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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管何时何地,她这位师父都是要讲求品质生活的--俗称装x。
“师父。”
虽说心中颇为嫉妒,但谁叫人家是师父,涂菱也只能认命。
“你的注意力还是不够集中。”涂菱杯中的茶香飘出,他轻抿一口点评道:“不过还算能控制住情绪。”
“多谢师父指点。”涂菱松了口气,想必自己的表现宁仇还算满意。
“上午就到这里吧。”宁仇起身,“休息一个时辰,今天下午的课程在木屋内进行。”
“是。”
一个时辰飞一般过去,涂菱只来得及洗漱换了身衣服,便匆匆来到木屋的客厅。
此时的客厅已经暂时被宁仇改变了布置。
一张巨大的书桌摆在中间,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宁仇站在桌前,正在随意写着什么。
涂菱一看,宁仇的字下笔有力,俊秀中又带着凛冽风骨,灵气四溢。
饶是她不懂书法,也能看出这是不逊于书法家级别的功力。
……不过不是教她符咒么?怎么换书法课了?
“师父,您这是?”涂菱不禁开口问。
“要使用符咒,必须先学会画符。”宁仇放下手上的毛笔,抬起头,“你对画符一窍不通吧?”
涂菱点头,老实作答:“是的,徒儿完全不会。”
“那就从画符开始。”宁仇换了一支小毫,拿出一张裁剪好的长方形粗纸,对涂菱道:“我先画一张最简单的驱邪符,你仔细看着,我只画一遍。”
涂菱心里一惊,什么?只画一遍?
好歹也来个事不过三嘛!
“有什么问题么?”宁仇窥出她的不稳定情绪,冷冷问道。
“没问题。”
宁仇讨厌废物,涂菱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废物,这种时候当然只能硬刚,只能相信自己被加持过的记忆力。
“师父,我能凑近点看么?”涂菱想了想,提出要求。
宁仇微微颌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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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涂菱凑到宁仇旁边, 瞪大眼睛看着他握笔的手, 决定要把自己的脑袋当作高速摄像机,每一帧画面都不能放过。
“驱邪符是最简单的符咒, 画起来也最易上手。”宁仇道:“且画符要保持专注, 将灵力注入到笔端, 一气呵成, 切不可半途而废, 否则这张符就是失败的。”
“也就是中途不能停顿,对吗师父?”涂菱问。
“没错。”宁仇将袖子捋起,神情专注看着纸面,“看仔细, 我要画了。”
说罢他便开始画符。
宁仇动作麻利, 完全没有因为只画一遍就特意放慢速度迁就涂菱,整张符不过数秒便完成。
他收笔的那一刹那, 弯弯曲曲的符号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整张符隐隐闪烁着金光和灵气。
涂菱讶然, 不过是普通的纸和笔而已, 但画出来的符很明显是有巨大威力的。
修真大陆不但充斥着野兽魔怪,魑魅魍魉也不少,虽说能人很多, 但也有许多人是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普通人,他们几乎都会准备许多驱邪符贴在家中。
宁仇的符若是用正儿八经的黄符朱砂画出的话,怕是在黑市千金都难求。
“看清了么?”宁仇问。
涂菱把笔画都记下来了,但也不敢打保票, 只道:“我尽力去记了。”
宁仇将笔放下,退到一边,“你来试试。”
“是,师父。”
涂菱不敢怠慢,走上前,拿起笔之后将真气运行起来。
随后她闭上眼睛将刚才记下的画面慢慢在脑海中放了一遍,还特意调慢了速度,一帧一帧地“播放”。
确认有点把握了,她开始按着记忆画符。
下笔之后她发现这符咒竟然像有自己的意识,不想受她掌控,她要集中精神才能继续下去。
涂菱有些紧张,但憋着的这口气总算没有卸掉,顺利写完了这张符。
“师父,我写好了。”涂菱放下笔,退到一旁等待检查,心中不免忐忑。
“歪歪扭扭,狗爬似的。”宁仇拿起涂菱画好的符咒,眉心罕见地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是张废符,毫无用处。”
涂菱:……
第一次画而已,师父你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不但笔迹难看,心神也未做到集中。”宁仇显然很不满意,“记住了画法也无用,毫无灵魂。”
涂菱哪敢多言,乖乖低头挨训。
“做我的徒弟,如此平庸怎么行?”又是一波攻击袭来,“要么不做,做必须做
', ' ')('好,否则就给我走人。”
涂菱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也有点不忿。
她要是第一次就能画出牛叉的驱邪符,那她还学个毛线啊。
再说了,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看一遍就能画出有用符咒的怕是个天才吧。
“我当年只看师父画过一遍驱邪符自己就画出来了。”宁仇像是看透了涂菱内心的不忿,幽幽道:“那道驱邪符现在还能用。”
涂菱:……
行吧,您赢了,您牛叉!
