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特别疲惫,真的想找个地方倒头就睡。然而这里处处危机,真的睡下了,八成没有醒来的可能性。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这时候树上跳下一个野人,她一挥剑把人斩断成了两半。刚才她还下不去手,毕竟对方是个人,她很难对人下死手。然而最后还是杀了一路。
大夏没对身后的尸体多看,接着往前走,然后终于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处祭台。
出现在草木繁盛的地方的祭台,这是高台,四面都是台阶,但是台阶上有黑血痕迹,带着腥臭,也不知道这里杀了多少人,更不知道这里被用了多久。
她没敢登台,而是绕着祭台走了一圈,直到看到一个石碑。
这个是石碑上用凌乱的线条不知道勾画了什么,但是这难不倒大夏,大夏从画阵法的经验上看这石碑,发现这是很多幅图画叠加在一起形成现在的凌乱图片。
她尝试把这些线条分解还原,然后还真的破解了某些图片的含义。
这是本地的文字和创世神话。
纵然大家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北方女娲抟土造人,南方的神明也想过造人,只不过大家的审美不一样,造人的质量也不一样。女娲一次都成功了,南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终他们想到一个办法,把北方的人口引诱来这里生活,把对方的人族变成南方的人族。
只能说效果非常好,人类的劣根性导致他们内部互相伤害,最终失败者要么是弄一片木筏出海,顺着海鸟的风向寻找新的栖息地,要么沿着河流向南,在水网密布的十万大山里繁衍生息。
大夏还在这些图片里面看到了送死瓶,这原本的名字不叫送死瓶,这瓶子在本地是宝瓶,把一些草药捣乱放进去,兑上水摇晃几下,流出来的汁液就是一种强烈的致幻药。
北方派修炼靠观察和探索,南方靠的是想象和幻梦。就在这祭台上,靠着致幻草药,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人会看到很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然后靠着弥留之际说出来,大家一起想象。
大夏作为一个受到过九年义务教育和几年逻辑严谨的系统教育,觉得这简直是胡闹。
就是靠这种胡闹一样的办法,南方派一条道走到黑,这种修炼方式超级废人,所以本地的人不仅对别人的生命漠视,对自己的生命也不在意。这里的首领传承了很多代,他们都很有这种探索精神,以前的首领都草率地去探索死亡领域了。
大夏看了一会,稍微减少了一些疲惫,还有一些图片没有拆分出来,但是她已经不想再看了。
和许多消失的文明一样,这里充满了神秘野蛮,也默默地在没落后等待着开启。
大夏踩着台阶来到了台上,看到了和送死瓶一模一样的瓶子放在台子的正中间。
大夏蹲下来慢慢地摸着瓶子,她叹口气,又站起来绕着瓶子走了一圈。她轻轻地说道:“时间和空间一样,是有长短的。时间就如你从一个房间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你想回原来的房间,却发现回不去了。我有办法让你回去。”
她说完,一脚踢碎了台上的送死瓶,从百宝袋中拿了原来的送死瓶放在正中的位置上。
随后她六只手一起向前,每只手的手指在不断地跳动,最终在一条长长的绿色麻绳上挑出一小条细丝切断。
她周围的环境飞快消失,面前出现的是血池和旺。
旺赞许地点头:“不错,有些本事。你在玩弄时间方面确实是出神入化。”
大夏谦虚地说:“我也不过是刚入门。”
她把宝剑收起来,对旺说:“刚才用竹简抓你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你已经是死人了,在你步入血池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人只能死一次,你都死了,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杀不死你。生与死,我不过是站在生的领域,尚且还没涉足死亡领域,所以我没办法把你杀了。”
“现在反应过来还不算完。”
“我不知道亡者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和地府绝不一样。”
“那是一片虚无,永远寂静。活着就挺好的,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肌肤能触到,舌头能尝到,鼻子还能闻到。”
大夏点头:“我虽然没涉足过死亡,也不能用别的办法杀了你,但是我能用我的方法来流放你。”
“流放?这个词儿让我又来些兴趣。”
大夏说:“大喜的死于我而言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以前也曾想过该怎么把她救回来,我刚才在幻境里行走的时候我知道了,把你送给她或许父女相见是一件好事。”
大夏伸出手,手指尖全是绿色的油光:“首领,咱们回到三千年前吧。我头一次更改时间,想想还很忐忑呢。”
首领这次没有反对:“如此也好,输了就要承认,你送我回……”他的话没说完,大夏直接推了一下,他立即消失不见,大夏也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他们都消失了,黑雾开始散去,金色文字组成的穹顶也在慢慢消散。
大夏来到了那痛苦的一夜。
她看到躲在一起商量着谁吃掉谁的酒神和喜神,大夏的眼睛湿润了,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
“谁?”
大夏看到曾经的自己持剑把大喜挡在了身后。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大夏的命运瞬间变化,从一条长长的线变得首尾相连,她已经永生。
一瞬间未来过去现在所有的场景命运出现在两个大夏的脑海里。
挡在喜神面前的年轻酒神让开,对喜神说:“喜喜,你回家吧。”
“啊?”喜神惊呆了。
年轻的酒神说:“她是我,我是她,我来送你回去和你父亲见面。”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外面全是伏兵。”
三千年后走来的大夏抬起手,跟喜神说:“你能活着,真好,真好!”
年轻的酒神上去抱着喜神,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喜喜,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喜喜。再见喜喜,你要快乐啊,你要幸福,你要好好的。喜喜,我真的舍不得你,对不起对不起……”
“你疯了,你这是被人夺魂了吗?”喜神挣开年轻酒神的怀抱。
远处因为这动静不少人往这里飞来,年轻的酒神推着喜神往大夏这里来:“走吧,快走!”
大夏手中绿光一闪,喜神和大夏同时消失。
这里静悄悄的,三千年前的酒神擦了擦眼泪,说了一句:“真好。”
时光倒流,不周山从地上飞起来矗立在天地之间,喜神看着鸟语花香的十万大山,又看到穿着兽皮背着猎物的父亲,她惊讶地往前走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用南方的语言叫了一声父亲。
大夏隔着喜神对首领说:“我把你们流放这漫长的时间里了,你好好照顾喜喜。”
首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