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羽毛簌簌抖动。夏茨捋了一下它耳后那团毛,乌鸦发出低鸣声,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偌大的庄园里,真正的活物只剩下三个,还包括这只鸟。
夏茨玩弄着乌鸦的尾巴,余光瞄见库鲁从对面走来,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他们已经准备好离开庄园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没机会跟巴德雷说再见。因为夏茨醒来后,就发现巴德雷消失了。距离割裂仪式应该还没过去几天。气候都无甚变化,但他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人也很有精神。
虽然巴德雷连个口信都没留,但是夏茨大抵知道父亲去哪了。混沌那边不能再拖了。父亲反复提到过,他一直被催促着回去工作,可能终究是走了。
既然庄园的主人都走了,他和库鲁更加没必要再逗留了。
夏茨举起胳膊,意图放飞手中的鸟儿。然而乌鸦的小爪子抠紧他的手,舍不得他离去的样子。
「别担心。等到尘埃落定了,我还会回来的。」夏茨对乌鸦告别道。
「呀!呀!」乌鸦张嘴叫。
库鲁凶凶地瞪过去,「走开,晦气的家伙。」
乌鸦腾地起飞了。夏茨望着它盘旋在上空,无奈地笑了笑,跟着库鲁走出了庄园的大门。
庄园坐落在一座山上。这山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是被禁止采伐和狩猎的。平常这里有一些野生动物,也有人偶尔来这里,但都不会发现庄园的存在。
为什么?夏茨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前几天下过山,去了附近的镇子上,从那里得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当地居民觉得他是外地人,问他是从哪来的,他就如实说了,以为别人都知道山上有个大庄园,毕竟站个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能直接望见山坡上的景象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见过,更没听说过山上的庄园,只当是他随口胡诌,不想交代自己的来历。
夏茨事后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巴德雷使用了某种咒语,让世俗中的生物看不见庄园,只有被准许的人才能入内。由此来看,除了真正意义上的入侵者,就只有他这样的家族成员,或者库鲁那样被许可的人能进入。
山上的路有些不好走,到处都是植物,总得走一步看一步。
夏茨更熟悉这里一点,所以是领着库鲁。他一边寻着路,一边注意着自己的脚下,耳朵却突然捕捉到奇怪的响动,好像是割草时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似远又近,夏茨四下张望,没找到有什么对应的场景,倒是旁边的树上站了个眼熟的东西。
仔细一看,可不是乌鸦么?
「呀!呀!」
库鲁见了那不祥的鸟,顿时不高兴起来,「这晦气的家伙又来了。」
夏茨却招招手,让乌鸦下来了。它绕着夏茨飞行了一圈,不停地叫嚷着,活像个被拉响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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