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说到这里，段修的脸已经整个皱成了苦瓜。
陆凡没理会他，抬手一指卡座附近的钱卫等人，又接着说道：
“想找我报仇没问题，不过，他们几个，你们谁也不许动。如果他们中谁受伤了，或者被欺负了，我不管和你津盟有没有关系，我只找你们问责，听清楚了吗？”
陆凡的话音一落，不止段修，连靳延韬都在疯狂的点头。
时隔这么多年，尽管陆凡到现在还没有出手，谁也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是强是弱，但他的气场还是和当年一样霸气到，只要开口，便无人敢有异议。
“那今天的事就这样了。”
陆凡伸了个懒腰，步伐轻快地走出了夜场。
易芷琪和陆鸣一前一后地跟在他的身后。
钱卫等人愣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一溜烟小跑着跟上。
苍依莉动了动脚，又收了回来，她已知因为此前的错误判断，没能与陆凡建立起朋友关系，眼下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混迹入那支熟人小队伍里。
靳延韬、段修、戚璐和欧阳斐站在原处，谁也没动，谁也不想先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斐才重重地一跺脚。
这一脚，就像是为了出气一样，蕴含了澎湃的内劲。
一脚跺下，整片大理石地面全蛛网状龟裂。
夜场中，经过这场纷争，本来就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再加上他这一脚，几乎将夜场彻底报废。
红西装心疼的倒吸着冷气，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以今天在场的这几个的身份和家世。
就算他们当场把夜场给拆了，他也得笑着给他们递家伙帮忙拆。
欧阳斐完全不会顾虑到自己的举动给店里造成了怎样的损失，他只觉得自己胸口的怒火升腾快要按捺不住了。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憋屈的时刻。
堂而皇之的被自己要对付的人无视，并且让对手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走了出去，这简直是刻在脑门上的耻辱！
“上京的传奇回来了！”
靳延韬在旁边看到他这副样子，苦涩的拍了拍欧阳斐的肩膀。
“得过且过吧，不管当年还是现在，陆凡都是惹不起的那个人。你不要觉得陆鸣和易芷琪是在帮他，他在当年就不是一个需要靠别人帮忙的人。”
靳延韬虽然被陆凡教训的够呛，但也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才让他切身体会到了陆凡性格的霸气与恐怖。
“你是说我比不上他？”
欧阳斐抬眼一看靳延韬。
靳延韬瞬间被吓退了半步——
欧阳斐的双目都愤怒的血红了，杀气腾腾。
“十年，他就算是个传奇，也是上十年的传奇，而不是现在！没有谁的传奇可以延续十年，而且刚才我看到他，感受不到任何力量，他现在就是一个如同废物一般的普通人而已，连算作武者都很勉强！”
“如果不是陆鸣和易芷琪的突然到场救援，我那一掌就能直接灭了他！”
欧阳斐对于自己的实力和对陆凡的预估极其自信。
“他已经得罪我了，这个仇，我记下了！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有陆鸣和易芷琪在，我的确不能妄动！”
“但是，下一次，我一定要叫他知道我的厉害！我会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
欧阳斐说道“机会”两个字的时候，杀意毕露。
有些传言，或许只是谎言。
譬如陆凡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病死。
但有些判断，不需要通过语言。
譬如欧阳斐在对陆凡出手的那一霎那，已经从他的反应判断出，他现在就是一个不通武道的普通人而已。
但凡陆凡的境界能抵达宗师，都会对他刚才的那一招做出本能的抵抗反应，甚至调运起全身的内劲作为阻挡。
而陆凡的反应，仅仅是没有反应。
这么看来，当年病死是假，成为武道废人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