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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可以跟您跳舞吗？”龙轩看着麦耶尔。
麦耶尔放下酒杯，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位东方来的少年看起来和艾伦差不多年纪【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艾伦呢】黑眼睛黑头发，梳着高高的马尾，肤白貌美，，穿着黑红色的奇怪衣服，那和安娜在她的节日穿的衣服不同，这衣服没那么长，也更华丽。
“你叫……龙轩？”麦耶尔当然记得这位东方少年，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他了，因为龙轩在婚礼上时都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看着他，那目光确实太过炙热了，龙轩嗯了一声，脸都成粉红色了。
“我……看着我的嫂子佐菲跳过西方的舞，啊有可能我跳得不好，您……”
“当然可以。”麦耶尔回答，对于小辈他总是异常宽容，龙轩显然很高兴，一笑露出了那两颗小小的虎牙来，龙轩冲麦耶尔伸手，说真的，在那一刻麦耶尔看到了龙轩那双黑色眼睛里的一些情感，那情感让冰化为了水，让恶魔变成了绵羊，可麦耶尔只是有点惋惜，“……只一曲。”
“一曲就够了。”龙轩固执地说，这下麦耶尔没办法了，他不得不握住了龙轩的手，龙轩的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滚烫，让从来没有过体温的麦耶尔吸了口气，龙轩领着他进了舞池，就算其他贵族再看不上布莱克，在佐菲的婚礼上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给龙轩和麦耶尔让道，只是那些目光，仍然黏在麦耶尔的身上，肮脏的，欲望的，麦耶尔已经习惯了，但龙轩却皱皱眉。
“布莱克先生，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您？”
“没什么，只是一些家族遗事而已。”麦耶尔轻而易举地把布莱克家族的卖淫史归结成两个字，龙轩知道吸血鬼寿命很长，又最注重血统和家族，他忍不住去瞪那些贵族。
这是怪哉，虽然父母也讲究门当户对，不过如果真的家里有族人真的爱上了除龙族和仙族以外的人或妖，父母倒也不曾反对，你看佐菲和龙黎不是最好的证据嘛。
“家族是家族，您是您。”龙轩这样安慰，麦耶尔挑挑眉，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龙轩看着麦耶尔的披风随着起舞的动作飞舞，那么好看。
“很难想象麦耶尔曾经跳舞的时候把我的脚都踩痛了。”佐菲挑眉。
“如今他跳舞已经很好了。”维纳斯回答。
维纳斯的蓝裙子跳起舞时就像是海浪翻涌，她那么美丽，就像一轮缓缓升起的新月，维纳斯偶尔看着站在一旁的龙黎。
“你不跟你的丈夫跳舞？”
“他可不怎么会跳西方舞。”佐菲说，“而且他不怎么喜欢热闹。”
维纳斯看了又看佐菲：“听起来他不是你的风格。”
“家里只有一个人能说会道就够了，”佐菲仍然看着龙轩和麦耶尔，“龙轩虽然经常和我对着干，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挺好的孩子。”
“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麦耶尔深爱着芙洛拉，”佐菲挑眉，“但那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
维纳斯知道佐菲想说什么，是的，一千年对于吸血鬼来说确实不算长，但时间确实在走着，佐菲当然知道一千年对于人类来说多漫长，佐菲甚至看到了几个东方王朝的起起落落，人类会遗忘伤痛，然后继续前行。
可吸血鬼总是沉溺于过去。
麦耶尔如此，维纳斯如此。
“他忘不掉她的，你知道的，佐菲。”维纳斯轻轻说，佐菲笑了。
“哎，吸血鬼啊。”佐菲感叹。
“这个老头子说得他不是吸血鬼一样。”赛琳娜轻轻说，莱尔嗯了一声，却心不在焉，他仍然想着阿波罗，阿波罗的腿伤，赛琳娜仍然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并不讨厌，这样火辣的性格在吸血鬼里算是少见的了，吸血鬼们喜欢九句假话里面加一句真话，喜欢高深莫测，他们矜持又冰冷，好像终年不化的寒冰。
“莱尔。”
