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御史,且做出点儿名声的,几乎没几个怕得罪人。个个都是滚刀肉,这么好留名青史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
于是,御史们也跳出来了。
当然他们在朝堂上讲话,还是比较讲究方式的,就是提了提京中这几日的实况,以及两处受灾之地是如何如何的惨况,还有这两地该如何妥善解决,朝廷是不是应该派人下去赈灾了。
坐在上头的惠帝自然做无事状,见有人上奏,他也就装模作样地点几个官员名字出来问问他们怎么办。
怎么办?
这些人面面相觑一番,能怎么办,赈灾啊。
可钱呢?
老百姓们都捐钱了,他们哪里跑得掉,于是一个二个先装模作样地叫了一番穷,然后这个三千两,那个五千两,在朝堂上就这么凑了起来。
大势如此,有钱的没钱的都得意思意思。
这么凑来凑去就凑够了十多万两,再加上那些普通老百姓们捐赠的,已经有二十多万两了。
钱不多,但也足够先去两地赈灾了,至于后续事情,后续再说。
可派谁去赈灾,又陷入了僵局。
与之前不同,这会儿都跳出来举荐自己的门人或者同一派系的,谁都知道赈灾这是大买卖,做的好了,今年一年都不用愁花销了。当然太子一系和二皇子一系也都没消停,这可是大功绩,此时不抢,更待何时?就算自己抢不到,也不能让死对头抢到啊。
坐在上头的惠帝冷笑,冷笑看下面那群人狗咬狗。
等咬得差不多了,他才说安郡王这次劳心劳力,为民解忧,且他年纪也到了,是该放出去历练一二了,所以这赈灾之人就定为安郡王。
下面一众人错愕,能混到这里来的可没几个是傻的,对于惠帝如何忌惮镇北王,自然了然在心。对于惠帝派谁去,他们都不诧异,唯独这安郡王——
就算安郡王被陛下养得和镇北王不亲,跟陛下亲,那毕竟是别人的种啊,怎么倒还用上了?
自然有人反对的,可惠帝一句话就把人堵回去了。如今有这样的局势,可都是安郡王的功劳,不管他是错打错着还是什么。难道你一大把年纪,还想摘人桃子不成?
当然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但其中的寒碜之意谁都能听明白。
事情定下后,收到消息的太子和二皇子脸都气歪了。
倒是二皇子心里比太子稍微舒坦了些,不是太子的人就行,最起码他跟祁煊那小子关系还算不错。
至于是真不错,还是假不错,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不过自作多情的二皇子可能觉得自己挺有面子的,祁煊临行之前还专门派人过来暗示过了,大抵的意思就是想借着祁煊的手,把太子在那两地放着的人都给弄掉。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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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并不意外是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