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建筑的第一眼, 各派弟子理解了沈渊为何会形容它是一栋破败的建筑。
它实在是太破旧不堪了。
兴许上千年前活着上万年前, 它曾经是气势堂皇, 画栋飞甍，但而今, 它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它原本应该是多层的建筑, 可能是由于战争里所受的创伤，它的层与层的空间发生了挤压, 从倒塌的那一面朝里看，建筑的剖面是倾斜的，隐约可以看见空间里的腐朽的物品。
阵法之类的想必都已经损坏了。
沈渊有种自己带着一堆人一起捡破烂的错觉。
沈渊看眼众人，道：“大家各自行动, 各凭本事。”
易秋水和陈天阳之前商量出来的东西等于没有商量，沈渊都摸不准这两人之前的行为是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他们三个聊会天？
沈渊放开了灵船的保护罩，各派弟子各自施手段，落到下方的废墟之上。
在沈渊等人踩上这片废墟的一刻，隐藏在黑暗里的一些不知名存在，急速退去，以沈渊为圆心, 留给他们一个毫无威胁的安全场所。
一截苍白的人的手骨反其道而行, 五个指骨不停的动作，带着它后面的一截骨头往有人的地方移动。
各派弟子并没有发现在废墟上，有一截手骨依靠着建筑碎块的阻挡, 逃避了他们的视线，在朝他们逼近。
沈渊的感知格外敏锐，他感觉到有什么朝自己这边过来了，不过，因为感觉是个很弱小没有威胁的存在，他没有出声，只是向某个方向挪动了一步。
“咔嚓。”极为微弱的一声，逃不过修行之人的耳朵。
一众人朝沈渊的鞋底看去，是一截人的手骨。
沈渊退后，神识往手骨上面一扫，不存在残魂。
这就有点奇怪了，沈渊可不认为自己会故意踩到尸骸上，他走路前看了一眼，不存在现在的手骨。
陈天阳跑过来殷勤道：“苑儿……”
刚喊了一声，被易秋水和罗一刀各抓住一只胳膊，联手拖住。
易秋水对身边的天元宗弟子道：“王师弟，你过来。”
她喊的是王寻，王寻二话不说，接替了易秋水，拖住了陈天阳。
陈天阳贼心不死，喊道：“苑儿，你没事吧？别去碰那个骨头啊。”
王寻死死拉住陈天阳的身体，奈何他实力是筑基初期，比不上陈天阳老牌的筑基后期，就要被陈天阳挣脱了去。
好在，还有罗一刀，陈天阳另一只手是被罗一刀拽住了。
罗一刀把自己的刀亮在陈天阳眼前，他很平淡地道：“陈道友，你确定你要去找我们小福星的麻烦？”
武力当前，陈天阳犹豫了。
王寻见陈天阳安分下来，苦口婆心劝道：“陈师兄，我知道你并不是喜好男风，你就是看双木居士的话本看多了。沈师兄他不是双木居士话本里的女性啊，你难道忘了双木居士文的开头就说了是写自家的三弟吗？”
陈天阳目含疑惑，双木居士是哪位？
王寻以为真的被他猜中了，陈道友就是喜欢上了双木居士话本里的那位改变性别，目睹诸多风月之事，也能淡定从容的主角。
王寻道：“陈道友，我知道双木居士话本里的沈苑是一位非常具有魅力的奇女子，但是那是双木居士故意戏弄沈师兄的。沈师兄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位男子。沈师兄为了躲避留言，都只好改变宗门，来我们天元宗了。”
天道篡改了王寻的记忆，使得他对沈渊之前是刀剑宗弟子的解释变成了，沈师兄为了躲避双木居士的簇拥者，为了不让别人把他跟双木居士话本里去刀剑宗修炼的三弟联系起来，故意改投了宗门。
那话本陈天阳还真没看过。
陈天阳想直言沈渊之前便是女子，他话到了嘴边改口了，他道：“我的确非常喜欢沈苑。”
这个喜欢非常简单，陈天阳第一眼见到沈苑的时候，她特别特别漂亮。
十二岁的沈苑还没完全张开，但是轮廓已经出来了，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灵气逼人，而且还心地善良。
沈真君当初要为沈苑订下婚约的时候，陈天阳立即上门去刀剑宗求了这门婚事。
在陈天阳心目中，他没见过比沈苑还要符合他对未来妻子的理想人选了。即使是易秋水也不如沈苑容貌出众。
她那么美丽，还那么美好，多想日后和她一起共参长生大道。大道相随，相伴长生。
要是苑儿变不回女性了，他也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陈天阳的这番心思，沈渊是半点不知情。
毕竟，他们二人相遇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那可是十二岁，沈渊连豆蔻年华都还没到。
鬼知道，陈天阳竟然是个喜好颇为人不耻的家伙。
沈渊要是知道了，那天在空中楼阁里揍陈天阳就不会留有余地了。
陈天阳被王寻和罗一刀牵制住，易秋水走到沈渊身边。
易秋水问：“沈师兄，发现有问题吗？”
她是想知道唯一能够把神识施展出来的沈渊，能不能凭借神识发现异常。
沈渊摇头，道：“很奇怪，没有残魂，也没有阵法。可能以我的修为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手骨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他脚下吧，偏偏沈渊还找不出异常。
易秋水道：“我先封着，回去后让长老们帮忙看看。”
只能如此了，把一个怪异的存在扔在原地，沈渊也不放心，担心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