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强笑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打扰两位仙师了。”
袅娜的身影将将退出房间,叶舒就叹了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对女孩子如此冷淡,还怎么谈恋爱!身为一个天命之子,你可以不开后宫,但至少不要朝法圣的道路狂奔啊喂。
叶舒敲了敲桌子,还没等她开口,顾浚就抢先说道:“师父,以我之见,玄真教不好相与。”
“哦?何以见得。”
顾浚这几日在玄阳城内颇得了些有用的消息,并非无的放矢。他沉声道:“玄真教有一则传闻,不知是真是假。说是此教立派数百年,无论是弟子长老、客卿外门,没有一人叛出教门。”
这句话乍听起来平常,细细思量,却大有问题。
叶舒不由皱起了眉:“你是说……”
“不过是我的一点猜测。”顾浚摇了摇头,“寻小舅舅固然重要,但……”他顿了顿,“还是不要与玄真教牵连为好。”
“也罢。”叶舒也觉得顾浚的话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找到霍道友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不算顾旭和顾温那两个人渣,霍经纬就是顾浚在世上唯一的至亲,叶舒自然希望他安然无恙。
这种话题总是沉重的,叶舒转而道:“不去玄真教也可以,那你快去大街上,找个愿意对你以身相许的妹纸。”
她其实只是开玩笑,那一瞬间,却觉得顾浚的气压有些低……
次日,车队启程,朝燕国南部行去。
这一路崇山峻岭,颇多难隘。每到一处险地时,叶舒大袖一卷,几百只马蹄下云气缭绕,立刻就跨越了关隘。如此神异,直看的众人目眩神迷。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竟只要了三天就走了一半。
杏儿欢喜地拉着程菀的手:“小姐,咱们这次可真是走运。叶姐姐比那曾仙师厉害多了,而且还不收钱。”
程菀哭笑不得:“傻丫头,你怎么就记得那点子酬金。”
“哼,老爷给曾仙师的酬金可不少呢。”杏儿噘着嘴,“小姐您说的对,如果是真仙人,脸皮怎么会那么厚。”
“杏儿,休得妄语。”程菀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曾仙师与仙教关系匪浅,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曾显虽只是散修,但程菀临行前听程老爷说起过,他不日就要投入玄真教门下。此去玄阳城,既是为了护持程家车队,也是要去道宫领一道牒。
一旦投入玄真教,曾显的身份立刻就不一样了。这也是程菀意欲引荐叶舒的原因,玄真教在宣吴洲北部一手遮天,除此之外的修士都被打压得厉害。
她心中也有隐忧,程家的灵香生意是暴利,眼红的不止一家。就连玄真教内,也有对其觊觎不已之人。
程菀一时想到父亲的病,一时又想到程家的生意,正自出神,忽听得天边传来一声尖利的唿哨,一只羽色赤金的怪鸟从天而降。
“怎么又是妖兽?”程菀喃喃自语。
有叶舒在,这一路上根本没有妖兽敢于靠近车队。那怪鸟却来势汹汹,随着它的唿哨声,十几道遁光急速而至,顷刻间就到了众人眼前。
当先一人长须飘飘,面容古拙,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男人,却是曾显。
程菀下意识就觉得不妙,还未等她下令众人停下来,那十几人就横在了车队前面。
辜道人上前一步,沉声道:“程家勾结外派修士,意图叛逆,给我把人都抓起来。”
程菀连忙掀开车帘:“仙长,小女子不知你是何意。敢问仙长是仙教中哪一宫哪一观,可曾识的玄阳道宫的齐长老。”
辜道人冷哼一声:“小丫头倒也聪明。”
程菀口中的齐长老,乃是玄真教内庇护程家的人。几乎每一个依附玄真教的势力,都会在教内有这么一把保护伞。与程家翻脸,就是与齐长老翻脸。
“可惜了,齐长老前段时日围剿妖兽,不幸陨落。”
辜道人眼红程家的灵香生意许久,只要将程家侵夺过来,立刻就是一场滔天富贵。之前有齐长老在,他不好下手。如今齐长老一死,便可如愿以偿。
程菀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忍不住看了看叶舒的车驾。叶仙师一直沉默不语,想来是对方人多势众,她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