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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是一个招待来宾的厅堂,靠墙中间摆着一张楠木太师椅,四周整齐地摆了几张榉木圈椅;正中是一个条案,墙上还挂了几张不甚清晰的山水画。二人翻了一番,没有发现玉符或是什么有价值的物件,于是二人一块走向靠右手边的房间——
…………
这个房间看来是洞府主人办公看书的书房,除了四周书柜里琳琅满目的典籍外书案上还散乱地摆着一些卷宗。江凝翻开看了看,讲得是历年来宗门招生的情况,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对应各项成绩——从这些卷宗中,江凝终于找到了这个洞府主人的姓名:
“负责人——曹仕中、曹长老……这就是这个洞府曾经的所有人了。”
“嗯”,林千逢在旁边忙着抄录书柜里的书籍:“可以看出他在宗门中的地位不低、修为也很高深,这些藏书很全,书上还认真地做过批注……”
“他似乎是突然离开的,还没来得及批完卷宗就急匆匆地走了。”江凝拄着脸若有所思。
…………
两人抄录完觉得有用的书籍后离开书房来到卧室,转悠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于是返回厅堂往左手边房间走,走进了一间炼丹室。
说实话,由于历年来修士们进入灵瀚秘境后搜刮一空的作风,还有效力的丹药和药材基本上都已经被拿完了,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废丹和丹方了。两人记下一些已经失传的丹方后又从一个小瓷瓶中找到一枚玉符——现在两人一共找到了十一枚玉符。
…………
还剩最后一个房间没有进去看过,江凝和林千逢穿过走廊,来到门前拉开一条门缝——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昏黄的日光透过门缝照出一个坐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黑衣人来,旁边散落着几柄长剑。江凝心里咯噔一下,拽住身边林千逢的袖子往后退了几步,缓缓摇头:
“里面那个人你认识吗?……是跟我们一样从外面传送进来的还是本来就在里面待着?”
“不认识”,林千逢摇头:“我看他垂下来的手上长着一些老人斑……恐怕不会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修士……”
“……也没准就是老死在里面的修士呢。”林千逢安慰道。
两人透过门缝观望了一会儿,看那个瘫在地上的人始终没有动作,决定小心地进去搜一圈就走。江凝提着剑屏息拉开门走进去,四处望了望——除去那个诡异的黑衣尸体外,这间屋子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练武室,架子上摆放了一些刀剑,靠窗处还挂了一个大沙袋。
两人在屋里翻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好翻的,这间屋子空得很。江凝拿起架子上地兵刃端详起来——很可惜,都是一些练习用的未注灵的凡兵。江凝放下了手中的白铁剑,视线一扫发现那具尸体的左胳膊底下好像压着些什么,江凝走过去移开尸体的手臂上拨拉出一枚玉符来。
“这尸体压着一枚玉符。”江凝扭头对林千逢报告。
突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揪住了江凝开始猛跳的心——屋子里另一侧林千逢的表情也变了,提起剑急踏几步上前:
“小心背后!那个尸体诈尸了——”
江凝本能地拔出剑向脑后袭来的长剑就是一挡,发出刺耳的金石碰撞声。随后她附冰灵在佩剑上向那黑衣人一上挑——黑衣人硬接下来,运气抖落了手臂和剑上的冰霜,而这时林千逢锐不可当的一剑也到了:
“阁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实力不知深浅的黑衣人轻松地接下了林千逢的全力一剑,用嘶哑得宛如死人的声音桀桀笑答:
“我是谁你们不用知道,你们只要清楚一件事,往后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随后黑衣人气势一升、猛然出剑!——林千逢役使木灵吃力地接下这剑,江凝见状在一旁伺机从储物戒中掏出五毒散迎头撒了过去,怎料对方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影响的样子,江凝一愣、被黑衣人左一剑震飞到了墙上,一口淤血“哇”地吐出来。
“这是魔气!你先撤,我断后!”林千逢飞身上前挡在了黑衣人和江凝之间,专心地拆解起黑衣人的招式。
“呵,无趣……该结束了——”,黑衣人嘶哑着嘲讽道:“哪里逃?”
