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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星辰话音刚落,其他几人已经动了。
许千舟骂了一声脏话:“它们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我怎么一个感觉都没有?我的念力值这么差吗??”
池修边跑边说:“刚才空间隔绝了,我们感受不到而已。”
齐无赦在拉着燕星辰跑。
燕星辰身上还挂着平衡机制,真拼尽全力,不使用技能根本跟不上齐无赦。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他数据上的问题,刚动身便抓起了他的手腕。
屋外围了六七个纸人。
这些纸人都是成年人大小的纸人,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和燕星辰在小地煞中看到的那些纸人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却是和他们一样的“玩家”。
这“玩家”是燕星辰那一批进入陈宅的其中一个人。
此时,他神情麻木,双目无神,微微地笑着站在门口的走道上看着他们。
几人一出门,那些纸人瞬间便围了上来。
齐无赦一手拉着燕星辰,另一手徒手便上前擒住那“玩家”的肩胛,猛地往前一掼。
许千舟和池修各自拿出道具。
但这一个来回,六七个纸人毫发无伤。
要撕掉一个纸人都要好大功夫,现在这么多围上来,别说是撕了,他们如果没有短时间内突破出去,更多的纸人围过来就完了。
情急之下,燕星辰顾不上隐藏。
他毫不犹豫甩出恶业金拆划破自己的指尖,开启天赋技能。
在数值翻倍的那一瞬间,他立刻用鲜血画出一道悬浮在半空中的避阴符,将符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齐无赦手中匕首甩出,将面前的纸人短暂地钉在了墙上。
避阴符冲开了拦路的几个纸人,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走!”他喊道。
关键时刻,被保护值积攒的速度根本抵消不了使用的速度,燕星辰送出符咒就关上了技能。
数值骤然恢复正常水平,又在平衡机制的加持下减半,他武力值瞬间只剩下方才的四分之一,险些被身后一个纸人抓到。
好在齐无赦反应更快,再度抓起他的手就往前跑。
【被保护值+5,请玩家再接再厉。】
急促的逃命中,燕星辰恍惚了一下。
……居然连齐无赦带着他逃跑都能加五点。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从齐无赦这边获得被保护值的点数,不仅比其他人容易一些,甚至还更多。
被保护值的提醒居然成了个照妖镜,不论齐无赦表面上怎么说,他都能从提醒中得知这人在想什么。
真是……
纸人又追了上来。
燕星辰赶忙收回思绪,回身又送出两道符。
几人七弯八绕地朝大堂的方向跑了一段路,这才稍稍甩开了那些纸人。
他们停在一处连廊上。
这一回不仅仅是跑,还得时不时出手,每个人都累得够呛。
就连燕星辰,此时都靠着墙,微微仰着头稍作休息。
“我不行了,”许千舟大口地喘着气,“怎么这么多??我好怀念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啊,好久才会遇到一个,为什么今天我感觉我们捅了纸人窝一样?”
燕星辰:“估计进来的人死得差不多,纸人变多了。但他们围着我们……”
齐无赦凉凉地说:“应该是因为我。”
众人:“……”
燕星辰只休息了不到一分钟,便复又站直。
他让齐无赦帮他注意着点周围的情况,从物品栏中拿出剩下的竹纸和朱砂等道具,就着墙,抬手便潦草地画起了符咒。
他不顾池修和许千舟惊讶的神情,快速道:“这样下去不是事,就算我们到了大堂,按照纸人围上来的速度,我们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要被拖死了。而且我们这一路上一个活人都没见到,我很怀疑副本里面基本只剩下我们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天黑之前我们要是出不去,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现在离黄昏不到两个小时。
他手中动作没停,脑海中思绪翻飞,“刚才逃跑的时候,我发现一件事——如果陈婉儿一直都在大堂的画里面,从始至终她都知道我们的存在,她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动手把我们杀了?我们刚才只是被纸人追,陈宅主人一直没出现。我怀疑……”
齐无赦缓缓道:“陈宅主人没有数据。”
陈宅主人恐怕只能驱使纸人杀人,没有自己动手的实力,甚至可能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以,如果陈婉儿真的是陈宅主人,我们找到她,就可以直接问出出去的方法。但同样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越靠近大堂,会遇到的纸人绝对会越多,她不会让我们成功靠近的。”
他说着,将刚刚画好的一大叠低级符咒和刚才一瞬间开启技能画的一张中级符咒一股脑全都塞到了齐无赦的怀里。
这一回他透支的比之前还厉害,
', ' ')('刚刚休息好的脸色瞬间又白了。
他闭上眼摇了摇头,驱散了些许疲倦,咬牙道:“我们需要安排人把纸人尽可能地引开。但是负责引开纸人的人会面临非常多的纸人,稍有不慎就会死,而且如果我真的找到了出口,引开纸人的人还得及时赶回来,不然也……”