“师父,您是大陆公认的天才……”想了想,涂菱还是忍不住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是单灵根。”
拿她跟自己比,宁仇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你并非蠢材。”宁仇皱眉,“否则你大师伯怎会收下你,我也不是瞎子。”
涂菱道:“师父教训得是。”
宁仇也没再数落她,而是甩出厚厚一叠纸。
“今日下午,你便用这些纸张练习画符。”宁仇道:“先练习笔法,不要运行真气,将符咒画到心中有数下笔有神的时候再注入灵气。”
看着那不下几百上千张的纸,涂菱只能把泪水往心里咽,“是,师父。”
“明日下午,你若是写不成功驱邪符就再去瀑布下给我坐五日。”宁仇语气冰冷,丝毫不似开玩笑。
“……是,师父。”妈的,太狠了。
“自己练吧,我去弄弄草药。”宁仇说完之后,甩甩衣袖,潇洒离去。
恭敬送走宁仇,涂菱心中郁闷,难怪能把二师伯家如意吉祥练得哭爹喊娘,真不是盖的。
--她这个师父啊,心是铁石做的,狠得很,说五日肯定不会少哪怕一秒钟。
想起之前被暴|力瀑布支配的恐惧,涂菱吓了个激灵,赶紧提笔开始练习。
……
没有宁仇在场,涂菱心中放松了许多,哪怕是机械性地重复练习也并未觉得有多枯燥。
她按照师父的要求,先是认真地画符,不带上任何灵气,就像作画一样。
一张接一张地画下来之后,不再是歪歪扭扭的模样,变得流畅许多。
小小的进步会带来巨大的愉悦感,激烈着她继续努力。
在画了至少两百张之后,涂菱终于能画出线条流畅,有模有样的驱邪符了。
只是这种符只有形,没有神,算是个绣花枕头。
注入灵力一鼓作气画完一张符才是真正的考验。
涂菱打算休息一小会儿再来画符。
……
她走出大门,看见宁仇还在药田侍弄花花草草。
他拿着水壶,正在悉心给若君来浇水,眼神平和,举止轻柔。
白色的若君来开始绽放,娇艳欲滴,花香袭人。
宁仇放下水壶,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花瓣,若君来就像怕痒的姑娘一般在风中微微抖动,含羞带怯。
……这到底是什么绝美拟人恋爱场面!
涂菱心道,师父对花花草草比对人温柔多了,真是没天理。
宁仇给若君来浇完水又去了别的药田。
他动作轻缓自如,连劳作的画面看上去都特别宁静解压,好像世外桃源里等待仙女老婆回来的俊美农夫。
涂菱抱着手臂,依靠在门框上,不知不觉看了许久。
“休息得差不多了,进去继续练。”
就在涂菱认真欣赏宁仇翻土的时候,凉凉的声音窜入耳膜。
涂菱耸耸肩,事实证明再好听的声音再绝美的相貌一旦赋予了沉重的意义就变得不那么赏心悦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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