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钟迩秉点点头,“叶道友要是有需要,招呼我一声就行了。”
叶舒不欲再说起这件事,转而起了个话头:“朱道友不是去浮云宗了吗,也不知几时回山。”
“师妹的性子……”钟迩秉摇了摇头,“她在山上拘束得狠了,必要好好松快几日才会回来。不说她,宫主就快要出关了。”
“哦?”叶舒挑一挑眉。
她来到沉水宫也好有几个月了,却一直没见过沉水宫的宫主。叶舒心中的疑虑甚多,或许见过这位宫主后,能略解疑惑。
不多时,顾浚也回来了。
他这段时间也和叶舒一样,带着沉水宫的一班弟子到处找玄真教的茬。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看到顾浚,叶舒竟有些心虚似的。
顾浚在山门外就听几个弟子说了叶舒被人袭击的事,他快走几步,仔细将叶舒打量了一遍。见她面色略有苍白,不由焦急地道:“师父,你受伤了?”
见钟迩秉拿暧.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叶舒干咳一声:“小伤,不碍事的。”
她并不是为了宽慰顾浚才如此说,虽然谢琰差不多将她开膛破肚,但并未伤到要害。元婴修士肉身强大,再辅以上好的丹药,只调息了半日,叶舒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顾浚不容置疑地抓过叶舒的手,以神念将她的内脉完完整整探查了一遍,方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两位的感情可真是不错。”钟迩秉略带感慨地道。
修士之间,用神念探知对方的元神内脉乃是大忌。因为元神之中若有外来的神念闯入,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夺舍。
若说叶舒是顾浚的师父,可以以教导之名有如此举动。但顾浚身为徒弟,叶舒却对其完全不设防。两人之间的亲密信任,可见一斑。
叶舒只觉得那只握住自己的手闻言紧了紧,她不由更感心虚。好像自己被谢琰那个蛇精病舔了一口,就背叛了顾浚一样。
我果然需要找个男人,叶掌门默默地想,做了太久单身狗,连和徒弟的角色扮演都会入戏太深……
她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和顾浚回到洞府后,叶舒才道:“是出云谢氏的人。”
谢琰声称自己是喜欢叶舒才想要杀她,虽说蛇精病人的思维异于常人,但叶舒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谢家一向隐世不出,先不论谢琰是不是对潇真派另有所图,他忽然出现在宣吴洲,就是一桩奇怪的事。
顾浚沉吟道:“谢家?门中与他们并无交集。”他顿了顿,忽然皱起了眉头,“师父,会不会是为了宝藏?”
自从叶舒放话说自己手握重宝的线索后,她明里暗里就遭到过多次暗袭。毕竟财帛动人心,连天极宗都想抢夺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不过那些都只是战五渣,叶舒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至今,还没有一个大势力朝潇真派出手。难道谢家是第一个?
叶舒想了想:“有可能,魔门不比道门,还得顾忌道义脸面。他们若是真的对那宝藏有意,直接就会出手抢夺。”
若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谢琰又怎么会知道叶舒在宣吴洲?
叶舒此来宣吴洲,特意隐匿了行踪。她在离合山上做出自己和顾浚都在闭关的假象,除了几个徒弟和虞怀季,连贺显都不知道叶舒不在离合山上。
她防备的不是别人,正是少华派的那个人。
如今少华派没有动静,反而是把谢家的人给引过来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几个月,叶舒一直在利用沉水宫的势力寻找霍经纬,可惜却一无所获。她手里握着个烫手山芋,却连那宝藏是什么,可能会在哪里出现都不知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谢家向来行事神秘,族中子弟更是少在人前出手。”顾浚面色郑重,“师父,以后我们还是一起行动为好。”
叶舒不由笑道:“小浚也要保护师父了吗,到底是长成男子汉了。”
顾浚脸上一烫,竭力不让叶舒看出自己的异样:“我自是要……护着师父的。”
叶舒发现自己竟然又有点心跳加速起来,连忙打了个哈哈:“今天出去怎么样,玄真教的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此事恰说到了顾浚的一桩隐忧,他蹙眉道:“师父,有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