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抓起他的手,张嘴就是一咬,声音低得压到气管里,“你要是说‘我爱你’我就杀了你。”
清缈与王之涣从远处走来。周乃言知道不好玩了,冲她眨眨眼,“你刚说什么?”
温清粤咬住他的指尖,用力啃,口水糊了半个下巴,“你就是气我!”
他再次扬声:“温——”
“啊!不许叫了!”她主动仰脸,“我跟你回去。”
“温——”他逗她。
好吧,在她震怒的目光里,周乃言没再烤这串不禁烫的小蘑菇,“我没那个意思,就是突然想逗你。”
温清粤一个劲喘气,陷入蒙圈。
周乃言试着张嘴,在她再次瞪起的眼神里听话合上了。他挠挠她的蜷曲发丝儿,一下一下顺毛捋,“生气了?”
她是无语。
“清缈来了,”他凑到她耳边,“再气我亲你。”
温清粤立马站直,距离他保持一米。
她突然想起这事儿他几年前干过,当时她脸也没了。
第25章
记得是新婚头一年, 奶奶刚去世没多久。家庭例行聚餐中,武逐月称要整理老人房间,把不要用的都丢了, 一一细数五斗橱、老床、摇桌以及旧窗帘等。
温清粤急得驳了几句,称此事不急。武逐月语气疏离,对叔伯姑婶笑说, 清粤到底是奶奶带大的,舍不得了呢。
别人听来可能只是母亲的玩笑, 清粤却憋得连呼吸都不正常了。
那是奶奶的房间,少时的回忆, 就这么被冷静的成年人掀篇了。
她一口一口白饭往下咽, 忘了咀嚼,等吃完饭, 堵得心口发慌,脸色发青。以前奶奶会给她扎针, 毕竟她经常吃撑, 但奶奶现在已经不在了......如此想着,又打起没完没了的呃逆。
事情的开端就是这样,收尾很相似——
车水马龙, 霓虹闪烁, 周乃言沿闹市街一边快走一边大喊她的名字, 一遍一遍,手拢成喇叭状, 放声大喊。
清粤当时很天真,也没那么了解丈夫, 没想起扭头跑, 一路较真追着他, 让他住嘴,又是跺脚,又是拧裙摆,又要捂住嘴防止打嗝声跑出,忙活死了。
直到她狂打的嗝响被吓到落跑,直到她拥堵的胃肠被气到通畅,直到她羞恼得忘了生妈妈闷气,直到周乃言捧住她的脸在商场门口用力亲吻,这一疯狂的傻b喊名字行为才停止。
温清粤不会享受大庭广众下的感情,嘴巴挨上那刻,她只想杀夫。一点都不好玩,他就是个疯子。
她回家与他大吵一架,不许他当众戏弄她,这几年是好一些了,他也懒得理她,结果......
温清粤掀起眼帘,看向多年后故技重施依然能气死自己的低龄丈夫。
周乃言就喜欢她气呼呼的样子,眸子波光粼粼,眼神生动可爱,卷毛炸得更厉害了。他斜靠木椅扶手,冲两步之外的清缈点点头,对清粤说:“周太太,开心吗?”
开心个屁。她抚着心口,给自己降温。
清缈松了口气,“我听到清粤名字吓了一跳。这么大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看到周乃言又没那么奇怪,多半是在逗清粤。
王之涣与周乃言对视后,商务性地自报家门,两人握了个手。
牵温清粤时,周乃言这只手故意在她眼前一晃,用另一只手握上。温清粤又好气又好笑,使劲捏他。
清缈拽住她低声责怪,夫妻之间有必要这么黏腻,居然抛下她一个人......
清粤看了眼几步之外王之涣,问她刚刚聊天顺利吗?清缈说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不都那样吗?清粤立刻武逐月附身,怪她没眼光,哪里一样,这跟别的都不一样!这人讲话还挺好玩的。
好玩个魂,那人话是礼貌的,但眼神侵略性太强,每一眼都叫她不舒服。
清缈抬眼,对上周乃言深邃的眼神,她笑了笑,“你对王之涣这么感兴趣,不怕周总又要醋?”
温清粤还没来及的开口,周乃言恍然,率先偏头问她:“对啊,不怕吗?”
清缈噗嗤一笑,这对这离婚就是闹呢。只是回身时,还是很不舒服。
清粤道行浅,完全被周乃言操纵喜怒,若他是找了女人被原谅,清缈恶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男人么,不就那样。女人么,不就那样。
三人都没开车,王之涣主动送回夫妻二人。
车上,周乃言与清缈沉默,清粤自觉挑起气氛,与王之涣聊天。起初她问的都是工作上的事,还玩笑以后离婚找他。王之涣干笑,不想得罪周乃言,“我这个小作坊还处理不了这么大的离婚官司。”
很快,王之涣占领了话题高地,一句句发问。
此人对清缈上心,礼数地回避家庭关系,酸溜溜地问清粤,“温小姐以前常相亲吗,这么优秀没有合适的?我很意外……我合适?真的吗?清粤说笑了。从温小姐的反馈里,我没有看出来......是吗?确实有些沮丧......但我会再接再厉......”
王之涣成功把清粤聊天兴致挑高,下车时,温二小姐恋恋不舍。她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把心思直白道出。“我要是清缈,肯定疯狂心动。”清缈就坐在副驾,王之涣不与她说,隔空对后排的妹妹夸奖清缈,再强势又迂曲地发问,太性感了。清粤扼腕,“清缈怎么回事。”以前那些奇怪的男人不喜欢就算了,这个不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