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缓缓转了一圈,方块上的纹路突然拆开展出长短不一的分支。
血红色的光芒自中心发出并如同水波那般往外扩散,在空中画出了淡淡的纹路。
在部落里的人发现它的存在时,如同剑雨的强大攻击也从上方落下,以极度充满毁灭性与强烈破坏力的攻击将部落每一处炸开。
爆炸声自出发的噬妖魔们身后响起,他们一个回头就见到自家营地处发出刺眼的爆炸光芒,心中蓦地一凉,甚至还有人失控大喊出声来。
攻击的光芒只持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停了下来,而原本灯火通明的部落也成了废墟,一片死寂。
几位长老顿时大怒,双目气得通红。
与此同时,以一男一女两匹狼为首带领的几百名人员也来到了上百名噬妖魔之前,将他们彻底包围。
乘在棕色毛皮之狼身上的女人抬起手摊开了掌,一颗方块状物体也落入她手中。
噬妖魔们这才抬头看清来人的模样。
穿着暗红色衣裳的漂亮女人头发高高束起,气质英姿飒爽,嘴边也挂着一抹好看的笑容。
最为奇异的是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竟是与猫瞳有几分相似,然而身份又着实是一名人类修士。
而另一名灰狼上的男子头发则以斗篷的帽子盖起,只露出拿张白皙冷漠的俊逸面容,目光冷漠仿佛看着死人那般望着他们。
他身上最有特色的地方同样是他的眼睛,只是他眼睛倒不像身旁的女人那般与野兽有几分相似,而是瞳色各不同,一碧绿一湛蓝,在夜里也显得异常明亮。
再看他们胸前别着的银色徽章,上边有一只通身绕着灵气双目凌厉的腾龙,此时噬妖魔再不知他们二人的身份便是有些落伍了!
这俩人,分别是青龙势力底下专门接各种暗杀活儿的暗影楼楼主月吟和掌管内门事务的忠义堂堂主凤清!
尤其那女人手中拿着的方块更加证明了她的身份。
那是一个高阶法器,名‘十杀’,乃暗影楼的镇楼法器之一,全大陆就这么一个,非常出名。
是出自谁手迄今没人知道,有人怀疑过是青龙势力背后的掌管者,但大家连对方姓什么名什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是灵术师还是炼武师也不知,是男是女也……不,是男的他们还是知道的。
因为听见过青龙势力的人称呼对方为‘公子’,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个代称。
一般上暗影楼接到单子都不会出动这种强大得能够毁了一座城的法器,因为法器虽强但每一次蓄足灵气也需要一段时间,并且要还只能用灵晶来养。
如果真动用了镇楼法器,那就表示这一次想要绞杀的目标不仅很多而且还是势必一个活口都不留的那种。要下这样的单子,付出的酬劳是极大的。
噬妖魔的几位长老皱起了眉头,虽然心中很是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暗影楼楼主和忠义堂堂主大驾光临,不知能否为我们解释一下今日这个状况?”
“不然我们不明不白受到你们这般毁灭性的袭击,心中自是非常不服。”
说起这青龙势力他们也是非常纠结的。
它算是大陆上颇为特殊的存在,说是正派势力吧倒也摧毁过不少灵武之域的门派势力。可要说是邪派魔道,它倒也不会特别偏向魔域,算是大陆上唯一不管正派还是魔派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中立势力。
像这种势力一般不会随意找人麻烦,而且还是千里迢迢从灵武之域过来,多半是有人下令要灭了他们整个部落。
他们虽然作恶多端,却也是懂得看眼色行事的,根本不会去招惹能有本事下重金要暗影楼来毁灭部落的势力,尤其还是有本事请出镇楼之宝的。
别看他们都同住一个部落,但也只是因为同族间相互帮忙罢,很多时候还是单独行事。
就算在外招惹了仇家那也是自己负责,绝不可能要整个部落背锅。
月吟将手中暂且耗尽灵力的法器收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各位也别怪我们来得唐突,接单子按照规矩办事罢了。”
“有人下单要让你们消失,所以我这就带着人过来了。”说着她唇角上扬了几分:“你们做了什么我也清楚,不过要你们死的人……我却是不敢怠慢的。”
·
一个月过去了。
而这一个月里,不管温瑞如何变着戏法去想要讨好楚云或是让她消气和自己好好谈一谈,都没能成功。
不得不说楚云真气起来还不是那么容易消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生气。
这也是温瑞第一次放下自己的架子及付出那么多耐心时间想讨一个人的开心,连杨追命也啧啧称奇。
不知怎的,见到他吃瘪杨追命心中就莫名觉得有些解气。
终于找到一个能够治一治他的人了,小徒弟你争气点儿!
但他和楚云师兄妹俩吵架闹翻的事情,倒是惹得大半个云霄宗的人都知道了。
有些是抱着围观态度,一小部分与楚云交好或是和萧子尘有点交情的人帮忙劝着,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以前总是爱欺负萧子尘为乐的人又趁着这个时候出来找他麻烦。
因为知道萧子尘的身份是温瑞,所以楚云即使知道有人找他麻烦但也没有管太多,毕竟在她心里像温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任由别人从他身上讨到好处?
以前以前,都不过是做戏罢。
这一个月过去了,她心里也想了许多,气嘛……虽然还有,但总归是消了一些。
毕竟萧子尘和温瑞对她的好,倒也不是虚情假意的。而且温瑞原本还能够继续瞒着却选择让她知道,那就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至少与其他人是不同。
就是,闹脾气,心里有那么道坎儿过不去而已。
很多时候看到他顶着萧子尘那张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心里都忍不住一软,很想直接就把这事情给算了,毕竟萧子尘在她心里‘好师兄’的身份还是深深烙着。
可一想到那皮囊底下的人是温瑞,她又把自己拍醒说都不过是他在演戏罢,不可以被他迷惑。
到现在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最生气他的是什么了,就是莫名觉得有些伤心失望,心里郁闷不舒服。
楚云在云霄宗里无聊地走着,边走边发呆。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动作同一群人,就像当初见到宗门里的人欺负萧子尘的场景,他一脸淡漠地提着水桶在做着宗门里的日常工作,她又再次见到他被人围住。
只是那些人嘴里现在有了不同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