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
冗长的安静过后,闻野应该是充好电了,才松开桑晚。
他拉着桑晚往椅子那边走,桑晚却说:我不坐了,不打扰你。
没事的。不打扰。
还是不了,你忙你的。桑晚能看出闻野眼下浅淡的乌青,猜得到他很累。她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东西送到,人见到,她也该回去了。
脑子闪过什么,桑晚才记起来,说:对了,差点忘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闻野的聊天框。
随后,闻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这是我高中同学。他最近在准备一个线上购物的app,你们可以自荐一下。
怕闻野不接受,桑晚着重解释:我只是向他介绍了一下你们,别的什么都没做。能不能合作,还是得看你们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其实桑晚知道,男人嘛,都会有那么一点难以撼动的自尊。
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不愿接受女朋友的帮助也正常。
闻野听懂桑晚的意思后,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眉头微蹙:你真的相信我可以成功吗?
他看起来好像不大自信。
这几天他有时也恍惚过,怀疑过。
桑晚睫毛扑闪两下,眼尾上挑着:相信啊。你难道还不相信自己?
看闻野略显憔悴的脸,桑晚忍着心疼鼓励他:你一直都很自信,别瞎想,努力就好。就算最后真的失败
我那还缺个小助理,看你还挺合适的。
闻野倏然一笑,他知道桑晚是在安慰鼓励他。
他点着头,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好,不成功,那就去给你当小助理。
桑晚摸摸他愈发瘦削的脸,踮脚落下一个吻,然后说:加油啊,弟弟。
桑晚走后,闻野在电脑前坐了好一会。
装着可乐的纸杯已经凝结许多小水珠,他用手指轻碰,水珠就沿着指节流下。
这时,门被打开一条缝,陆紊的脑袋钻进来。
女朋友走了?
闻野回神,点点头:嗯。走了。
怪不得你这几年都对人家念念不忘,换做是我,我也忘不掉。知道桑晚走了,陆紊大胆地推门走进来,嘴上说着:她长得也太好看了。
闻言,闻野抬抬眼皮,眸子微挑:我是不是比你大一点?
你?陆紊不明白闻野怎么突然问这个,转动脑筋想了想,说:是吧,比我大一个月来着。
嗯,那我的女朋友,你是不是要喊嫂子?
陆紊:?
闻野:下次记得别喊错。
陆紊:??
他眨巴眨巴眼,猛然明白:我不就刚见面的时候喊了声姐姐吗,你连这都计较!
闻野不置可否的,脸上一本正经。
回到住处,已经有些晚。
桑晚停车时候,接到了沈砚电话。
去医院拆石膏了么?沈砚记得这几天就是桑晚拆石膏的日子。
拆了。
桑晚接着电话,下了车,锁车的滴滴两声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看来不止拆了,你还行动自如了。沈砚严肃交代:别刚好就开车。
知道,晚上有点事才开车的。你呢,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专门问我石膏拆没拆吧?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随后沈砚说:外公想见你,还有妹妹。
桑晚的脚步蓦地停顿。
外公在前段时间醒了,没太大问题,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出了院。
桑晚因为腿伤,没有再去看过。
他见我们做什么。桑晚的声音好似被夜里的冷风穿透。
沈砚低声耐心地说:她是我们的妹妹,也就是我们家人。外公想让你带她回来。
小晚,三年了,别再赌气了。
桑晚捏紧手机,声音发着颤:你也觉得我是在赌气?
没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相信你有你的原因,只是沈砚顿一顿,再开口时,嗓音哑得厉害。
医生说,他没多久时间了。
沈砚知道桑晚是心软的,否则不会在知道外公心梗入院后就匆匆赶回来。
有时候,冷硬也是她的一种保护色。
良久,桑晚闭闭泛酸的眼,出声道:知道了。过两天会过去一趟。
你的男朋友,可以一起带回来。
桑晚犹豫了一下,他最近比较忙。
嗯。
桑晚正准备挂电话,却听见沈砚说:你应该挺喜欢他的。
她微愣,直到通话结束,耳边传来冰冷的嘟嘟声,她才缓慢反应过来。
挺喜欢闻野的吗?
那肯定啊,她男朋友,她当然喜欢。
沈砚这不是废话嘛。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