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跟这牲口聊天,是没办法聊的,他总有办法挑动她情绪。
不过秦明月既然摆出了这副姿态,就是打算将话讲清楚,毕竟她也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纠缠不清的状态。
骗人钱财是可耻,骗人感情就是可恨了。
秦明月知道祁煊喜欢她,所以不想欺骗他的感情。尤其因为很多事,她总有需要仰仗他的地方,不管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功利,好像就是为了利用他,她才任由这暧昧不清的状态持续下去。
“我这辈子真没打算嫁人,这是真话。你这人虽显得恶形恶状了点儿,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你误会什么,或者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如果祁煊是个现代人,大抵就知道好人卡都是这么发的。幸好他是个古代人,所以他想岔了:“是不是因为莫子贤?”
秦明月感觉很难无奈,为什么什么都是要因为莫子贤?他是这么认为,他大哥也是这么认为,似乎没有了莫子贤,她就不是秦明月了。难道就不能是她想通了,想开了,不爱了,就不要了?!
“跟他没关系,你出京后,我跟他见过一面……”
不待她话说完,祁煊就打断道,“你俩见面了?是你找他的,还是他找你的,你俩说什么了?”
“是他来找的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以后让他不要来找我了。”
祁煊拿狐疑得眼神看她,“真的?”
秦明月点点头:“所以你不要总觉得我不打算嫁人,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为何……”
“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为什么女儿家一定要嫁人相夫教子?不能是一个人过?难道自己过不好,不自在,非得杵在家里看着丈夫一个一个往家里抬小?看着自己从如花美貌,变成鸡皮鹤发,看着丈夫从英挺潇洒,变成脑满肥肠面目可憎?憎了还不能说出来,还得忍着,还得忍着他今儿睡这个,明儿睡那个,睡完了还要嫌弃你红颜不再。这还不算,还得弄出一大堆庶子出来继续恶心你,从你年轻的时候一直恶心到你断了气,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有意思?”
明眼可见,祁煊被秦明月的话震住了。
其实认真说来,秦明月骨子里就是一愤青,只是她从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这么想。若说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曾经做过梦,这梦是她对美好的憧憬,也是她孤单了一世想找个人取暖,那么在经过这么多事以后,她彻底梦醒了。
她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异类,一个不容于这个世界的异类,只是她伪装得很好,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出来。
可异类就是一个异类,哪怕她伪装的再好,也欺骗不了自己,她就是这样一个很没有安全感,活得很‘独’的人。她挺享受这种单身的状态,不想也不愿让自己再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因为那样会让她感到很累。
也许是因为祁煊也是个异类,也许是因为他在她面前说话口没遮拦惯了,这一次秦明月不想再伪装,她把自己所有对这个世道的不满,乃至待女人的不公,甚至是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了出来。
“可没有女子是不嫁人……”
秦明月撇嘴一笑,果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那你告诉我,嫁人有什么好?”
祁煊突然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也是‘秦明月不想嫁自己’的代入感太深,他有些急切地罗列着其中的好处。
“锦衣华服,珍馐美食,绫罗绸缎,珍玩首饰……”
“可若是想要这些,我可以自己买,我有银子。”
祁煊被噎了一下,想到秦明月现在应该可以算是一个小富婆,若是对排场要求不高,应该可以过得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