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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韩泽没有下来吃早饭。
安辰端着盘子站在厨房,盯着一个个鼓囊囊的虾饺发怔。
常听人说,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这下,他连这张底牌都没了。
楼上传来“噔噔”踩楼梯的声,他以为是韩泽,忙手撑着料理台往外看。
下来的是小姨,一只胳膊已经伸进外套,冲他打招呼,说姨夫偷偷改签了航班,这会刚到机场她去接。
“哎呦,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年轻人的东西……”,话虽这么说,她欢快的像只百灵鸟。路过厨房的时候她没忍住捻了块饺子,边吃边问韩泽怎么不下来吃饭。
“……他还在倒时差。”
安辰面不改色的扯谎。
等小姨出了门,他在厨房里来回渡步,心里纠结的九曲十八弯。
说到底,两个人的关系发展成这样,自己也该担一半责任。就跟韩泽养成这个骄横的性子和自己的纵容有关一样。
他在心里骂自己,骂自己一边害怕带韩泽走错路,一边就像咬住鱼饵的鱼,韩泽就是那钩,又疼又舍不得放手。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摇摆不定的不倒翁,韩泽只要一笑一闹,自己就义无反顾的倒向他这边。
明明是很没有立场的自己,偏偏在他弟身上无比坚定。
他把手指用力的插进发根握紧,叹口气。最终还是去敲他弟的门。
韩泽看样子刚运动完,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撑在门框上看他,一身热汗散发着沐浴露味,整就一行走荷尔蒙。
“……你要不要吃饭?”
六个字,前四个很急,后两个跟犹豫凑数似的,轻到几乎不可闻。
韩泽擦擦额角的汗,瞧见他这样,问:“你就这么哄人吗?”
安辰说不出话了。
“哥,我们两年没见,但自从我回来,你好像一直很抵触我。”
“如果你要拒绝我,那现在就告诉我。”
韩泽上前一步,低着头看他,他想往后退,但两腿生根似的走不动了。
他其实特想问,拒绝什么?以什么身份拒绝?是当哥的拒绝和弟弟做爱吗?这种亲情之上爱人未满的关系,往后退一步有亲情兜底,往前一步——也许要很多步,能挨上爱情的边。但于理他前进不了,于情他不忍心后退。
“我们,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怎么不对?”韩泽笑了,“是想和你做爱不对?还是想和你接吻不对?”
“……”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要吻你了。”
韩泽手揽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哥,”声音从胸腔里传来闷闷的,“就给你一次机会。”
“你想清楚了。”
下一瞬间,安辰几乎是想都没想,手猛的抓紧韩泽的衣角,理性跟毛线团子滚落在地一个样,哗啦一下全散了。那不倒翁就倒在韩泽那头十只手都拉不起来。
他能感觉到韩泽空着的那只手捏住他的下颚抬起——一个近乎撕咬的吻。
“哥,我可给过你机会了。”
安辰没有回答他,只是手第一次攀上他的脖子。
他浑身僵硬了一瞬。却快活的心里放了个小烟花。随即把他的宝贝吻的喘不过气。
真的,真的真的,怎么也亲不够。干脆连人带肉吃肚子里算了。韩泽现在心里矛盾的厉害。既怜爱他哥,又疯狂想占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是个不倒翁。在贤者和放浪者之间随着他哥切换。就跟男人想找个会过日子的,还馋妓那口一样。但他哥两个都占了。
如果日后两个人在一起——如果的话——自己怎么样都是赚的。
安辰被他亲软了筋骨,一路跌跌撞撞往床上走。
韩泽边亲他,边猴急的解开裤带,没了松紧束缚的腰带就卡在胯骨,露出人鱼线的一角。黏糊的往他手臂上蹭。
“哥,我硬着难受。”
他被韩泽吮的舌头发麻,手撑着挺着上半身,挣扎道:“别,我我……唔……”
“你不想做,就摸摸它。”
安辰被他亲迷糊了脑子。最后费劲巴拉的帮他撸出来,手酸了,黏糊糊的。嘴也麻了,还红肿肿的。
韩泽就抱着他笑,笑声很有磁性,一下下从喉咙里荡出来。
周一上课发生两件事。
第一件是韩泽忘记染发,一头亚麻灰被教导主任揪着批,当时他就在走廊里站着,下课胡闹的学生就以他为中心分成两拨人流瞧他。韩泽虽然遇事嚣张,但还是对着这个脑门光亮的男人点头哈腰表示回去一定染黑。
其实不过是他哥也被主任叫来,就在旁边等着,他怕他哥等的累提前收场。
第二件事是他们班语文老师换了。
当时全班知道后特激动,甚至有人当场拍桌子问凭什么。
韩泽就坐那人旁边,被他这架势搞得吓一跳。转个身从胖头嘴里问。
胖头比起那人也好不到哪去。
', ' ')('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他们班原来的语文老师姓刘,出生就是个小儿两性畸形,家里人那时候没钱做手术,长大后逼他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男的又非要他生个娃。他一个连性激素都分泌不完整的人能怀上孩子难度可想而知。
这事本来隐藏挺好,结果不知道被谁知道了他这病,背地里扩散开骂他畸形。事情闹大了校长顶不住压力要辞退他。
当时就是这个班的孩子当场叫板说不愿意。小王总甚至直接冲校长办公桌指着人鼻子发狠,说你要敢开刘老师,那说好的捐图书馆就没戏。
最后刘老师保留了工作。今年带他们到高三。
新来的语文老师解释道,这次刘老师离开,是孩子没了,病的起不来身。
班里刹那间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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