这显然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凶险任务。
齐无赦拿着那燕星辰拼命透支画出来的符咒,不必燕星辰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事情由齐无赦这个赴死者来做最合适。
纸人也并不是全无意识,背后还有个陈宅主人在操控纸人,要一直引开它们其实很难。
可齐无赦带有副本天然的敌意,纸人基于副本恶意,本来就会被齐无赦吸引——他们四人刚才被那样夸张地围追堵截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而且齐无赦也有这个实力,之前他们抓管家的时候,齐无赦就干过这件事。
这事如果换成武力值不算高的许千舟来做,不仅做不成,可能还会送命。
只是……
这需要信任。
他必须信任燕星辰,相信燕星辰哪怕找到了出口,也会拼命留下来等他一起出去。
燕星辰刚才二话不说就透支画了这么多张符,就是知道这一点。
他不善于和人推心置腹,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可信,便只能先用这样的行动表明他的态度。
齐无赦什么多余的都没说。
这人将手中的符咒掂了掂,点头道:“我尽量把纸人遛远一点,再去大堂找你们。”
他转头便要走。
池修喊道:“等一下,我武力值不低,副本经验起码比你们高,而且你还看不见,我和你一起去,能帮把手。”
齐无赦脚步一顿。
池修看了一眼齐无赦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燕星辰,骤然发现——齐无赦根本无所谓这些,全看燕星辰决定。
他和许千舟明明才应该是经验更多的玩家,可不知不觉间,行动的指挥权已经全部落在燕星辰身上。
就连他自己,都下意识地听从燕星辰的想法。
只听燕星辰说:“行,那我和许千舟去大堂。”
齐无赦头也没回,抬脚便走。
池修点了点头,赶忙跟了上去。
许千舟看了一眼燕星辰苍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画太多符了。”
“所以你之前用过的符都是你自己画的!?”
“现在没时间说那么多,天快黑了。”
副本中的另一处。
刘烛在“朱白风”的帮助下,拿到了一个线索。
“我推测出来了,陈宅的主人是陈婉儿,她藏在大堂的那副装饰的山水画里面!”他摸了摸下巴,“陈婉儿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如果她一直都在画里面的话……那幅画很可能就是和出口有关的东西!”
“朱白风”点头:“说不定出口就藏在画的背后。”
刘烛拍了拍他肩膀:“老朱,你这个副本可以啊,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出口在那幅画里。现在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们找完这么多线索,现在只要离开,奖励就都是我们的了……”
到时候,他作为这种升级难度副本里活下来的新人玩家,还拿到了成长型道具,说不定黄泉就会和培养厉九泽一样培养他呢?
喜悦之中,刘烛收到了一份中级道具打赏。
——是组织看他快要成功了,赶紧打赏道具来帮他了?
居然还是中级的!
这得多值钱啊。
他看着自己手中多出的中级符咒,先是心中狂喜,看清道具类型之后,他愣了一下。
这个道具很稀有。
即便是在中级的道具里面都不常见,可见打赏的人出手的豪迈。
但是……
“……中级燃火符?疯了吗?陈宅都是纸人和木屋,这还是个中级的符咒,用了之后整个宅子都会烧没。陈宅主人这么宝贝这里,我要是烧了,我也活不了,这不是鸡肋吗?”
刘烛说着,“朱白风”颇为僵硬的双眸动了动,伸手要拿这个符咒,说:“给我看看。”
这一瞬间,“朱白风”那幽幽然的语气让刘烛心中生出一丝不太对劲的微妙感。
但“朱白风”帮他找到了很多线索,有的线索他还获得了剧情点。
他都快成功走出副本了,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
眼看朱白风就要伸手拿到符咒,刘烛拿着符咒后退一步,将符咒收了起来:“打赏给我的,用不上我也可以以后的副本里用,你看什么?”
他赶忙将这个鸡肋的中级符咒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说:“快,我们去大堂,赶紧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副本。”
燕星辰带着许千舟来到了陈宅大堂。
齐无赦离开后,他们路上居然只遇到了一个纸人。
燕星辰把那个纸人彻底撕碎之后,他们
', ' ')('便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大堂前。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陈宅四方的白雾变得越来越灰蒙蒙的,看不见天光从何处而来,只能隐约感受到光线越来越暗。
阴凉的风来来回回地扫着。
黄昏将至,黑夜来临的那一刻,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许千舟站在燕星辰身后,往里头看了一眼。
那大堂黑黝黝的,居然没有点灯,只有一点点白昼光洒进来,反倒更衬得鬼气森森。
巨大的装饰山水画挂在墙壁上,光线隐隐照出上头的图案,这样看去,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许千舟冷得打了个颤,低声对燕星辰说:“好像有点太顺利了,你觉不觉得怪怪的?”
