嘴里,随之缓缓吐着烟雾,“杀人远要比抓人简单,更何况目标还是个孩子。”
“你....”
“当年若没有我的提议,也不会有他。”靳烽打断顾予,冷笑一声,“既是我让人创造了他,那我当然也有资格毁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就可解决的事情,事后也不会给我招来任何麻烦。”
顾予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但目光依旧散发着不甘的寒光,就如一个站在穷途末路口的人依旧在努力用某一信念支撑着自己一般。
“既然你早就信誓旦旦,为何不在刚到中延市的时候就直接用你这些手段钳制我,而是要等到现在....”
靳烽低沉的一笑,“想要毁了一朵花,拦腰折断是最没意思的手段,只有刨去它扎根立足的土,剥了它赖以呼吸的叶,然后再挡住它头顶的光,最后....”
最后就是它逐渐凋零,以最落寞衰败的姿态从这个世界消失时候....
那样的过程,凄美极了....
“所以你设计顾晋渊车祸,逼我离开娱乐圈,现在又用我母亲和儿子来威胁我,就是为了满足你心里的变.态欲?”
靳烽轻笑,微微摊手,“怎么就变态了?我这会儿的想法可比初到中延市时仁慈多了,那时候只想着如何让你生不如死,现在满脑子都是让你在床上*,这样的天差地别,我要是你可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顾予抽动嘴角冷笑了一声,“三年前的事,你就不想拿我的命偿还?”
“为三年前的事偿命的人,我现在只要顾成梁和顾晋渊,至于你.....”靳烽的目光突然间变的无比暧昧,他想起那夜的销魂,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别有深意道,“换种方式偿还也不是不可以。”靳烽手里把玩着顾予那部手机,“其实想知道安淸蕊的下落说难也不难,你手机里肯定有她的号码,给她打个电话然后我这边再定位,再不行让媒体报道一则你出车祸的新闻,以你的知名度,这样的新闻媒体必然大肆传播,安淸蕊是你母亲,一定会关注和你有关的任何新闻,知道你出了车祸,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就跟你那个蠢妹妹一样。”
靳烽没有再说话,拿起餐具,慢条斯理的品尝起盘中的鹅肝,不时点点头,嘴里发出对这盘食物赞叹的声音。
一会儿后,顾予坐回来靳烽对面的椅上,纠结了许久,顾予才缓缓拿起桌上那瓶红酒为靳烽倒酒。
靳烽抬眸,不冷不热的看着顾予。
“我可以为你赚钱,甚至可以做你一辈子的赚钱机器,但是.....”顾予的手抓着红酒的瓶身,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泛出微微白色,“但其他的事....我做不到。”
做靳烽的赚钱机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顾予在心里依旧渴望着离开中延市,那离开顾晋渊与靳烽的掌控后,自由无拘的生活。
他永远不会放弃心底的那份渴望,即便没有了曾经那份守护爱情的信念,自由与尊严,依旧是他心里永远不变的向往...
他可以委曲求全的与顾晋渊周旋三年,又怎会在乎这第二个顾晋渊。
更何况,未必需要三年,只要手段得当,计划缜密,暂时的妥协会换得未来巨大的成功。
当然,妥协期间,他必须想办法躲过靳烽各种变态的需求,这也是他的底线之一。
靳烽哼笑一声,目光在顾予光洁的脖颈间转了一圈,然后似笑非笑着道,“行啊,虽说你赚的那点钱对我没什么意义,不过聪明人本身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你的能耐日后也许能帮我解决一些麻烦事,至于.....”
靳烽拖着话意不明的长音,他看着顾予微低着头,目光忽明忽暗,很明显在心底快速思索着什么,而他此时虽已妥协,但其实脸上并无一点屈服后的示弱,反而身体依旧稳固的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败者的失力感。
靳烽在心里默默一笑.....顾予的确很在乎他的亲人,自小便亲情残缺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看重亲情,所以即便是顾成梁的女儿他也想竭尽全力的帮助,然而,除了亲情,他心里也想守护自己与身而来的骄傲....、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的某处,还有一块任何人都不得触犯的净土,就像这世界上众多的傻叉一样,自以为无论生活再如何糟糕,只要守住这片土,摔倒在再脏的泥泞中也能重新站起。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毁了他这份矫情了。
“至于你说的其他事...”靳烽缓缓笑道,“我身边儿那么多人,颜值,技术和体力比你好的数不胜数,那些事也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