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暂时依了他。
哪吒侧眸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道:“阿鸢,月老他调动了清安的职位,你以后不用再受他的委屈。”
柏鸢被他的话所吸引,视线也重新落回他身上,问:“你是从哪里知晓的?”
就连她这个当事人也没有听师父提起。
“清安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月老他不会为了他来伤阿鸢的心,他现在还未说,约莫是在说服清安。”
提起清安,哪吒脸上的笑意稍减,不悦道:“月老他太优柔寡断了,换做是我手下的神仙不听话,我发配他们,哪里会去征求他们的意见?还有,月老他......”
“你少说我师父的不是。”柏鸢蹙眉打断他的话。
月老对她不仅有知遇之恩,之后更是将她当作亲女儿看待。
哪吒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不说他就是,你别皱眉了。”
他的声音清脆动听,又带着明显的服软意味。
几经蜿蜒小路后,宽敞的碧绿之景映入眼帘,柏鸢也看见哪吒所说新加入的仙兔。
见到那一团团的毛绒球后,柏鸢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她蹲下身,抱起离自己最近的那只小黑兔,手指熟练的为它梳毛。
哪吒坐在她对面,视线落在她雪白挺翘的鼻尖上。
忽地,鼻子的主人抬眸,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哪吒的眼底顿时只剩下她娇俏的容颜,以及那双干净漂亮到直击心灵的眼眸,他呼吸略微急促,心也不受控制的多跳了几次。
“哪吒为什么会喜欢我?”
少女声音轻盈婉转,语气直白的同时,又带着不解与困惑。
哪吒一顿,正欲开口时,又听她面带疑惑的开口。
“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在给兔子顺毛时,柏鸢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与他结识时,还是一只没有巴掌大的小金雀,哪吒他又没有毛病,显然不会喜欢一只鸟。
思来想去,柏鸢想,哪吒他大概是喜欢她的长相?
少女疑惑不解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他,哪吒心跳加快的同时,又有些难以启齿。
好半晌后,红衣少年缓缓颔首。
绿衣少女眼神微变,似乎不敢相信他真是这么肤浅的神仙。
眼瞧着阿鸢的眼神越来越怪,哪吒又道:“在阿鸢还是小金雀时,我便很喜欢阿鸢......”
当然,这种喜欢更多是对灵宠的喜欢。
可后来在看见阿鸢人形时,那种对灵宠的喜欢便悄然发生了改变。
所以在阿鸢问他是喜欢她的长相时,他才会点头。
可若没有之前的那一段相处时光,他就算见到阿鸢的人形,他也不会喜欢她。
“若不是月老抢先一步,我还想让阿鸢来云楼宫。”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云楼宫不收我这么弱小的存在吗?”
之前在人间那回,她曾经询问过哪吒不被欺负之法,他便建议她上天庭仙箓,那时的她曾委婉问过他的云楼宫还缺不缺人......
而哪吒则说,他手下都是随他征战各方的神将,不要她这种弱小无用的存在。
好在她当时也没报太大希望,不至于受到打击。
如今他说喜欢她后,倒是变了说辞。
“今时不同往日,而且......云楼宫又不是只有神将。”
“那做端茶送水的仙娥?”
“我不用仙娥。”
云楼宫的仙娥大多都在他母亲和妹妹那里。
“其实......”哪吒注视着她,正色道:“若阿鸢你现在过来的话,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行。”
就像月老宫曾经的清莹。
“我不去。”
“我想也是。”
阿鸢她心善又知恩图报,以月老对她之恩,除非月老对她生了杀心外,他想不到阿鸢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离他而去。
空气只沉静了半刻,就再一次响起少女好听的声音。
“哪吒?”
“嗯?”
在他堪称柔和的注视下,柏鸢缓缓道:“既然你说喜欢我,那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意愿?”
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少年眉梢微动,眼底划过一丝迷惘,他问:“现在不是吗?”
柏鸢先是一愣,随后眼睛睁大,其中满是不可置信,神情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之话。
“若我不顾阿鸢的意愿,那阿鸢现在也不在这里了。”哪吒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看向她时嘴角多了一抹笑意,“我其实,一直都很尊重阿鸢的。就像此刻,我明明很想抱抱阿鸢,但我知晓阿鸢不会愿意,所以我一直有在克制自己。”
他的笑意发自内心,声音也足够温柔,可他的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眼底翻涌着几乎化为实质的占有欲。
柏鸢后背发凉,呼吸也急促起来,害怕如潮水将她淹没。
瞧着她苍白许多的脸色,哪吒忽地轻笑出声,轻声安抚着她,“我只是在回答阿鸢的问题,阿鸢你不用害怕我。”
还未等柏鸢适应,就见他身体前压着靠近她,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我都这般尊重阿鸢了,若我之后看见你与其他男子走的近,那我就......”
“就什么?”柏鸢小声问。
“就杀了他。”哪吒后仰回原处,眼底笑意被阴霾取代,他注视着少女害怕的眼睛,道:“然后,好好惩罚阿鸢。”
柏鸢忍着害怕,冷声反问他,“你这哪里是尊重我?”
真正的尊重根本就不是这样?他明明就是在威胁她?
柏鸢咬唇,眼底划过一丝难堪,早在他不顾易知之意愿送他投胎时,她就该意识到,哪吒他根本就不会尊重人。
“可阿鸢更不尊重我。”哪吒扯下草丛里的一株黄色仙花,手指轻轻一晃花瓣全部掉落,随即又伸手碾碎花枝。
“我哪里不尊重你?”
哪吒:“你尊重我的话,怎么会不在意我的想法,与别人走得近?”
柏鸢蹙眉,大声道:“你、你简直是在诡辩!不可理喻!”
这两者根本就不是相同的概念!
哪吒垂下眸,轻声道:“阿鸢,你不要凶我。”
更不要露出恼他、烦他的表情。
要不是知道他的本质,柏鸢都快要被他迷惑,可无论怎么看,他们两人间,都是她处于弱势地位。
......
人间夏日热浪褪去,秋日悄然而至。
可当柏鸢降落在人间城镇时,一股热浪袭来,周遭空气徒然上升,热的她眼花缭乱。
忽地,一位年轻男子推着车,走到她面前,在瞧见她时,磕磕绊绊道:“姑、姑娘,要、吃馍吗?”
他掀开盖在车上的布,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馍。
柏鸢买了馍,问:“这里可是斯哈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