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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所以,我会逃出笼子的,对吗?”

凌浩苦涩,说了一句很悲伤的话。按理,需要经营咨询诊室的人是不适合说的。但他对清粤还是很诚实:“没有人可以在压抑的原生家庭里获得爽文结局。我能做的,只是帮你看看周围风景。”

路光抚上眼皮,笼上昏黄的光圈,时大时小,时亮时暗。鼻尖是陌生的洗衣凝珠的味道。阿姨问她家里用的什么牌子洗衣凝珠,周总要那个味道。温清粤让阿姨搪塞他,就说停产了,不给他买。

周乃言对熟悉的事物有眷恋。

比如那个奇怪的房子,他婚前就说不喜欢陌生环境,不想换房子,她依了;后来发现他不喜欢换床,凿到床榻出坑,不平整了,居然不是换,而是找人维护,尴尬死了;旧衣服也不喜欢扔,坏了找老裁缝店无痕修补,像个拾破烂儿的。温清粤猜测,也许不想离婚只是不想换老婆。

她故意换个凝珠味道,他果然发现了。

深嗅一记西装上的味道,网友诚不欺她,是最难闻的一款没错,柠檬酸加薰衣草,像馊掉的中药。

周乃言察觉到呼吸频率改变,偏头看向双目紧阖的她:“醒了?”她一上车就睡觉,看起来像在逃避。

温清粤端着架子:“嗯,送到我家楼下,谢谢。”

周乃言问:“喜欢一个人住吗?”

“喜欢。”好自由好舒服,只是月圆之夜在窗前假装泡泡或者乌龟,没有同类一起发生幻想。

“那挺好,我以前也喜欢一个人住。”

这是该接的话吗?清粤掩在西装下的手紧紧攥拳。

吵闹渐渐隔绝在清净的小区外。车停下,他没有动,也没有解锁。温清粤等了等,看了他一眼,“怎么,要上去坐坐吗?”

“好啊。”他解了安全带,似乎就在等她邀请。

“我开玩笑的,你不要上去,不太方便,我们都签分居协议了。”他从没正面说过那个萝卜章。

“那行。”他冲她扬扬下巴,“你走吧。”

一切都没变!没有变!

从不敢置信解开安全带那一刻开始,到开车门下车,再到走到楼道口,他戏弄她的方法一点都没变。就连十步之后身后响起的车门声,背后扑上来的结实的拥抱,也始终循着他一贯的节奏。

王八蛋!臭混蛋!

温清粤咬牙切齿,又心动不已。

她被他紧紧箍在臂弯,一边舒服到叹气,一边气到后槽牙咬碎:“周乃言,你……”她要开骂了。

凌浩说了,她需要释放情绪给对方,说出口才能释放信号,没有那么多人和你有心灵感应。如此,她眼下的情绪就是脏话。

“温清粤。”他郑重地捧起她的脸。

“嗯?你!”她该骂些什么?怎么办,现在翻论坛学习来不及了。她不会骂人。

周乃言鼻尖抵上她的呼吸,偷走她的空气,鬼鬼祟祟把她按到墙角,“我们偷q吧。”

“嗯?”

他小心翼翼地往外瞥了一眼,“别被你老公发现。”

她口水都噎住了:“什么?”

没有变,他们还是他们。有些事明晰了,但坎还在。

就像凌浩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习惯的交流和思考方式改变非一日或一月速成。慢慢来。

这慢慢来的时间里,他们要干些什么呢?也不能原地干等,毕竟他们还处于旺盛欲望阶段。只能慢车道c进快车道,先超个车,改明儿再缓一步,慢慢来吧。

当他们汗湿淋漓地卧倒花下,温清粤发现自己真就是个软乎乎,她不会拒绝别人。

四肢颠沛流离时,她嘴里一直在念: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她说一句恨你,他便跟一句爱你,爱到最后,她哭了。

现在颈间湿的,不少是她的泪。

他的呼吸吹上湿漉,热乎乎的。

周乃言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巡睃。好久没来了。上次他没敢进来,怕脚步顿住走不动,刚才他没敢睁眼,怕眼睛里露出超过情爱之外的情绪。

此刻贤者放空,掀开眼皮,多虑了,一点都不可怕。

原本空荡荡的蛋壳模型被种满了植物。没开灯,借通透月光依稀能辨出绿植占大部分,可能是物极必反,温清粤连顶上都枪了排架子,种了圈吊兰与绿萝。

他缓了好一会,“我要走了。”明早有会。

温清粤正在思考怎么破局,听他一说,明显愣了,“什么?”

“别让你老公发现。”他亲亲她额角,“乖。”裤子穿到一半,他附到她耳边,“温亲月,我爱你。”

“我恨你。”走得那么快,真就像偷q。

他笑纳她唇角努来努去的火气:“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

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爱恨消解成了玩笑。把心里空荡荡的冰箱塞满琳琅的安全感。

“恨你!恨你!”

她盯着刺剌边缘的叶片等了会,空气一片安静。没听到下一句,她心里一空,一回头,整装的周乃言扶上她光洁的肩头,用力在她唇上一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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