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22节</h1>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难得顿了一下,虽然只有一刹那,却被云轩找到了破绽直接一剑朝他劈去,最后又以九剑锁灵阵将他困于阵法之中,让他无法逃脱。
云轩眸光淡漠地望着被困在自己剑阵之中的人,随手就丢出一个黑色的玄铁法宝。
那是一个有点像蜘蛛形的东西,被他丢出来后就跳到那人身后,尖锐的八只‘腿’狠狠一刺,直接拷入那人身子之中,锁住了他灵骨,也将他身上流动灵脉封住。
楚云:“……”云轩这人瞧着温柔温柔的,没想到也是个狠角色。
感觉他师兄周围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呢。
被云轩法器封印住了力量的男子看起来似乎很痛苦,但他一声也不吭,就这样跪在地上目光暗沉地低着头,眼里一片死气沉沉。
楚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总觉得这家伙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可她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怪异。
在她看来,云轩搞定这家伙不过是一气呵成的事。他身上一点儿伤害也没有,打了那么久也不见喘一口气,总觉得他修为甚至可能在她师兄之上……
可是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竟然愿意成为她师兄的左右手,默默辅佐他办事。
制服了那名黑衣男子,云轩周身有些压迫人的气势也慢慢消去,脸上的表情也彻底归于平静,盯着眼前人的表情跟看着将死之物似的。
温瑞眯了眯眼睛,走上前后在云轩肩膀处轻轻一拍。
云轩袖子底下紧紧攥住的拳头松了松。
他回头看了月吟一眼,见她正在调息似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眼中的担忧之色才缓缓放下,旋即又忍不住朝楚云看去。
“你这又是何苦。”身旁突然传来温瑞淡淡的声音,云轩敛了敛目收起眼底下流露出的感情后才摇了摇头:“身不由己。”
温瑞对他这四个字其实理解得并不深,再他看来,明明云轩与月吟是两情相悦的,他却一直在退却。重点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能够让他退却的理由。
身不由己?如何不由了?
温瑞深深看了云轩一眼,也没有去过问他剑域的事情,只绕过他走到那黑衣人面前,轻轻一笑重重捏着那人的下颌将他的头抬起,打量了片刻后才冷笑一声说:“原来到底不过是个傀儡。”
听到这句话,黑衣男子突然笑了一声,笑声之中带着几分自嘲。
温瑞把目光收回后和凤清与启书然说:“先把他押到大牢,异兽大军都是他在操控,如今他暂时无法动用他的灵力,那些异兽也就成了无头苍蝇。不过没有思想的异兽捣乱起来更加可怕,赶紧派人去清了。明日太阳落下之前,我希望漓水周围不再有一只异兽的踪影。”
凤清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启书然忍不住哀叹道:“就知道使唤人!得了得了,谁让我风墨阁还得靠你撑着。”
黑衣人被带走的时候也不反抗,也没挣扎。启书然与凤清把他带走后,周围就剩下他们四人,外加一只一直跟在她脚边晃悠的小长啸。
长啸并不认识云轩,不过他身上给他一种有些熟悉的气息,让它忍不住好奇想接近。
只是这种气息很淡很淡,估计柳音他们根本就察觉不到,是它鼻子灵了一点。可是它努力想啊想,又想不通这是什么气息,所以最后还是乖乖待在楚云脚边蹭啊蹭卖个萌,没有上前。
楚云看了一眼刚刚结束调息的月吟,然后又想到方才从启书然他们那里听来的八卦,眼睛转了一圈后勾起温瑞的手笑吟吟地说:“师兄,我第一次来漓水,你带我去看看?”
温瑞哪能不知她在想什么,倒也由着她:“好,你想看什么我陪你。”
末了,他还朝云轩道:“月吟受了伤,就麻烦你了。青鹫可以暂且先借你一用,我与云儿慢慢回去就好。”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抛出了随身携带着的那匹战马。
战马许久没见到他和楚云,似乎非常高兴,在他俩人的掌心里蹭了又蹭。
俩人很快就翻身上马离去,留下哑然的云轩及沉默不语的月吟。
云轩:“……”他公子什么时候会这么乖巧听入办事说往东绝不往西的了?
再想到楚云对待温瑞时那有些软萌的样子,他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收回了心神,他才转身看向坐在地上的月吟。
她腹部的伤虽然非常严重,不过托竹渊药丹的福已经止了血,气劲也没有继续外泄。
青鹫鸟已经落到一旁的空地上等待他们上去,云轩轻叹了一口气后走到她面前,弯腰动作轻柔却十分有力地将她横抱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安静地缓步将她带到青鹫的背上。
月吟难得非常安静乖巧,没有去调戏他也没有做出什么事,只是低头勾住他脖子让他把自己带到青鹫背上,飞往漓水主城。
这一刻,她觉得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想起自己初次遇见云轩的时候,已经久得她都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她当时还小。据说她是妖修与一名人修结合所诞生的孩子,却不知怎的最后被抛弃了。
只凭她自己,作为一个半妖半人的存在,实在很难在大陆上独自存活下去。她无意得知了暗影楼的存在,便利用自己作为半妖那所拥有的藏匿及迅速移动的天赋潜入这个危险的地方。
原以为传说中的暗影楼会是一个非常阴暗、肮脏、死气沉沉的地方,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那些黑暗。
可是她没想到,她竟然在这暗影楼里遇到了于她来说,这世界上最干净最美好的人。
她不曾想过会有一人能将一把剑用得如此精妙又好看,犹如仙君下凡,仿佛对他的接近都是一种亵渎。
这人便是云轩。
是他发现了她,收留了她并亲自教导她如何修炼、习武、甚至是炼器。
她从未见过一个那么厉害完美的人,也未曾见过如此温柔却又那般淡漠,仿佛对这世间任何事都没有多大的热衷。他只安静地处在他的世界,做他想做的事,过他想过的日子。
可是即便如此,他花在她身上的心思也不曾递减。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他的感情从一开始的尊敬仰慕,随着她的成长慢慢变成了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