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间的传闻相对靠谱一点,当日那两人杀了郝真人后,并未为难道宫中的其他弟子,只放言道——
“我二人乃天外而来,初踏此地,并不想惹是生非。谁知玄真教咄咄逼人,一心只要我二人的性命。被人欺辱至此,焉有不理会的道理?若玄真教有人要来报仇,尽管来寻便是,我叶、顾二人一律奉陪。”
至于那二人之后又去了何处,一时之间却无人知晓。
此时,远在宣吴洲南部的沉水宫中,迎来了两位贵客。
叶舒和顾浚在一众白衣飘飘的女修引领下,跨进了沉水宫华美精致的大殿。这个在世人眼中隐藏在重重云雾后的门派,其实就位于宣吴洲最高的一座山——天水山上。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修士,着青衣的女修的名叫朱益闻,生的美艳勾魂。着白衣的男修名叫钟迩秉,竟然比朱益闻还要美貌。两人一左一右将叶舒围住,态度既殷切又热情。
“叶真人可算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钟迩秉道,“玄真教霸道惯了,早已不知天高地厚。”
沉水宫与玄真教不合已久,这次一听说天外来了两个修士,大大落了玄真教的面子,立刻将人请了过来。
“可惜宫主正在闭关,不能与叶真人和高足相见。”朱益闻柔声道,“真人且先住下来,一应供奉事务,我沉水宫已为真人准备妥当。”
沉水宫欲请叶舒师徒做客卿长老,叶舒无可无不可。反正也得罪了玄真教,背靠大树好乘凉,等找到霍经纬后,直接跑路就是。
当下师徒两人就决定在沉水宫安顿下来,钟朱二人是沉水宫中宫主以下的人物,为示之以诚,钟迩秉一路打点,又带着叶舒去看沉水宫为她准备的洞府。
见叶舒表示很满意后,钟迩秉贴心地请叶舒好好休息,就要离开。
“等等。”叶舒拦住钟迩秉,“钟道友,我这徒儿的洞府呢?”
叶舒和顾浚一起投在沉水宫门下,两人都是客卿长老,理论上待遇也应该差不多才是。
钟迩秉一脸疑惑:“此处不就是吗?”
“但是这里不是我的洞府吗?”
钟迩秉看了看叶舒,又看了看顾浚,朝叶舒眨了眨眼睛:“叶道友不必不好意思,既已入了我沉水宫,宫中的规矩大家都懂的。两位既为道侣,自然要住在一处。”
纳尼?道侣?!
叶舒满头黑线,一指顾浚:“他是我徒弟。”
钟迩秉一脸“我懂”的表情:“叶道友真是有情趣,我那短命的道侣还在的时候,也喜欢叫我师父呢。”
叶舒:“……”不要把你特殊的癖好套用在我身上啊岂可修!
和钟迩秉鸡同鸭讲地折腾了好半天,叶舒总算弄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误会。原来沉水宫有一个十分坑爹的规定,那就是凡拜入宫中,不论是做弟子,还是做客卿,要么自带道侣,要么在沉水宫里找一个。
究其原因,乃是沉水宫的根本*讲究阴阳相合,是一门双.修功法。
钟迩秉见叶舒和顾浚联袂而来,以为叶舒知道沉水宫的规矩,于是就误会了……
“二位真的不是道侣?”钟迩秉微带遗憾地又问了一遍,“我看二位郎才女貌,般配的紧,何不就此共结连理……”
“钟道友。”叶舒黑着脸打断钟迩秉的劝说,“我要歇着了。”
钟迩秉会意地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卧槽,你刚刚脑补了些什么!给我吐出来!
送走了钟迩秉,不知道为什么,叶舒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干咳一声:“那个,小浚,累了一天了,你好好休息。”
其实沉水宫为叶舒准备的这个洞府非常大,屋子也有好几间。叶舒不由在心里唾弃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小浚本来就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顾浚倒显得有点高兴,他竭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师父,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让我陪你把洞府检视一遍吧。”
叶舒觉得有道理,两人于是把洞府完完整整地逛了一遍,最后推开正中央那间卧室的门。吱呀一声门扉轻响,叶舒一眼看过去,顿时呆住了。
只见宽敞的房间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巨大的chuang榻。榻上挂着轻粉色的纤薄罗帐,丝绸制就的锦茵绣褥华贵精致,其上纹着的交颈天鹅显得如此缠.绵悱恻。
屋内焚着催人迷醉的暖香,靠窗的位置架着一扇黄绸屏风。那屏风精巧不凡,不论是做工还是材料都属一流,只是上面却绣着一对赤luoluo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正满脸沉醉地做着哔哔哔的事。显而易见,这是一幅春哔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