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孔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也安排大家分散开，盯着各地情况。放心，我会盯着这边的。”
谢凛点点头，又是好半天，道：“这边的事情，我也会开直播。”
“可以。”孔昭道，“不过……”
他肃容道：“这件事，现在在网上已经有了一定讨论度，等破案了肯定会出通告。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但还是得做好准备。”
“没事。”谢凛摇摇头，突然笑了一声：“到时候，通报上面记得加上热心市民谢某。”
孔昭皱眉，“你真要让人知道……”
“对。”谢凛点头，“有什么不好的吗？”
“这……”
“灵气复苏，近几年内我就会完成。”谢凛看向窗外，“到时候，修炼就不会再是幻想，而是人人都能接触到的事实。我只是提前让大家做些准备而已。”
“但有天赋、有灵根，能修炼的人万中无一。”孔昭道，“就算是末法劫前，修行者的存在，在大多数人眼里，也是传说……而非事实。”
“但现代不一样啊，师兄。”谢凛笑了，“只要灵气的存在被证实，人们对灵气的研究就可以展开。哪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以灵气修行，至少，灵气可以成为一种新的能源。
“我想，肯定还会有凡人也能使用的法器、甚至是让凡人也能使用灵气的器具被研究出来。有些只能凭借灵气做到的事情——所谓的‘玄学’，也可以普及开来。像我擅长的阵法，师兄擅长的卜算……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监管和执法也会变得更难。”孔昭严肃道。作为警方的顾问，他想问题的角度，与谢凛并不相同。
“有我呢。”谢凛道，“六师兄，有天道在，所有罪恶，无所遁形。”
孔昭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怪异的预感，急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谢凛轻飘飘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道，“到地方了吧？”
先摘了墨镜四下看了一圈，谢凛便已经心中有数。
——这边确实有魔道的痕迹。
“怎么样？”孔昭问道。
谢凛手上开直播，道，“嗯，他们隐藏的很好，师兄看不见，但我能看得见。”
“师兄可以在这边屏幕上看。”他说道，“昨天晚上我后来不是把你的留影记录要过来了嘛，就是为了做一个新的镜头——能看到魔气的那种。”
说着，直播间已经打开了。
【开播了啊，主播晚上好啊！】
【哇！是郢都！这不是我母校实验幼儿园吗，笑死】
【诶，魔气？】
【没看见啊】
【所以说真的是魔门诶，我猜对了哈哈哈哈哈】
【看这几天直播的都能猜出来吧hhhh这几天主播剧本有点明显，昨天干脆放飞自我跟我们讨论剧本了都】
“嗯，没看见是正常的，”谢凛道，因为我还没换镜头。”
说着，他伸手取下了之前的镜头。
孔昭站在一边观看。
新的镜头换上，画面重新出现——
黑雾纵横。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什么阴间特效——】
【主播你终于把特效组得罪了吗】
【忘发工资了一定是】
孔昭怔住，猛地抬头看向眼前实景，再看向镜头时，不由倒抽口凉气。
现实里，虽然天色已晚，但街灯明亮。旁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璀璨耀眼，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而镜头里，黑气弥漫开来，遮天蔽日。
天上明月蒙尘，地上暖黄的街灯在黑雾遮蔽之下映出一片血红。
旁边，早已经放学的幼儿园里空空荡荡，院中的秋千被风荡起，有一种诡异的阴森感。
谢凛摇摇头：“不是，这里就是这样的。”
“为了掩盖痕迹，”谢凛解释道，“这一片其实被设下了一座大阵。大阵以魔气为基，其作用却是把附近的魔气吸收入阵中——就像黑洞，其实可能是一个发光天体，但由于引力过大，光无法逃逸出来，看上去就是黑的。”
【久违了，玄学物理】
【确实哈哈哈哈哈这几天一直在跑剧情，主播都没时间胡说八道了】
“这里也一样，虽然有大量的魔气，但全部被阵法束缚住，所以你无法感应到。”
“那现在怎么做？”
谢凛皱着眉，四下看了一会儿，道，“双阵眼的大阵，破阵……有点麻烦。先放这吧，这阵是个死的，不会伤人。先去找孩子。”
“怎么找？”
谢凛没说话，抿唇走入阵中。花了一点时间找到正确的方位，才突然拔剑横刺。
“呲啦——”
一声刺耳声响过后，他面前的虚空突然如被划破了一般裂开，谢凛伸手，扒开那条裂缝。
众人这才知道，那虚空竟是幻象，其后竟然藏着两个大箱子。
箱上有锁。谢凛看了两眼，又一次出剑。
仗着本命剑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他也懒得管那锁，直接沿着箱子四周划了一圈，给箱子重新开了个盖，然后剑一挑，箱子打开。
“妈的。”孔昭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箱子里竟然躺着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幼童。
“这边还有一个。”谢凛冷冷道，又是三两下打开了旁边的箱子，露出里面的小孩，“是今天晚上刚被抓进来的。报警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