江凝支撑着爬起来向屋外跑,黑衣人一剑抵开林千逢的结绿剑,随即剑锋直直刺向江凝的方向——此时林千逢借力脚下一蹬,再次向黑衣人举剑偏移了其去势,使最致命的剑势打到了一侧的墙壁上。只听“轰隆隆”的声音下,墙壁被劈成了两半,练武室摇摇欲坠。
黑衣人勃然大怒,一掌拍向林千逢:
“黄毛丫头,竟敢三番五次阻拦于我!——螳臂当车耳!”
林千逢收剑不及,心口硬挨了这一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这一掌被渡了过来。——江凝瞋目裂眦地冲上来抱住林千逢,捏碎其手中符箓:
“符箓开——土遁”
…………
眨眼间,二人便遁入地中消失不见了。黑衣人阴着脸发泄似地冲着地刺了几剑,
', ' ')('转念一想又桀桀地笑了出来:
“……谅那两个丫头也跑不到哪里去……反正,我已经送了一份大礼过去,真期待啊……”
它抖抖衣袖上沾染的尘土与掉下来的碎屑,不在意地自言自语道:
“好了,该去寻找、下一位猎物了……”
…………
…………
江凝咽下喉头的腥甜,抱着林千逢从土遁状态中出来回到地面上来。她环顾四周,在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中找到了一处山洞。于是她抱着林千逢走过去确认洞穴中无危险后铺上垫子安置下来,并快速在洞内布下一个聚灵阵;洞口处则设了一个防御性质的金光阵。
都安排妥当后,她才有功夫检查起二人的伤势来:她自己除了震出来的内伤以外并无大碍,而林千逢的状况则显得严重得多——首先是打斗过程中右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其次是最后黑衣人的诡异一掌,保守估计五脏内腑被震伤了大半,另外还有魔气隐隐在静脉中作乱。
江凝深吸一口气强行盖下心中胡乱的思虑,先甩了几个治疗术上去。然后不要钱似的把回春丹、生骨丹、止痛散、凝血散什么的一股脑用了上去——效果也很显着,没过多一会儿,林千逢的手指先动了动,然后侧脸吐了口淤血出来:
“……我们……现在安……咳咳……安全了吗?”
“……已经没事了,你安心运气养伤吧。我在这儿给你护法。”
林千逢眨眨眼看向她:“……别像个护工似的……你身上也带着伤呢……”
突然林千逢伸出双手紧紧揪住心口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江凝心里一紧,连忙出手察看:
“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魔气在体内冲撞了经脉?”
“……恐怕不是”,林千逢捂着心口声音发颤、断断续续地说:“……刚才我已经把魔气化解得差不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口……心口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噬咬一样……一抽一抽地痛得厉害……”
林千逢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
“……你先到旁边处理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吧……这可能是魔气反扑引起的效应……我自己慢慢来就好,必要的话我会喊你过来的……”
“嗯,好。”江凝虽然心里还是很担忧,但也确实没什么办法,只好按所说的到洞口附近处理伤势、打坐运气,顺便也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影响疗伤。
…………
江凝服下伤药后驱使丹田内真气缓缓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和一个小周天,内伤逐渐愈合起来。她吐出一口浊气,打算进去问问千逢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却听到洞穴深处低低的轻吟声——江凝向里又走了几步,轻声问道:
“……千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千逢?”
江凝大着胆子走到近前来,伸出一只手抚摸林千逢的额头。此时她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感知到一个人走近便小幅地用脸蹭蹭这个人的手,身子也不安分地贴过去像只大猫似的扭来扭去。江凝有些看呆了,喉头哽了哽又轻声问了最后一遍:
“……师姐?”
…………
…………
我等待这一刻,望眼欲穿。
所以即便是以这种卑劣的形式……
也不愿放手了。
江凝低下头轻轻吻住对方由于发热显得鲜艳欲滴的朱唇,低垂的目光中暗流涌动、晦暗不明——
“失礼了……”
她低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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