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听到有些摩拳擦掌起来,坏笑道:“这可得好好计划计划,他身边那几个亲信也是厉害角色,不行,我真得好好想想,这京里不该有我套不了的麻袋!”
“行,你好好想,七哥心里这口恶气,就指着你给出了。”
“包在我身上。”
萧玖正要问饭在哪儿吃,外面有丫头通传:“王爷,夫人院里的青烟姑娘过来送茶。”
“进来。”
青烟应声进屋,把两盏枣茶放在二人面前,将原本的茶杯收走,上了茶立在一旁说:“禀王爷,夫人知道齐王殿下过来,特命奴婢过来告诉,要是在家里吃饭,就往咱们院里去,厨房得了两尾好鲈鱼,正好拿来招待。”
萧玖最爱吃鱼,一听就知道是嫂子留他:“在家吃,在家吃,这还不在家吃嘛。”
萧瑮道:“回话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是。”青烟行礼,正要出去,又被萧瑮叫住:“之前说二夫人搬院子的事情,日子还定了吗?”
“回王爷话,定下了,就是明天搬,二夫人说明天一早,起来就搬过去,收拾个半天也差不多了,下午在屋里和院子卷棚里面摆几桌酒,我们两院的下人都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萧瑮道:“正好明天我有事不在家里,你们不必有顾忌,好好玩一天,我说了做东,落后称了银子交到你手上,你尽管支使,不够跟我说了再添,多的你们就自己留着喝茶。”
“多谢王爷体恤。”
青烟走后,萧玖笑问:“看来嫂子和二姐关系不错,七哥有福。”
“你嫂子不是与人交恶的性子,二姐比她大了有十岁呢,只拿她当个小妹看待,这两人能处不好也怪。”
萧玖心想,女人吃醋和年纪性格关系不大,恐怕还是七哥和方姐姐感情比较清淡的缘故。
“对了,七哥之前不是得了两幅好画,快拿来给我开开眼。”
“拿给你看可以,你和你那帮朋友喝高了吹牛,可不许给我讲出去,再教人惦记上。”
萧玖闻言抱臂:“哟,就这么厉害?”
“辰日大师的真迹,周润山临摹的兰竹图,你说厉害不厉害。”萧瑮起身去取画,萧玖在后面跟着,嘀嘀咕咕的说:“七哥,再这么下去,除了子虚阁和临风山庄,你这儿就要是江洋大盗最眼热的地方了,子虚阁找不到,临风山庄也没处寻去,你这儿门朝哪儿可是好找得很呐,是不是多派几个人守守?”
萧瑮回头指指他:“只要你别给我口没遮拦的,没人能知道。”
“七哥放心,我嘴巴是轻飘,但是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还晓得。”
两人在书房又待了一阵,到西苑来人传饭才出来,因为萧瑮伤还没好,所以以宁不给他喝酒,上桌的也都是些增气补血的食补菜肴,萧玖饱饱吃了一顿,饭后在园子里走了半天才舒坦,吃了茶他依然跟萧瑮坐着,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以宁问他:“你这是打算在我这儿再吃顿晚饭?”
萧玖笑说:“嫂子要赶我走啊,您这儿人美茶甜,我哪里舍得走。”
以宁看出他是有意赖着:“你是不是有话要问?你只管问吧,别犹犹豫豫的,一点都不像你。”
萧玖愣了一下,摸头自嘲:“我是见着山外山露怯啊,叫嫂子看出来了,那我就问了啊。”
以宁点点头,萧玖开口问道:“七哥有没有问嫂子子虚阁的事情?”
以宁看看萧瑮:“没问呢。”
萧玖道:“我和七哥那天去了石器轩,石器轩的伙计说,子虚阁是嫂子家的产业,是真的吗?”
“就想问我这个?是真的,怎么了?”
萧玖凑过来细声问:“子虚阁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怎么就那么厉害?究竟有没有个准确地方啊?”
以宁看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知道外面大概传得越来越离谱,想了想说:“子虚阁的厉害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是好几代人兢兢业业打拼出来的,子虚阁里的师父,研究一件器物,从它的质地成分,到历史渊源,何人造的,何人要的,经历了何事,易过几次主人等等等等,都要一一详查,记录在案,也有师父走遍山川,寻访各地,记地方面貌,记人文历史,甚至记谣言传说,至于工匠师父,研究各种手艺技巧更是不用说的,好几辈人专心只做子虚阁里的事情,如何能不厉害?与其说它无迹可寻,不如说是无处不在,凡是我们家有些资历的老师傅,大多是子虚阁人,它不像是一个铺子或是一个地方,更像是一群人的代称,所以没有一个准确的地方。”
萧瑮和萧玖听到都十分感叹,萧玖赞道:“林家人这想法,这魄力,果然有些格局。难怪一代胜过一代,不得不服。”
以宁道:“你们家才叫有些格局呢,而且也没有一代不如一代啊。”
萧玖摆手道:“嫂子你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好好活着是第一要紧的,有些事情撇得越干净越好,就是这样也还多的是难处,别说苦心孤诣地做点好事情,就是守住祖宗的基业也不容易呢。”
萧瑮看看他:“你嫂子说你今儿不像你,还真是有点不像啊,怎的这么正经起来。”
萧玖笑道:“这不是话赶话嘛。我还有一事要问,嫂子,你那位青梅竹马的谢兄弟,有点儿意思,我有意和他结交结交,嫂子给我说道说道,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