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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1 / 1)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

邹娥皇咦了一声。

她好像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

幻境。

通常情况下,幻境分为三种。

一种是幻术,幻阵也好、幻符也罢,还有幻咒、幻器...林林总总,不一概而论,为了方便,都统一叫做幻术。

一种是生死一线,类似于常说的走马灯,是临死之前所有人眼前都会过一遍的境像,传说有天赋大使命者,能从走马灯里找到时间的缺口,重返过去。

还有最后一种,就是渡劫神境。

是从合道突破到大乘之前,需要跨过的最后一个小境界。在这一境界下,除了要遭八十一道天雷劈之外,就是要跨过幻境的考验。

邹娥皇想,首先排除生死一线,这不是走马灯。

她缓缓环顾四周一圈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想,这不是幻术,幻术虽然变态,但还没有变态到连她今天穿的鞋都要脱掉的地步。

现在她双脚赤溜溜的,踏在这冰天雪地里,且不觉得冷,如果这真的是幻术的话,想要麻痹邹娥皇,最起码要容有衡尹月那样的修为。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邹娥皇吐出一口白气。

渡劫神境。

她第一次碰见这玩意,是在一千年前,剿魔行动里。

在那场行动里,她第一次杀了人。

如果堕魔的魔修,也能算人的话,那确实是邹娥皇两辈子,第一次有主观意识地杀人。

当时剿魔行动刚开始,邹娥皇混在散修的队伍里,队伍很不幸,一上路就遇见了一个化神期魔将。

在那魔将即将杀了一名散修的时候,邹娥皇动了,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下意识地使出了当时正在练的凌云剑诀,唰地一下,捅穿了魔修的心脏。

所有人都跟邹娥皇说,魔修残忍非人,失了智和魔物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们没跟她说过——魔修流出来的也是血,和人一样的血,只是颜色深了。

黑红色的血,顺着树枝流在她手臂上,黏黏糊糊的。

下一瞬,邹娥皇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是躲过一劫的散修抱着她的手,不住地说谢谢,而邹娥皇说没事。

真没事。

如果不是邹娥皇最后路过那魔修的尸体的时候,偶然一瞥,发现对方还在头上别了朵黄色的小花,她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她杀的是一个有智慧的群体。

但也正是这一眼。

剿魔行动后,邹娥皇跑回了蓬莱岛,吐了个昏天暗地,闭关几年而不出。

在那几年里,她就曾经历过一次渡劫神境。

只是那次渡劫神境...她逃跑了。

还记得上一次即将踏入渡劫神境的道口前的幻境里,邹娥皇看见的不是这样白茫茫一片的雪,是酷暑,是干涸的土地,是风沙沉沉,而她背上的剑也在。

那柄黑剑,沉默地存在着。

现在,邹娥皇哈出了一口寒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初她还算是大乘修为的时候,摸到了渡劫神境的边,于是拔腿就跑。如今修为尽散,不过是个化神,渡劫神境这东西来了,是躲也躲不过了。

在蓬莱,无论你是练气、筑基还是化神、合道,乃至大乘,都有相应对应的境界讲解,以防走上弯路,但却没有任何一节课关乎渡劫神境的。

好像从古至今,就没有人能清楚地讲明白,这个卡在合道和大乘之间的小境界,到底是什么。

因为每个人的渡劫神境都是不一样的。

好在众人嘴里,渡劫神境倒是有一样很统一,那就是心魔。

渡劫神境是这辈子大大小小心魔的集合体,所以在找到真正的道口前,一定会先遇见自己的心魔。

邹娥皇迎着雪,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雪地里,忽然又有一行参差不齐的脚步跟在她身侧,邹娥皇慢慢回头,却看见了过去自己的虚影。

心魔这就来了。

唯见那虚影化作腰间缠柳条的姑娘,举着厚重的笨剑,身姿却灵动轻盈如飞燕——

这是天骄宴前的她。

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只会日复一日的练剑。

那个时候,邹娥皇最羡慕的人是她的大师兄。

这样的心魔,叫嫉妒。

邹娥皇闭眼,如果心魔也会按时间顺序出现,那么下一个节点,毋庸置疑,就是那场丢脸至极的天骄宴了。

不知何时起,白茫茫的雪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瘆人的嬉笑。

舞剑的虚影慢慢佝住了腰,手里的厚剑不知何时起已经撤了,少女时期的邹娥皇满身都是伤,跌在地上,眼里充斥着恼怒和惊恐,盯着半空。

邹娥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道虚影。

还是来了。

这是天骄宴上的她。

彼时年轻气盛,以为这次终于成为了世界的主人公,却才发现天才如同过江之卿,于是初识世界的代价,就是碎了剑心。

这样的心魔,叫骄傲。

接下来,邹娥皇看见——

平生第一次给人下跪的自己;亲眼见证了朋友死亡的自己;东海龙宫夜闯十二次的自己;练剑练了无数次仍拔不出本命剑的自己;被骗了的自己...

痛苦,失望,难过,纷杂的情绪连续展现在对面那张和她生得一样的虚影上,瘆人的嬉笑声愈来愈高,暗处的东西也终于显现出来,原来是那只一直被邹娥皇带在袖子里的石妖的魂魄,这次跟着一块跳进了她的渡劫神境。

就说这东西当初还没死绝,剩了一口气跟着她。

邹娥皇叹了口气。

“我看见你的心魔了...嗬嗬...原来你竟是个这么胆小的人——”

石妖魂魄无形,鬼魅的声音充斥在邹娥皇耳侧。

酥麻地像有人吹了口气。

“为什么他们嘲笑你、贬低你、轻视你,你却不杀他们?”

“你明明有一剑,为何迟迟都不肯动,直到最近才借着剑脉提了起来?”

“是因为你不想伤人么,恐怕不是吧,是因为你是个懦夫,你是个胆小鬼,你根本不该学剑,你根本不配学剑,你的剑不认你,五千年前就不认你,五千年后,它不过是不得已才被你驱使,你还当它真的认可你了——”

“邹娥皇,承认吧,你根本不敢杀人。”

“当年不过是借助天火,你才得以灭了谢家,没有天火你根本不敢伤人,杀我不过借助那些个枉死的人,没有他们的推动,你敢为你自己的情绪拔剑么?你敢为自己杀人杀妖么?”

“邹娥皇,你不敢的。”

谁说我不敢?

邹娥皇想,我胆子大的很。

可她的脚却像生了重重的铅,定在了地上,或是这幻境里的雪越来越厚,堆积了她半个腿肚,竟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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