燕星辰左右看了看,说:“总感觉有眼睛在看着我们。”
“会是那幅画吗?要不我们小心一些,扔个道具进去试探一下。这可是副本boss在的地方,万一现在里面有什么死亡触发,一进去就见鬼……”
青年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许千舟:“……”
他的担心好像确实有点多余,燕星辰进去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燕星辰甚至径直走到了那幅画面前。
可越是这样,许千舟越是发怵。
这副本开始的时候困难重重,怎么到了这一刻,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
“许千舟?——燕星辰!?”
一道声音从另一处传来。
正在看着山水画的燕星辰转头望去,瞧见刘烛正站在大堂门前的另一边,神情惊讶地看着他们——或者说,看着他。
而刘烛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影。
这人是……
长鞭破空的飒飒声骤然响起,许千舟神色肃穆地拿出长鞭甩在身前,几步之间便来到了燕星辰身边。
——他们都认得刘烛身后的那个人!
朱白风早就死了。
许千舟就是负责善后的,他比谁都清楚。
朱白风即便没死,舌头都给他割断了,哪里会是现在这完好无损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许千舟绷紧了身体,压着嗓音低声问燕星辰,“这两都是纸人?”
刘烛却比他们还要惊讶。
他看到燕星辰的一瞬间,第一反应便是关上直播——进来副本之前,厉九泽的意思是杀了齐无赦,带走燕星辰的,他当时为了自己能多点生机根本没听厉九泽的话,要是被厉九泽知道就完了。
直播时间关上后,刘烛不住地指着燕星辰:“你、你不是死了吗?”
他转回头看向“朱白风”:“你不是说把他推给纸人了吗?”
“朱白风”十分真诚地说:“我把他留下之后没有盯着,应该是许千舟救了他。他们就站在画旁边,肯定也得到了一样的线索,我们要阻止他们。”
刘烛被提醒到了。
他们现在的目的是这一副关系着副本成败的山水画!
不论如何,画先到手,一切才好说。
他立刻拿出了攻击类型的道具对着许千舟。
燕星辰和许千舟却没动。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刘烛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刘烛还没死,但是他身边这个朱白风早就被纸人替代了。他居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同伴是个阴森可怖的“活”纸人。而这个纸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放任刘烛活到现在。
燕星辰瞥了一眼那披着朱白风的人皮的纸人,神情没什么变化。
他仍然是那一副带着几分笑意的乖巧模样,若是细看,甚至还能看出几分冷静、从容。
他站在许千舟身后,什么话都没说,在刘烛看不见的角度,手指悄无声息地抓着金拆的线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千舟站在燕星辰身前防备着,问道:“这两一看就有问题,你有打算吗?”
刘烛被朱白风跟了一天,居然还活到现在,甚至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刘烛刚才的视线一直落在山水画上,显然也是冲着这幅画而来的。
太不对劲了。
许千舟没有把刘烛这个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蠢货放在眼里。
他一个人都不怕刘烛,何况是他们两个?旁边那个虽然是个纸人,但是落单的一个纸人,他们也不是没有撕过。
但他担心潜在的危险。
他正想问问燕星辰的意思,没想到站在山水画前的青年头也没回,只是背对着他,用着极为平缓、冷静的语调,问他:“你觉得呢?”
许千舟:“?”
这考题怎么还带扔回来的?
他抓紧长鞭鞭柄,戒备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刘烛和“朱白风”,迅速想了想,非常小声地答道:“不管怎么样,刘烛过来肯定也是来找出口的,而且他刚到就一直在看你这边,他可能也知道陈婉儿在画里了。我们不如先把画带走,和齐无赦池修汇合,再想办法出去。”
', ' ')('副本接近尾声,还活着的不过五人,天空越来越暗,黄昏的暗黄压了下来。
他们前有对头,后有副本中不可捉摸的危险,还有队友需要汇合。
而他们所知道的一切线索,都在这一刻变得奇怪了起来。
“是啊,先把画摘下来带走,再找个不被打扰的地方从长计议……”
山水画前,青年眉眼稍弯,在这种诡谲的时刻,无声地笑了笑。
“那如果先到的是刘烛和‘朱白风’,现在站在大堂外面的人是我们呢?”他一字一句道。
许千舟愣了愣,脱口而出:“那刘烛肯定也是先带走画——”
他意识到了燕星辰的意思,话语一顿。
纸人为什么还不杀刘烛?
唯一的可能就是刘烛还有用。
刘烛能有什么用?
