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折叠刀,刀尖在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上来回划过,冰凉的刀尖染上体温。宋佳鸣整个人融入黑暗里,眼睛盯着男人的掌心看,他的声音在巷子里飘荡,又低又磁性,“Saiperbtihobattuto?(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地上的人后背一阵发冷,哆哆嗦嗦说不知道。他被一只没有枷锁约束的野兽盯上了,对方的獠牙在他的脖子来回磨,他的手脚发凉,连点在手心上的刀尖温度都比他手掌温暖高。
刀尖顶在男人的手心上,宋佳鸣捏着手柄在男人手心上旋转,刀尖是唯一接触面,手掌很快渗出血,宋佳鸣闻到血腥味才继续问:“Hairubatosoldiperprareunabaraperlamamma?(偷钱给你妈买棺材?)”
一听到是他偷钱,主人找他算账,地上的男人去掏自己口袋,宋佳鸣也不拦着他,拿着刀盯着他看。看他在地上扭来扭去,男人掏出了几个钱包,里面有他哥的,从地上捡起来吹掉上面的灰放进口袋里,下一秒抓着男人的手放在地上,用折叠刀扎进去。男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巷子里,可这里是角落连月光都不愿意进来。
手掌被扎穿了,刀尖扎进下面的土地里,男人疼得扭动身体,双腿乱踢,看到对方痛苦宋佳鸣心底升出痛快,刀在手里左右转动,刀身在伤口里造成二次伤害,对方叫得越惨他越是用力,让刀扎得更深。
先是祈求后来男人疼得咒骂他,根本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比起询问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宋佳鸣也不在意,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做一件普通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普通:“Toblui?(摸他?)”
“Perb&itobqualbbnon&i?(你为什么要碰不该碰的人)”
地上的人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不停骂、诅咒他:“Barbaro!(脏话:野蛮人,野蛮不讲道理。)”
对方除了骂他没有别的反抗方式,宋佳鸣觉得无趣,松开手抽出折叠刀,刀尖带出几滴血,撒向四周,鲜血顺着刀流下去,滴在地面上,他把刀递到男人嘴边,用刀拍打男人的下巴,“Lebilsanguepulito.(舔干净血)”
疼痛让他反应迟钝,男人愣住,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什么,宋佳鸣赶着回去找他哥,耐着性子重复一遍:“Lebpulito.(舔干净)”
躺在地上的男人按照他的话去舔刀上的血,停下几秒刀尖就会向里推几厘米,刀尖和喉咙的距离不远,刀刮破了舌头他也不敢停,口腔里的血腥味不散,刀上的血越来越多,口腔里多余的血顺着嘴角流下去。
“废物。”看到嘴角的血宋佳鸣就知道男人舌头划破了,皱着眉抽出刀,刀上血迹斑斑。原本听他惨叫的好心情全没了,不悦的抬眸去看他,男人不停后退,发出呜咽声。
好玩。宋佳鸣开始享受逼近猎物时,猎物脸上恐惧的表情和惨叫声。酒精和黑夜让他不必再约束自我,他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拿着折叠刀,拎起地上的香槟,宋佳鸣摸着瓶身,像是在摸他哥的曲线,他喜欢他哥的曲线,和他的心电图一样。指尖在瓶口打转,幻想自己摸他哥的逼,他欣赏上面的商标和酒瓶里的酒,前者漂亮又昂贵,后者容易让人上瘾。
只是通过这瓶酒想起他哥,和他哥扯上一点关系,他就想留下这瓶香槟。左思右想,宋佳鸣认为香槟最后的归宿还是下水道和阴暗的角落。
打开香槟,昂贵的香槟落在泥土里,用香槟冲刷刀上的血,黑夜里看不清,宋佳鸣放在鼻子下面轻嗅,血腥味被掩盖,刀散发着香槟和鲜血混合气味。单手折叠刀具,他看向巷子口,巷子昏暗什么都看不到,宋佳鸣自言自语:“我做了亏心事,怎么走夜路啊……”
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蹲在地上抽烟,烟雾缭绕,他盯着男人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宋佳鸣浑身充满邪气,男人觉得他不是在抽烟是在吸恶魔的血。
