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乔韵孜,因着未婚夫的咄咄逼人而生了几分歉意,“江先生,别见怪,快入座吧。”
堂间摆着一张黄花梨八仙桌,配着四把同款式灯挂椅。
乔韵孜本是和宋轶北面对面坐着的,听闻他们要来,早早腾了位置,坐到宋轶北的边上。
这会儿他们来了,整好入座。
“你穿这身来的?黄老板居然肯让你进院子,早说他偏心你更多。”
“告过不是了。”江酬没在意地回了句,溪曦这才察觉,面前两人的穿着,一水的马褂旗袍,走的是应景的调调。
再反观自己,实打实的坏了规矩。
他知道规矩,想来是为了陪自己,才故意穿错的。
刚才跟经理的赔罪,大抵也的替她赔的。
溪曦知道了前因后果,更是满脸歉意。
她一局促不安,江酬很快能感受到,顺带着蹬了一眼碎嘴的某人。
“宋轶北,你从前可不这么聒噪,回头别把小乔带坏了。”
乔韵孜笑笑,赶忙解围:“我可得防着他点,眼看着话是越来越多了。”
“得,我里外不是人了。”宋二公子气量大,损别人多了,难得落个下风不算什么。
真要算起来,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听说是醉心工作,又传言是追着小明星跑,总归是忙得很。
说起小明星,估摸着就是身边这位了,上回医院也见过,原来兜兜转转还是同一个人啊。
宋轶北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话,突然来了兴致,想探个究竟。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人放了鸽子,在包厢里苦等了两小时,硬是没等到人,最后铁青着脸走的。”
宋轶北问归问,眸光流转,是不是看一眼他身边那位:“真的假的,我当他们信口胡邹,你小江总哪有等不到人的时候,约还约不上呢。”
江酬被问到了,那日空唠唠地等了数个钟头,外头传不出去,可他们几个发小间铁定瞒不住。
“这种风言风语,你也信么。”他言简意赅地带过,顺带将面前吃惊的小女人一并安慰了:“没有的事,别听他的。”
“我当然是不信的。”宋轶北明哲保身,一副挺他到底的样子,可看着两人间的神情诡异,心里越是笃定了几分,不自觉笑得风骚得意。
这一顿饭吃的,江酬被宋轶北闹得不安生,菜没吃几口,净顾着对付他了。
席间上了一盅酒酿,酸甜口,还带着纯纯酒香。
乔韵孜馋这一口,才被宋轶北带来,按说这个点了,也确实晚了些。
溪曦酒量不错,更何况酒酿这东西,品的是做工和口感,她自小吃到大,每回去姥爷家都是一日三餐的分量。
很久没尝尝了。
她不过多看了一眼,江酬就察觉了,叫来了小厮低语一句。
不多时,又上了同样的一盅。
溪曦尝了一口,虽没有家里的酒味重,却格外香醇,她没忍住,吃得津津有味,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她高兴了,江酬就跟着舒坦。
他一舒坦,隔壁不安分都宋二公子就想着挑事看热闹。
“哟,阿酬,你这女朋友酒量不错啊,你是不能喝的,找个能替你挡酒的确实高招。”
他没轻没重了,江酬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她哪有什么酒量,你别想。”
“黄老板新酿的梅子酒,据说最得女孩子欢喜,我叫他们上两壶。”宋轶北说罢,就喊了小厮来,加了两坛子。
江酬正要制止,转头看到某只小馋猫两眼放光,是真切的跃跃欲试,他不由得扶额叹气,哪怕万千不乐意,还是顺从地问她的意思:“想尝尝?”
溪曦想的,可一想到他不能喝,就摇了摇头。
江酬不拘着她,只警告了句:“不准贪杯。”
得了允许的人笑得眯起了眼,欢快地点头答应。
酒肠子开了,话匣子也就跟着开了。
宋轶北就是这目的,江酬知道,乔韵孜也猜得到几分,偏偏溪曦傻,涉世未深被一坛子酒馋得找不着北了。
江酬一个没娄住,她就如愿以偿地醉态必露了。
要说溪曦酒量不错,半醉半醒她是不承认的,最多是微醺。
“我说小姑娘啊,阿酬这个人,脾气忒难搞,你多担待,回头欺负你了,找哥说。”
才三两杯下肚,他们就称兄道弟的熟稔了?
溪曦歪头想着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我有哥哥的。”
得,这是间接承认他脾气臭又难搞还欺负人了。
她话说完,江酬的脸都黑了,一边要提防着她偷酒喝,一边在心里把宋轶北里外鞭策了一番。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这一顿饭吃完,进肚子里都吃食没多少,到累的喝不了酒的某人够呛。
江酬搂着半醉半困的人,和他们告了别就回车上了。
宋轶北也喝了几杯,车是不能开了,喊了司机过来。
上了后座,懒懒靠在未婚妻肩上装醉。
想着今晚的境遇,实在机缘巧合,又觉得煞是有趣。
“阿酬完了。”
乔韵孜本来是闭眼假寐的,他开了口,她就顺势接了一句:“怎么说。”
“你没看见,他照顾那丫头的样子,和温禹霖照顾圆圆的模样如出一辙。他们这一对,有点意思。”
娱乐圈啊,也不算顺遂事,往后有的瞧了。
他想着日后的精彩纷呈,乔韵孜入耳又是另一层意思。
“怎么没见你多加照拂我。”何止没照顾,还尽给她添麻烦,哪一回喝醉不是她扛着他回家的。
今天是没醉,酒也没少喝。
宋二公子当她耍性子了,贱兮兮地附耳嘀咕了两句。
惹得乔五小姐羞红了脸,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尽说些口无遮拦的话。
男人捧着手心也能玩得乐呵,里外亲着闹着,一路惬意回了家。
好奇宋二公子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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