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贵妃并不惧这种眼神,她活了大半辈子,想她死,恨不得她死的人多了。可她依旧好好的活着,而那些想她死的人,早就烂成了一堆白骨。于她来看,皇后这副表现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
她不退不让,呵呵冷笑着道:“本宫欺人太甚,是你坤宁宫的人欺人太甚,我好好的一个孩子,不过去了你一趟坤宁宫,回来后就悬了梁……”
“母后,有人死了?是昨天的那其中的一个?”
昀哥儿的脸很白,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秦明月心疼不已,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为什么要遭受到这一切,同时心里更恨这些人。
“你别管,这事跟你没关系。”她轻声安抚道。
这时,康太妃说话了,“皇后娘娘,若不您就和大皇子认个错吧。莫太贵妃也是没了自家的晚辈,实在心绪难平,她毕竟是长辈。”
又转头对莫太贵妃道:“太贵妃娘娘,两位皇子年幼不懂事,肯定也不是故意为之。您是长辈,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自家晚辈,相信您也是极疼他的,何必闹成这样。”
莫太贵妃只是冷笑不说话,昀哥儿拉了拉秦明月,“娘,我去跟她们认错。”
他来的时候特意将晨哥儿留在了上书房,如今看来这么做倒是明智之举。晨哥儿还小,他是大哥,就由他来承担这一切。且这事确实因他而起,只是万万没想到竟会伤了一条人命。
这傻孩子是以为认错这事就算完了,同时秦明月也从昀哥儿行为中体会到一片爱护幼弟之情。
她的两个孩子都很好,兄友弟恭,手足情深。
秦明月轻拍了拍他,站直起身,昂首直视着对面两个人。
她的眼睛很黑,黑得像口井。她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却并没有说话。
康太妃被她看得有些渗得慌,正想说什么,从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不多时,就见一队甲胄分明的羽林军从外面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位身穿铮亮的铠甲,肩披红色披风,腰间挂着剑,好一副威风凛凛的画面。
“莫将参见皇后娘娘。”
“本宫叫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娘娘请放心,各处门户都已封闭,并派人把守,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好!”
首座上的莫太贵妃惊得站了起来,“秦明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明月笑着转头看向她,“莫太贵妃,你问本宫想做什么?其实本宫倒还想问问你想做什么。你把戏台子搭得这么高,不就是想唱戏。这是本宫的拿手绝活,我就陪你唱这么一场!”
她笑得娇躯微颤,却是并不夸张,眼角上挑,微微地眯着,反倒媚态横生。
“来啊,景仁宫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若是能招出些本宫想知道的东西,本宫保她安稳无恙。若是没有,今儿个就都别从这宫里出去了!”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封了我景仁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是知道。来人,快去禀了太皇太后……”
可没有人理她,倒是有宫女太监想往外跑,却都被手拿着佩刀的羽林军逼了回来。
秦明月来到旁边的圈椅上坐下,香桃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个软垫,放在她背后。而香巧不知何时带着十多个太监来了,这些太监手拿数根五尺来长两寸多厚刑杖,另有两条刑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