就是现在这一刻的作用。
只要刘烛还活着,并且和他们知道的信息点一直都是同步的,从而和他们在大堂相遇。
不论是他们谁先来到画的面前,情急之下,他们根本不会想太多,第一选择肯定就是摘了画就走。
燕星辰在刘烛越来越惊疑的目光中转过身来。
他完全不是之前刘烛印象里那般温顺乖巧,墨瞳之中还藏着满满的冷意。
但他却没看刘烛。
他的目光落在那披着朱白风人皮的纸人身上,对着“朱白风”,意味深长地说:“从一开始,你发现我们知道了一些陈宅的往事之后,就披上了管家陈叔的纸扎人皮,假意被我们抓走,从而告诉我们一个陈婉儿和阿郎的……凄惨的过往。然后你用管家的身份,告诉我们陈宅主人是陈婉儿,暗示我们找到陈婉儿就能离开,还告诉我们陈婉儿在画里。等我们离开后,你又安排纸人在我们逃离的路上围追堵截,特意控制了我们逃跑的路线,引导我们撞到了关于阿郎的往事的小地煞上。”
“朱白风”麻木的表情似乎动了动。
他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视线直勾勾地挂在燕星辰的身上。
被这样盯着的青年却仿若未觉,只是慢条斯理地接着说:“这样一连串的信息下来,我们成功知道了一个少年少女无疾而终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里面,少年从小就因为特殊而被排挤,虽然被镇子里的大善人领养回家,可是年复一年的堆积之下,就连收养他的善人也开始怀疑他。他们都觉得,即便少年现在性格温顺,即便少年从没有做过坏事,但是在未来,少年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害人——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谁会相信一个有能力的人会一辈子不用那个能力呢?”
“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有少女对他没有任何偏见。少女太单纯了,她从不会以未来之罪来定义一个人,所以她鼓励少年、支持少年,并且接受少年每日里给她摘的花,用着少年给她买的画具画画。后来少年少女要成婚了,成婚之前,少年在晚上意外碰到了其他人恶作剧放在他床上的纸人,纸人吓坏了林哥儿,少年被所有人冤枉,只能认错受罚。可是林哥儿还嫌不够,为了让少年被罚得更重,林哥儿带人来到了少年做纸扎的房间,偷偷放火烧了木屋,想烧掉少年辛辛苦苦做的纸扎。林哥儿没有想到少年当时就在屋里,把少年活活烧死了。”
“喜事变成丧事,陈婉儿痛失所爱,也变成了个怪物,杀了所有人,把整个镇子和陈宅都变成了一个永远停止在这一刻的地煞,不断重复着生前执念事。而她自己,则因为没有身体,藏身在画中。”
这就是他们现在得到的所有信息,拼凑出来的完整的副本故事。
刘烛被燕星辰这一番话说得呆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而那纸人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燕星辰。
青年把玩着恶业金拆的线头,接着说:“得到完整的故事之后,我们这些客人自然而然就会推测出,要离开就必须找到陈宅的主人陈婉儿,陈婉儿知道出口。于是我们来到了大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烛的经历和我们差不多吧?得到的故事也一样?所以我们在大堂遇到了。”
“遇到之后,我们目的是冲突的,画却只有一个,不论是谁先到,也不论是谁占了上风,处于优势的那一方一定会在仓促之中把画摘下来。”
“那不管怎么样,结果好像都是……藏着婉儿的山水画被我们这些客人拿下来?”
他点了点头:“哦,那我明白了——要看一个人的目的,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看的是结果。你做了这么多,要的是一个我们把画摘下来的结果。所以你最终要做的就是诱导我把画摘下来。这个画你摘下来没用是不是?你必须借客人的手摘下来,所以你设计了这么多,推着我们走到这一步。”
“朱白风”面色猛地一沉。
他那麻木的神情本就有些可怖,此刻神色一变,苍白的面容竟是充斥着森森鬼气。
许千舟一开始还在认真听着,到最后,他发现燕星辰似乎什么都清楚,干脆放弃理解,挠了挠头,说:“有没有简单一点的解释?”
', ' ')('“……”燕星辰无奈道,“简而言之,我们之所以越到后面越顺利,是因为真正的陈宅主人有意让我们走到这一步。我们绑架的那个陈叔是假的,我们得到的一切信息、知道的‘完整’故事是真假掺半的,甚至包括我们来找陈婉儿这个举动,都是真正的陈宅主人故意引导我们做的。我们看到的那些地煞,甚至是梦境碎片,早就被陈宅主人处理过,掐掉了很多真实的信息。”
许千舟“哇”了一声,由衷地感叹道:“剪辑大师啊。”
燕星辰:“。”
门前,刘烛听着燕星辰讲完,神情震惊,面色越来越白。
他被燕星辰突然展现出来的不同震惊到,却又被燕星辰这一连串的话语给吓到,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
“如果我说的没有错,那么刘烛中计了,”燕星辰的嗓音再度响起,“我们也中计了。陈婉儿和阿郎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出口也根本不在大堂。”
青年歪了歪头,桃花眼微微一弯,勾出笑意。
他说:“我说的对吧,朱白风?陈宅主人?管家陈叔?还是……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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