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茶,是桑德宇的私货了。
吕林兰想,既然桑德宇这么上路,不如就抱紧这条大腿吧。于是说:“掌门,这次我回来,是想重续炎龙宗弟子的身份。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这太方便了,”桑德宇说,“说实话,你的身份一直都挂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处理。没有中止,也就谈不上接续。你本来就是炎龙宗的弟子,这没有疑问。”
吕林兰说:“按照修仙界的惯例,弟子结丹之后,就算是出师了。按照炎龙宗的惯例呢?只要是金丹,就可以成为峰主;同样是出师了。说这些,是因为当初我跟林景胜师父闹了一点不愉快。”
“这个……”桑德宇迟疑了,想了一会儿,说,“照理说,各峰的峰主,都得以门派大局为重。也就是说,林景胜得听老夫的;以往,林景胜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最近,他门下弟子,也就是那个林兰,靠上了中盟罗家的人。林景胜有了强力支持,不见得会把老夫看在眼里了。”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邱书仪插言问道:“中盟罗家,是什么来头?”
这个插言,其实不算插言。因为这个提问,是水到渠成的提问。
桑德宇说:“我们这块大陆,名叫克拜根波。大陆的形状,当然非方非圆,而是不规则之形。但总的说来,大致分为五个地区。也就是东南西北和中间区域。其中的北方,你已经了解了,完全是凑数。而中间区域,则是修仙的盛地。
“中盟罗家,就在中间区域。中,就是中间;盟,是一些大家族的联盟。中盟,是中间区域最大家族联盟,也是整片大陆最大的家族联盟。
“中盟下面的罗家,元后,就有两位。元中,五位。元初,更有十八位。
“你瞧,厉不厉害?”
——
“哦,我知道了,”吕林兰说,“早年曾经遇到一个人,那人曾经游历过大陆中间区域。据他说,整片中间区域就是‘元婴遍地走,金丹多如狗’。如今听到罗家,似乎正是如此。”
“所以我说,”桑德宇接过话头,“要不,你过段时间再来。或者,我给你个传音符,你来之前给我传个信。什么时候罗景胜老实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桑德宇可谓是想办法想到极致了。
吕林兰说:“其实也许不必。他是我师父,但却要带上‘曾经’二字。我结丹了,也就出师了。再说了,这些年,我又拜了另外的师父。在大陆的东方,我加入了一个名叫东元派的门派。我在那儿的师父,是戒律堂首座,元婴中期,剑修。我想,林景胜定然不敢跟我翻脸。”
“这倒是个好消息!”桑德宇说,“要不这样:呆会儿,我安排你们三人,随便找个隐秘的地方住下。再后,我找机会去探探林景胜的口风。他有罗家,你有东元派。虽然东元派未必强于罗家,但你是直接关系,他是间接关系。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
——
住下了。
所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随便找的。否则怎么说得上隐秘二字。
但实际上,隐秘到这个程度,应该还是瞒不过林景胜的。
不过吕林兰倒也不紧张。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这次不行,然后按照桑德宇的意思,过段时间再来。总之,叛宗而逃的黑历史,是一定要抹去的。
三人整天干些什么呢?
陶念就不用说了,一站一坐,就可以像木头那样,一直都不动弹。
吕林兰稳重,并讲究谋定而后动。没事的时候,吕林兰的动静也小。
于是乎,整座小院,最活泼的,就是邱书仪了。
——
这天,来了个女性筑基修士。
吕林兰见过这个人,但叫不上来名字,就只是脸熟,知道她是炎龙宗的,而是不别派的。
女筑基修士进来后,说:“现在掌门和鹰猎峰峰主正在饮宴。他二人让我叫你前去。你的二位同行,也可以一并前往。”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都去吧。
女筑基修士带路,一路七拐八弯,很容易迷失方向。
不过吕林兰并没在意。方向什么的,只对凡人有用。这种地形上的阻挠,只消飞上天去,就消失殆尽。
——
到地方了。
既不是掌门的峰头,也不是鹰猎峰。而是一处没有名字的峰头。
进院,穿门过廊,最后进了一座大厅。
吕林兰在门口一站。里面热火朝天的谈话声顿时就消失了。
“咦,你怎么来了?”这是桑德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