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芙蕖，你答应我，先暂避他可好？”
等她化形，师父自然不会缺了她的鞋。
比起这些，她显然更担心芙蕖的安危。
“哪有那般恐怖？我可不是凡人，少微他但凡还有理智，便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柏鸢：“......”
“但你既然这般说了，我便先回织女阁了。”
“我送你。”
......
刚从织女阁出来，还没飞出多远，柏鸢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神仙，正是分别快两日的哪吒。
他今日换了身红衣，款式也有了细微变化，唯一不变的便是他精致可爱的面容，以及淡漠高冷之气。
柏鸢：“三太子，您怎么在这？”
难不成是来做新衣裳的？
柏鸢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以他这般快的换衣速度，时常需要新衣倒也正常。
待到小金雀动作还算熟稔飞到他跟前时，哪吒才垂眸看她毛绒绒的脑袋，悠悠吐出了两个字，“路过。”
柏鸢点头，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他。
他现在是小孩模样，是不开心的状态，但眉间没有痣，说明没动怒。
“鬼鬼祟祟的看我作甚？”
虽然小金雀已经格外小心，但她那点小动作，哪里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在想您为何不开心。”
经过先前的事，柏鸢已经大概明白了与哪吒的相处之法。
他更喜欢听真话，无论是好是坏。
“我没有不开心。”
“可我听芙蕖说，您变小就是不开心。”
哪吒：“......”
“看来传言也不一定真实。”柏鸢侧眸看他，眼眸亮的惊人，“三太子您没有不开心便好，总是不开心的话，心理容易出问题。”
哪吒：“我没问题。”
他好得很。
两人同行了许久，哪吒始终没有离开之象，柏鸢终究好奇道：“三太子要去何处？”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柏鸢也不急。
良久后，他突然开口问：“你找到新去处了？”
他问过长生亭的莲花们，她已经两日没有回去了。
柏鸢笑着点头，“我现在住在月老宫。”
“月老宫？”
“月老他收我做徒弟了，马上我就能上仙箓了！”
这还是哪吒之前给她的提议，她那时只觉得离谱。
激动分享后，柏鸢突然反应过来，眼底突生不安，哪吒他似乎不喜欢与神仙相处......
她的动作小心起来，怕他下一秒就会恼她。
出乎意料的，哪吒他没有生气。
“月老宫于你而言，确实是个好去处。”
柏鸢忽地松了口气。
两人又同行了许久，一直到了月老宫附近。
“三太子，我要先回......”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他悦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不用叫我三太子，也不用对我用敬称。”
柏鸢愣了一会才抬头看他，他玉雪般的脸上是难得的认真，她也不再扭捏的唤了他一声，“哪吒。”
哪吒他说这话，明显就是有意与她结交，她这个时候可不能不识好歹。
想到这，柏鸢又忙补充道：“您、你也可以叫我小柏，芙蕖和师父他们都喜欢这般叫我。”
原以为是很顺利的事，柏鸢却见他蹙了眉，像是烦闷，也像是苦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柏鸢的心也忐忑起来。
是她会错意了吗？
忽地，他垂下眸，深沉阴郁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我可不要与其他神仙一样，嗯......我以后就唤你阿鸢吧。”
第19章 小金雀 人形
“阿鸢？”
略有陌生的称呼让柏鸢不由呢喃出声。
“嗯。”哪吒颔首回应，视线再一次落在了她圆滚滚的脑袋上，“阿鸢。”
不知道是他刻意柔下来的声线，还是难得亲昵的呼唤，柏鸢头一回对他生出了一丝羞赧。
若是她现在有身形的话，大约是个大红脸吧。
压下心底的羞赧，柏鸢腼腆道：“还是头一回有人唤我阿鸢呢。”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大家对她的称呼大多都是“小柏”，就连“小鸢”也是极少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哪吒，见他正盯着自己瞧，更觉脸色发热。
还好她现在没脸。
柏鸢心生庆幸。
哪吒却再一次被她鬼鬼祟祟的小动作逗笑，本就玉雪可爱的脸因为这个笑容更显美貌。
好可爱......
“那个......哪吒，你今日没有公务吗？”
哪吒挑眉，“你是变着法的说我很闲？”
柏鸢：“......”
她虽然没这个意思，但这话好像是很有歧义。
就在她欲找补时，就听哪吒漫不经心道：“我刚从凡间回来不久，就算有公务也不会这么快去做。”
他又不像是李靖，随时随地都要展现自己的尽职尽责，生怕有哪位神仙背后说他偷懒。
柏鸢听懂了，哪吒他在休假。
但这下她可有些为难了。
因为互唤名字一事，他们的感情有所加深，现在他已经说自己无事了，她若直接说回去，实在有些低情商。
就在柏鸢盘算如何处理时，她那“好师兄”聒噪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柏妹妹，你可终于回来了。”
“我好无趣啊，我们一起去看师父的水镜吧！”
“小柏妹妹，你......”
突然，清安像是发现了什么，身体快速后退，本就大的眼睛瞪的圆鼓鼓的。
他翅膀指着哪吒，质问道：“你是在欺负我小柏妹妹吗？你、你你欺负我就算了，我不会让你欺负她的！”
清安的话很硬气，如果不是他已经退到了几百米开外。
哪吒懒得抬眸，问她：“他谁？”
柏鸢：“......”
又装起来了哥。
这两人明显认识，就算只有一次交集，柏鸢也不相信以哪吒的记忆会忘记见过的神仙。
而且，清安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然而清安却是信了他的话，他蹑手蹑脚的飞到柏鸢的身侧，小声道：“小柏妹妹，我们快回去吧，今日师父不在，要是他欺负我们的话可就遭了。”
柏鸢：“......”
小声了，但完全没用。
当然，能做出修改婚牍和乱牵红线的神仙，怎么想也不会太靠谱。
她叹了口气，认真道：“师兄，哪吒是我的朋友，你别‘吓’着他了。”
清安：“？！”
“小柏妹妹你在说什么傻话？”
怎么看他也不可能吓到大名鼎鼎的恶神吧？
不对，
小柏妹妹叫他什么？
哪、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