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酒知道那晚的动静肯定不小,尤其是取下了人皇剑之后。
“师弟得到了人皇剑,只不过剑身破损,屠庄前辈说只有神级铸剑师可以修复,因此他建议重铸。”叶淮酒觉得这事也没有必要瞒着凌桑竹,伤了交情反倒不好。
“屠庄前辈是万年前战场活下来的兔渊驹,专门守护那座山里的东西,我们只得到了人皇剑,还有北域星象派的两人得到了和他们门派有关的东西。”
“不过根据屠庄前辈的说法,我倒是知道了我这根法器的来历,据他所说,万年前有五大神器,银月鞭,紫霜剑,人皇点金并无双。”
“银月鞭在我这儿,紫霜剑在你手里,人皇剑现在是师弟拿着,点金戟是万年前月宛尊者的法器现在应该在北域托月门,至于无双镜,前辈说不是人力所铸造,难不成是……”叶淮酒指了指上空,没有多说。
凌桑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万年前紫羽大陆万法鼎盛时期都无法铸造,那必然是那位了,原本我以为这只是我们生灵自己的战斗,没想到那位当时居然也参战了。”
凌桑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庆幸还是应该恐惧,庆幸的是天道并没有放弃紫羽大陆的生灵,恐惧的是,即便天道参战,紫羽大陆也只是惨胜而已。
“当年的大战那个兔渊驹有说何说法?”其实问出来凌桑竹也知道没什么结果,能够活到现在肯定没有参与最后大战,不参战怎么知道内情。
叶淮酒摇了摇头,“前辈说当年参战的人员,对方被咱们的天道留下了印记,咱们这边的人同样也有对方的印记,有些话他说出口就不一样了。”
凌桑竹知道这个结果,也没有丧气,“三天后就是国展大会,你们几个好好玩几天,完成任务之后就赶快回去准备突破,宗门大会马上要开始了,地点变成了托月门。”
“为什么?”这种十年一次的盛会,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草率,早早定好的规矩怎么可能轻易更改。
“北域阵法有损,你们是去比赛,我们去加固阵法,十天半个月都不能结束,故而选择在托月门,刚好你回去看看故乡。”说到最后凌桑竹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当年那个小毛球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时过境迁,岁月不堪数。”
“放心,这次南域北域的年轻一辈都过来了,只是没几个像你一样在国展大会前就堂而皇之进入京城给人家当靶子。”凌桑竹顺起叶淮酒的扇子在叶淮酒的头上敲了一下。
“纷争既起,且看大陆英才谁比高。”
说完这句话凌桑竹就消失不见,屋子里面只剩下刚刚凌桑竹涂抹过的药液的清香味,叶淮酒对于药物并不了解,只是感觉这味道与薄荷有点相似,他便坐着没有动弹,直至味道彻底散去才起身。
他知道凌桑竹应当了解万年前战场的一角,只是不愿意给他说,叶淮酒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瞒着他,甚至当时宋之南拿到人皇剑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的那一眼,让他感觉宋之南都比自己知道的多,幸亏还有个留守在归元门的高琛,要不然叶淮酒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做的可真是失败。
被叶淮酒念叨的高琛这会和扶安已经到了皇城城墙下。
“大邑城?这个城门倒是很有年代感。”扶安一身青衣,一头乌发只用一根青色的发带微微系住,倒有一种风流名士的感觉。
高琛手里还是一堆杂草,只不过路过的人细细看过去发现竟没有一个可以叫得上名字的。
“这可是历经万年而不倒的城墙,自然是有年代感,毕竟修真界好多门派都坚持不了万年,凡界百代已过,而衢瞳犹在,不佩服都不行。”
扶安点了点头,“论学识渊博,还数高师叔,路过的任何一处地方你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些我归元门的藏书阁应当是没有的吧?”
高琛没有回应,手里的树枝指向排在他们前方的人,“天机宗的人。”
“看出来了,身后那个磨盘大小的卦盘,应当是岑师祖那一脉的,倒是有个性。”扶安不在乎高琛转移话题,反正他也只是随口问问,根本不指望对方会解答他的疑问,倒是这个天机宗的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天机宗的人来了,你猜星象派的人会不会也来?”
高琛好笑地看了一眼扶安,“师侄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前几天京城附近大量星辰之力从天际而来,你觉得星象派的人来没来?”
扶安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便是来了,说不准十派十四宗的人都来了,也不知道是否有缘一见。”
“先去找师兄师弟,其他人到时候自会现身。”高琛一马当先径直走向了英王府。
“高师叔怎么知道叶师叔在这里?”扶安抬头看着英王府的匾额,和皇族相交。叶师叔这个胆子可真是不小,也不知道宋师叔和这些皇族打交道能不能适应,扶安想起来宋之南那副直肠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于是时隔数月四人相见便有了以下奇景。
叶淮酒和高琛坐在一旁举着茶杯谈天说地,扶安则是向宋之南讲述着自己这一路上的奇遇。
敖溪抱着莲心,一人一狐相互依偎,瑟瑟发抖。
可能是气氛过于尴尬,扶安作为一个晚辈,终于有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师叔一入京城就选择和皇族相交,真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