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在这里。小红嗖的一下从识海里出来,又嗖的一下回去,满意的把红零草给吃了。
纪朗左思右想,大胆怀疑,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小红,你能钻到地底下去看看吗?
能。话落,小红就以灵体的形态钻入了地底下。
废园是真的废园,也是被张玳列为禁地的地方。
张瑁等人曾数次潜入废园查探,一无所获。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废园外面,在那片杂草丛的地底下,是一座不大的地牢,地牢里有一条通道直接连接到张玳居住的院子里。
小红找到了地牢,也看见了被囚禁的人。
陈鸿儒的手脚被无形的锁链束缚着,满头白发披散着,一低头就会遮住脸,遮住那双浑浊的眼睛,头发上还落了枯叶与蜘蛛网。
小红来到他身边仔细瞧了瞧,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陈鸿儒看不见作为笔灵的小红,但这是他数十年来第一次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丝希望。
尤其是近十年来,他连张玳都没有见过,每日只有一只灵宠给他送饭。
我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吗?
你说。
帮我找一个叫袁守义的人,告诉他,陈鸿儒在此。
你说的袁守义是个老头吗?
陈鸿儒陷入沉思,良久道:我被囚禁在此很多年了,但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年,他应该也已经老了吧?
小红想了想,说道:我主人还在上面等我,我去跟他说。
陈鸿儒急道:等等,你主人是谁,是张玳那个畜生吗?
哼,我主人英俊潇洒,年轻有为,不是张玳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呢。小红只允许自己和闵梵数落纪朗,见不得别人说他坏话。以为纪朗是张玳,可不就是看不起纪朗,说纪朗不好吗?
陈鸿儒松了口气,浑浊苍老的眼里透出光亮,好,你去跟你主人说。
小红撇了撇嘴,钻出地面,回到纪朗的识海里,把所见所闻悉数告诉他。
纪朗问道:你有办法悄无声息的把他带出来吗?
不能,小红摇头,他身上被下了禁制,要想出来,需要先解除禁制行。
纪朗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回去。
纪朗让小红回了一趟真金学院,问清楚了陈鸿儒的姓名与特征,确认地牢里被囚禁的人就是三位老师的师傅。
于是,纪朗让小红再探地牢。
喂,我来了。
你来了。陈鸿儒睁开眼睛,把遮在前面的头发甩向两边。
我主人叫纪朗,现在是平真学院的学生,但也是真金学院的学生,他让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行。
好,你问。
你说你叫陈鸿儒,鸿儒是哪两个字?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袁守义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徒弟,最小的徒弟。
你还有别的徒弟吗?
还有两个,一个叫张瑁,一个叫邵芳,他们是一对恋人。我曾说过要为他们主婚,也不知他们后来怎样了。
张玳呢?
呵,那个欺师灭祖的东西,就是那个混账东西把我囚禁在这里,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小红想了想,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下了禁制吗?
知道,陈鸿儒一声嗤笑,这禁制是张玳下的,他极其自负,认定了守义他们找不到我。所以,这禁制是,只有我的徒弟能解开缚住我的锁链,能把我活着带出去。
我会把他们带来的。
你相信我吗?
相信,因为我认识他们哦。
陈鸿儒大喜过望,眼眶微湿,声音打着颤儿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张瑁和邵芳已经是老两口了,他们和袁守义一起办了真金学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陈鸿儒扬起一抹笑,而后哽咽。
小红说道:你暂且安心在此等候,我让他们来救你。
好,好。
纪朗听小红说完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不怀疑陈鸿儒的话,但张玳已是合体期,而三位老师仍是化神期,实力悬殊,要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陈鸿儒带出来,并且藏起来呢。
这日午间,纪朗在食堂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依旧在琢磨着怎么救出陈鸿儒。
谢涵与严沛然端着刚打好的饭菜坐到了他对面。
谢涵熟稔的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闵梵没陪你一起来吗?
纪朗埋头干饭,心想,他来平真学院已经一个多星期,全校师生都知道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谢涵怎么可能不知道?
严沛然不悦道:喂,谢涵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样很没礼貌。
谢涵制止严沛然,说:没关系,我们也吃饭吧。
纪朗扒拉完最后一口,终于忍不住说道:食不言,不懂吗?再者,谢公子刚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谢涵怔怔的看着他,拿手帕擦了擦嘴,说道:纪朗,你似乎对我误会很深。
有些误会确实容易解开,就比如两位师兄,我记得你们之前分明为了白旭尧发生争执,现在又成好兄弟了。
我跟沛然之间也是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呵,佩服。
纪朗,你愿意跟我聊一聊,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开吗?谢涵的眼睛里透着真诚,像阳光一样耀眼,也像月光一样柔和。
奈何,面对如斯美人,纪朗仍是油盐不进。谢公子,你我不熟,更不存在什么误会。
谢涵黯然垂眸,严沛然愤怒的看着纪朗,周围的同学们看纪朗的目光更是又羡慕嫉妒,又忿忿不平。
纪朗全部视若无睹,把餐盘放在回收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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