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漭山。
山巅之上,早已起了一座血色宝阁,外间却无血海的一兵一卒把守,其内则是血海四位魔王各自坐于一角。
自在天波旬、湿婆、欲色天、大梵天。
欲色天怏怏说道:“教主对那陆北小儿,未免也太过纵容了。竟当真要将玉珩给那陆北小儿,真是…”
说着,脸色闷闷地将掌中酒杯红色浆液一饮而尽。
大梵天冷笑一声,说道:“到时,我们四个将莲台成功夺来,教主也未必有什么话说吧?”
湿婆面色不虞,如孩童,如少女,如妇人,如老妪混合的声音响起,“不要胡来,教主临行有言,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这婆娘就是太谨慎了。”
欲色天一双贪婪的目光停留在湿婆那张深眸、高鼻、红唇的细腻容颜上,心头有一抹火热涌现。
这婆娘若是丢在床上,想来情动之时,那莺啼婉转之音定能让人销魂蚀骨,欲罢不能,毕竟…
可惜,他根本不好女色!
欲色天眼眸清明的好似天河深处洗刷过无数元会的晶砂琉璃,心头那抹火热欲望,转眼之间化作一股细小的暖流,让他的道行又精进了那么一丝。
湿婆全然不知自己又被欲色天意淫了一次,或许她知道,也已经习惯了。
毕竟,自上古起,四位魔王就在那位魔祖手下做事。
波旬伸出纤纤素手,动作徐徐,优雅地托起一杯血焱浆,放在口边,轻轻抿了一口。
那张和乌摩天妃一般无二的如雪面孔,脸颊瞬间升起了两朵红色祥云。
烈焰红唇,最是相得益彰。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要他死!”
波旬目光杀机凛然,他说这句话时透露的坚强意志,令人不容置疑。
所以,其他三人有些惊讶。
“波旬,若误了教主大事,责罚下来,你担待的起?”湿婆神情肃然,警告道。
波旬冷冷地看了湿婆一眼,说道:“不劳费心,本座自有分寸。”
湿婆冷声说道:“分寸?你若坏了事,受责罚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波旬脸色“刷”的沉了下来,正待发作,大梵天忙是笑着说道:“两位听我一言,到时,我等将玉珩换了灭世黑莲后,我们再和那陆北小儿做过一场就是。二位,这还有什么可争吵的?”
欲色天也是劝解道:“稍后,还需同等协力,莫作无谓之争。”
话说完,心中也不由疑惑,这波旬素来不将男女之情放在心上,怎么会为了行迹放荡的天妃,失去往日的谋算?
心中这般想着,不由朝波旬看去,眼眸红光闪烁了一下,这一眼却是悄无声息地用上了拿手的神通。
“嗯?”
这一看,欲色天不由心惊。
怪不得…这是窥见了大罗的门槛?
再思及乌摩平时的放浪形骸,心中越思忖越是心惊:这分明是一种证道之法!
那么波旬化作亡妻之身,追忆缅怀,苦苦复仇,想来应是波旬找到的法门了。
心念此处,欲色天不禁心生钦佩。
或许是觉察到了什么,魔王波旬神色淡淡地看了欲色天一眼。
波旬心知被这位善于捕捉欲望情思的魔王给看出了端倪。
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