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却总是步行而来,听说,是因为他尚未选剑。入八殿之后,每人必须有仙剑傍身,不知他的剑,会是何模样。
小剑说过,他用剑温柔,那把剑,也必然光芒柔和。
莲圳师兄踏月色而来,已经走近,手中抱有一床被褥。他见我坐于云台,朝我奔来,扬起灿烂微笑:“师弟,我给你送被子来了。”
心中立感温暖,真想一直住在蓬莱,与师兄们一起。
“太谢谢了。”我接过被子,他略带上丝腼腆而笑:“我看到你们的被子都被那白鸡污了,心想你今晚没被子。这床被子是尉迟的加大型,横盖可以盖下你们三人。放心吧,干净的,晒过的。”
笑看莲圳师兄,感激点头:“恩。”
清清夜风,带来阵阵清凉,也扬起我们束发之带和道服袍衫。
点头之后,莲圳师兄依然笑看我。但只是看我,却是不言。
“师兄?”我唤他一声,他如回神:“哦,呵呵。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快回去睡吧。”
“恩。”我抱起被子往回走,回头看他,他立刻向我挥手告别,脚步却是不动。走了几步,疑惑再次回头,他又立刻举手挥舞。
直到竹屋,他依然未曾离去。关门之时,他再次挥手笑看,我才关门。立于门后,依然能感觉莲圳师兄并未离去,他似又站了片刻,才回转,脚步轻快如蝶。
莲圳师兄真奇怪,从云台到竹屋,不过十步,又非十里,还要目送我归,有何不放心?不过他这人向来对人热情,心地也好。
“莲圳给了我们一床被子。”说话之时,天命倒头就睡,显然已经不想与我再多说半句。
剑纹的打探就此而断。只知是开天神斧之纹,但神斧在太上老君之处,理当不会是小剑。难道是天命看错,二者剑纹有些相似?
小剑依然静躺床榻,还是我离开的姿势,微微蜷缩,双手向上弯曲,放落脸庞,发辫延颈项而落,躺在洁白床单之上,蜿蜿蜒蜒,如墨笔柔柔而画的涓涓细流。
轻轻将被子盖落他身,尉迟师兄的被子果然够大,留出左侧,提醒天命:“你冷就过来点,别卷被子。”
他不理我。我躺落小剑身旁。被子再大,也无法盖及周边,靠近小剑而睡,目视他沉睡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