香烟抽了两口拿起香槟走到男人身边,烟雾腾升,混合着宋佳鸣的声音,他声音很轻很轻,他在道歉:“对不起,太黑了,我太怕了。”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内含扭曲美学,荒诞又真实。香烟塞进酒瓶里,捏着瓶口快速爆扣在男人头上,火焰融在酒精里,拥抱到更多氧气,小火和惨叫声一起窜高,宋佳鸣拍拍衣服,眼神也不给一个,他借着火光转身离开巷子。
巷子里没有监控,他不担心一群小偷报警,他们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回到酒吧之前宋佳鸣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没有理由在他哥面前装可怜要亲要抱,抽出折叠刀在肩头划几道,血珠子不停滚落染红衣服。稍微遮掩,宋佳鸣拿出小费扔在桌子上,拉着宋蔚雨离开酒吧。
宋佳鸣身上有新鲜的血腥味,他不知道发生什么让宋佳鸣变化那么大。通过他的眼睛宋蔚雨看到了一个欲求不满的精神病,随后诡谲场景出现,他看到一条五颜六色的毒蛇,梵高笔下的毒蛇,獠牙上涂满大块色块,身上的色彩带着毒素,麻痹他的神经。
他的眼神露骨下流,用眼神奸透了他的逼,又因为里面藏着暴风雨,带着潮湿和疯狂干到他下面湿一塌糊涂。宋蔚雨感觉痒,深入骨髓的痒,他想发泄出来。
他们出门没几步在巷子被揍的那群人找帮手追过来了。宋佳鸣轻微活动手指,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他做得有点过分,但是他们阴魂不散,打破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他现在有点生气。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宋蔚雨看到一群人拿着棍棒跑过来,第一反应是抓着宋佳鸣跑。
“跑啊!”
他的手被宋蔚雨攥在手里,拽着跑,他原本打算和对面打一架,但是宋佳鸣改变主意了,他要和他哥在陌生的街道逃亡,在虚构的末日里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们在拉帕洛的不知名大街牵手逃跑,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背后凌乱的脚步声像极了落俗电影里套路场面的BGM,白色的新鞋一脚踩进水坑里,被追赶着他们也能抽空抬头仰天大笑,筋疲力尽却又痛快至极,耳边是大屏幕广告的声音,宋蔚雨听到宋佳鸣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见上帝。”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问这个问题?宋蔚雨一瞬间感到迷茫。他抓着宋佳鸣的手,划破从天际流淌下的黑色,“你用蕾丝勒死我让我缺氧,我也只会觉得那是你送给我独一无二的万花筒,你应该知道的。”
一边奔跑一边说话让他气息不稳,但宋蔚雨的声音非常坚定,异常稳,“不,你必须知道。”
“我喜欢和你牵手,失控般沉迷于你让我尖叫的感觉,我们享受情欲愉快。你的精神覆盖我,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钦佩你能看透我的表面后仍然爱我。”*
“还好你身上有监听,不然今天这段话我听不到第二次了。”声音透着愉快,宋佳鸣拉着他跑向前方。视线角落划过一道道霓虹灯拉出的线,奔跑时带起来地上的树叶,路边的汽车快速驶过,他们敏锐的听到引擎声。
前方香烟在燃烧,宋佳鸣拽着宋蔚雨换个方向奔跑,他们跑进了一条巷子,宋佳鸣说:“愿意和我亵渎神明做永远的残次品吗。”
痒得比之前还要厉害,和爱人一起逃亡远远不够,他要做更刺激的事情。
“愿意,但是你要先和我做爱。”
宋佳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宋蔚雨停不住脚步撞进他怀里,抬手揉他哥的头发,手指顺势夹着他的发丝,“是吗?”
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哥看:“先接吻吧。在逃亡的时候抽空接吻好不好?”
“我总觉得你经常犯法,是走私犯或者水客之类的,所以现在才能这么镇定自若。”宋蔚雨直接告诉宋佳鸣他在他心里的人设,也不掩饰自己跃跃欲试蔑视公义的口吻:“等追我们的人变成警察再接吻也不迟。”
“犯法?走私?水客?”他忍不住笑出声,宋佳鸣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唇角勾起来,像是电视剧里准备践踏法律的反派:“我确实是个走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