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面上的泪痕未干，泪水犹在。
但她已从哭得说不出话的状态中缓解过来，嗫嚅着回答道：“原来你真的就是陆先生。”
是的，冠绝茨省的那个传说中的陆先生。
而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为刘华阳卖命的马仔小弟。
“以你的聪颖，本该是能看出来的，但在你的心里，始终不愿相信，那个寄人篱下的租房者，会是一位让人仰望的大人物。”
张芸整个人犹如被定住。
陆凡一语中的的说出了她始终不敢承认的事实。
的确，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能力，早就该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从而窥见全貌，先人一步的发现陆凡的真实身份。
但事实上，她的自大与自以为是，始终不肯承认陆凡的优秀之处，更没有把他和陆先生联想在一起。
“你之前说过，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本身就不具有达成目标的实力，而有绝对力量的人，是不屑于此的。这就是你所说的绝对力量吗？”
张芸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
“我当时对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实话，你不信，但你现在应该自己能得出答案了。”
陆凡说话的时候，张芸的目光掠过他的肩头，看见山谷另一处的角落中，刘华阳与胡兴海等地下大佬，正为了陆凡的胜利激动相贺。
视线转到另一边，云茨七族的代表已表态愿为陆先生效力。
正如陆凡所说，真正有实力的人，想要得到什么靠自己便可以，根本无须学会并掌握那套趋炎附势的社会规则。
从不去适应规则，而是让规则来适应他。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张芸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她垂下眼眸，心中已是万念俱灰。
过了一会儿张芸猛得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地向陆凡问道：“我被黑袍术士绑架的那一天，你还是赶去救了我，对不对？”
陆凡罕见的沉吟了一下。
随即摇了摇头：“你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儿，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是谁救了你呢？”
张芸竭力忍住将要涌出的泪水。
“因为我一直坚信我那天所见到的一切并非幻觉，有人放出了那样温暖的火焰；有人在我被杀之前赶到、击败了那个叫葛穷奇的黑袍术士；有个人像战神一样，他的身影一直印在我的心里，直到今天和你的背影相重叠，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否认呢？难道是因为我让你觉得讨厌吗？”
张芸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语音中满腹委屈，情绪也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认出了你，也认出了你的火焰，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你就是那天救我的人，你打电话让浩宇哥来接我，却对救了我的是只字不提，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她越说越难过，泪水又开始忍不住的不停涌出。
看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这副娇花欲被风雨折的模样，不知会让多少男人心生怜惜，心软慰藉。
可是陆凡却不为所动。
“我去救你，是因为孙姐急的快要疯过去了，我不忍她那么担心，这是我行动的唯一原因。陈昊宇接到的电话也是我打的，让他去接你，我觉得对所有人来说都比较好。”
陆凡的回答，成功的让张芸止住了哭声。
事实上，她几乎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