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希望能从一堆废墟中找到自己可能需要的东西。他知道那东西,不在富丽堂皇的明处,也不在风和日丽的云端,而在寸步难行的监狱。
“给我五千块钱!”
吴远翔从书里抬起头来:“干什么?”
站在衣橱边的萧蓉一边兴致勃勃地试衣一边用高潮过后萎靡不振的表情说:“做美容,差五千。”
“做个美容这么贵?”吴远翔虽然事业有成,但也毕竟是个小老板,平时用钱一向节约,从未乱花过,一下支出几大千,自然要多问几句了。
萧蓉面色有些不善:“办卡一万,我钱不够。你若是不干,就先借我,以后再还你好了。”
一家人还个毛啊。吴远翔也没多说,只问:“中午吃什么?”
“哦,”那人对着镜子,妖娆地勾起嘴角,“我约好人打牌呢,所以没做。”
涂好口红,她又补了一句:“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有应酬,我就不能有应酬?你能娱乐,我就不能娱乐?”
“……”他本想发作,但转念一想,反正她没上班,闲着也是闲着,花钱找点乐子,总比在家里唧唧歪歪要好得多,什么男女平等之类的歪理都搬出来了。也罢,便就重新埋进书里去了。
门关上,男人立刻松了口气。结婚三年,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感到暂时的解脱。都说夫妻之间,要多理解,多沟通,说得简单,天下的人又有几个做得到呢?多的是面和心不和,面不和心不和的更多。就像造一座房子,当水泥凝固,谁还能改变它的形状?
萧蓉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更纠结,从那之后,不再打电话频繁地扰骚他,不过总是早出晚归,说不出来的忙碌。
没人监视,吴远翔反倒落个自在,总是有意无意地,时不时去‘帝皇’坐坐。
越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越是没有好脸色,越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越是格外尊重倍儿亲热。这人就是这么奇怪,怪不得留恋夜场的多之又多,谁叫最脏的地方才无拘无束?试问你在厕所尽情拉屎是不是最为舒爽的时候呢?
节目还没开始,吴远翔坐在一边休息。这时过来一个人,怯生生地朝他伸出手:“先、先生,晚、晚上好,呃,坐在这里的客人都是品尝雪茄的,先生,你不如也买一支试试。”
他缓过神,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男孩,大概只有十六岁,穿着老土,模样生涩,便有些好笑地问:“你怎么穿得和那些推销雪茄的服务生不一样啊?”别人那衣服闪闪发光,而他的全是打得隐蔽的补丁。
只怪他的视力太好,一般人,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是看不出什么的。因为,他们不关心衣服上是什么,只琢磨衣服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