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形之物也不过玉佩大小,如今吐出细长红信,前端便沾着一点白色,迎风而涨,化作了刻有昭字的羊脂白玉佩。
展长生便放下心来,命他好生收着玉佩。
夏桐生便重新吞入玉佩,一路跳上展长生肩头,追问道:“爹爹,这玉佩与我有甚么干系?莫非同我身世有关?”
展长生只道:“待你能独当一面,不叫我操心时,我自会告知。”
夏桐生沉默少倾,不免失望至极,“爹爹未免强人所难……大师伯那般强横,天下无敌,也时时令你操心。我要能修炼到大师伯那境界,需得耗费多少年月?”
展长生板起脸来,只道:“千年万年,也未可知,莫要调侃你大师伯。我且问你,如何变成了只蛤蟆?”
夏桐生道:“那人抓了我来,便将我仍在井底,一觉醒来便这样了。”
展长生见问不出究竟,只得带他回了石殿外头,青藤密集的上空,展龙正候着他。
展长生突然心头一跳,忙叮嘱道:“师兄,留他一条活口!我有话要问。”
展龙却两手负后,傲然应道:“迟了。”
展长生又追问道:“你吃了他血肉,莫非不曾将魂魄收入镇魂碑中?”
展龙道:“他经不起我一击,神魂破碎,早做了魂兵的养料。”
展长生只得叹气,那吴宝欺师灭祖,其罪当诛,然则他终究将吴宝当弟弟照料了多年。
如今一切成空,胡岩风的目的姑且不论,吴宝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挫折风波,何以令心性扭曲至此?展长生却再也无从知晓缘由了。
展龙视线扫过青年肩头,突然抬手轻抚,将夏桐生扫落到船中,嗤笑道:“井底之蛙。”
夏桐生猝不及防跌落,又是愤怒,又是委屈,却只得奋力扬起头,以独腿蹦跳起来,叫道:“爹爹!大师伯欺负我!”
展长生尚未开口,展龙突然冷下脸来,转身不再理他。只朝着开裂成峡谷的地缝中遥遥伸手一抓,一道白蛇般的烟气自地缝深处,仿佛被无形的线撤拽出来一般,一面朝着展龙靠近,尾部兀自挣扎不休。
那便是这秘境之中蕴含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