“嗯？”莱尔低头看着赛琳娜，赛琳娜的眼睛亮晶晶地。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我以前在妓院里面那些姐姐，想起爱人的表情。”赛琳娜直接指出，莱尔觉得这个比喻很新奇，“她们总是给我讲，妹妹，你一定要找个好男人然后逃出去。”
“只是一个朋友而已。”莱尔说，说话间一曲舞毕，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了，宴会即将散场，那些贵族已经在和佐菲告别了，他看到了早就已经坐在那里和巴里斯讨论共同投资的麦耶尔，他当然知道不能上前，一时间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哥哥？”
莱尔转头，看着帕里斯的脸，他手上拿着刚刚采摘好的月光花：“你不知道父亲决定在佐菲爷爷这里住一天吗？”
“唔，是吗？”莱尔仍然镇定，却不知道麦耶尔斜眼看了他一眼：他不太愿意和高等的王族吸血鬼相处，在看到国王殿下的乖张和将军的傲慢后，见识到了国王殿下对阿波罗的疯狂的爱欲后，除了维纳斯，他完全不想和任何王族打交道，一个中等吸血鬼爱上高等王族吸血鬼是不幸的，作为父亲，他必须要断绝这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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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如果一个吸血鬼充满决心，那么面对阳光，他都敢走出去闯闯。
何况阿波罗还不惧怕阳光。
一旦阿波罗做了什么决定，他将勇往直前，路西法曾称赞过阿波罗的这个性格：一旦对什么感兴趣，他会一直保持着最热烈的兴趣。比如现在，阿波罗就已经再为第二次出逃做准备了。
他表现得很正常，很乖，至少在国王面前是这样，他坐在父亲的腿上看书，趁父亲不注意藏了一份地图，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可阿波罗不觉得有什么，他和父亲互道晚安，任父亲亲吻他的脸颊，含着某种迫切，国王的眼神极富侵略性，好像孩童看到了他最喜欢又最不舍得的糖果。
“去睡吧，阿波罗。”
“晚安，父亲。”
回到床上，他就把悄悄记下来的地址写在纸条上，然后在地图上开始查找，佐菲给的地址还算详细，他很快就找到了，阿波罗小心翼翼地把地图藏好，静静等待着天亮。
他坐在那里，看着远处那个漂亮的水晶城堡，那是他三百岁时突发奇想的产物，他读了一本书，书上的王子住在一座水晶做的城堡里，他喜欢里面的王子为了爱走出了水晶城堡，他与父亲分享，可父亲三个月后把他牵到走廊上，拉开了窗帘，和书上插图近乎一模一样的水晶城堡出现在他的面前。
“喜欢吗？”国王问他。
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但他还是点点头。
水晶城堡慢慢反射出朝阳的光彩，城堡闪闪发光，几乎让人疑心是金子做的一样，阿波罗只是打开了窗户，飞了出去。
他看到了还没完全从地平线跳出的太阳，此时的太阳是血腥的红，染红了黑暗的天，可阿波罗不想看，他满脑子想着去找莱尔，为此他甚至还拿着地图去问那些在白天活动的人类：有个老婆婆看到他从天而降差点吓出心脏病。
“请问凡尔在哪里？”
“最东边。”
他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城堡，城堡不算宏伟，但也不差，阿波罗知道这就是佐菲的城堡，可他并不知道哪个究竟是莱尔的房间，在楼下走来走去。
该怎么找到莱尔呢？
“莱尔？”
没人回答他。
他的声音本来就比较小，没被人听到是正常情况，他想喊大声点，可想到麦耶尔的警告他最终还是没有如此。
“年轻人，在城堡里干什么呢？”
阿波罗转头，看到了佐菲的脸。
说实话，佐菲看到阿波罗的第一眼也愣了一下：他确实没看过这么漂亮美丽的人，所有能想象到的美都能在阿波罗身上看到。
“哇，你真……好看，小姐？还是先生？”
“我叫阿波罗，您是佐菲先生吗？”阿波罗行礼，“我是来找我的朋友莱尔的。”
“嗯，他在往上的第三个房间———嘿！年轻人！别爬窗！老头子我才刷好的墙！”
“哦。”阿波罗乖乖站好，他看起来恨不得马上要飞到莱尔那里。
“好了，好了，跟我来吧。”
“王子殿下。”
阿波罗眨眨眼。
“我没见过您。”
“你和国王长得有五分像。”佐菲耸耸肩，“没认出你我这个老头子也白当这么久将军了，你看起来和国王那个疯子不太一样，我想你应该挺讨人喜欢的。”
“谢谢您。”阿波罗说，“我以为您会和莱尔的父亲麦耶尔先生一样不允许我见莱尔。”
“别听麦耶尔的话，他就一孤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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