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说,他整个人都与火灵根相反,不同于一般火灵根修者易燃易怒的性格,阳炎君为人随和,从来不生气,也不像火灵根修者那般张扬似火,他总是静静地躲在边隅角落,要么默默地喝茶吃东西要么一声不吭地看旁人如何高谈阔论,然后离席后又跑去闭关修炼了。
最重要的是,明致从来没在阳炎君身上感受到火灵根修者特有的微热灼意。
据明致了解到的,但凡单一灵根的修者身上偶尔会无意识散发出一些本身灵根的痕迹,比如明致的师尊寒漪,有时寒漪与明致擦身而过时,衣袖无意间拂过他的手,明致只觉得手背一阵微凉袭来,那是变异冰灵根特有的寒息。
明致曾问过寒漪,寒漪倒也回答了他,说可能是由于阳炎君的灵根一开始就没有火灵根的缘故,阳炎君一开始测出是三灵根,主水灵根,木与土次灵根。
按理说不可能洗出火灵根的,但阳炎君的师父觉得五行中木生火,既然次灵根中有木灵根,那就有一线希望能洗出来,于是便用尽所有办法,最后终于洗出火灵根。
得亏阳炎君命硬,心态好,才没被活活折腾死。
明致看过洗了第二十三次灵根后的黎袖则,焉了吧唧的,根基已经弱得快无法修炼了,整个人仿佛随时要西去的样子,事后他家师尊花费诸多心力与上品丹药才养成现在这样,便根基却是已经难以修补了。这黎袖则的风灵根是天生的都成这样了,可想而知并非天生火灵根的阳炎君洗灵根的过程究竟有多惨。
寒漪倒不以为意,他觉得,就是因为当初熬过的难关,才有今日的阳炎君。当然,倘若昔日阳炎熬不过去若放弃了,那便是他不配,不够强罢了。
那时明致还没修无情道,他听着寒漪一席话,联想到原身的心境有点难受,就很想替原身问一句,那替他挡了一剑魂死的原身也没有熬过去,是不是也不配为他徒弟?
但明致没有问出口,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对比有点问题,毕竟情况不一样。
不过明致现在倒是有一个疑问,清山派是纯灵修,而无妄山是纯剑修,除了二十年举办一次的仙盟大比,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况且原身的记忆里,阳炎君经常闭关修炼,很少到外面走动,都错过不知道多少期仙盟大比了,所以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明致还没有问出口,元初很直接就问出来了。
“不知道。”黎袖则摇头,小小声地回答,“阳炎君没说过。”
小皇子的师门就这么敲定下来了,除了未来的大佬,无妄山还额外收货其他门派的仇恨值,尤其是被他们薅过羊毛的剑修门派,表面上风云不动,背地里摩拳擦掌,准备下次剑盟小比从无妄山那里撸回来,必须凶猛地薅一把才能抚平他们的怒意。
“贺小皇子觅得良师,也贺无妄山终得良徒。”
击掌声响起,月浮宫的拾贰子站起身,目光戏谑地扫过其他门派,紧接着,违心的道贺声纷纷响起,为东辰国贺,也为无妄山贺,虽然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就是了。
“既然小皇子的师门定下来了,那接下来国师大人是不是该说一下秘境之事了?”
拾贰子一个直球,问出在场门所有修士此行的主要目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礼物要送给国师大人。”
拾贰子拍拍手,只见几个月浮宫弟子抬着一顶轿子从外面飞进大殿来,拾贰子一个移形,直接来到落地的轿前,摆手道,“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写在清单里头,都是老朋友了,国师大人自己阅吧。”
说完,她转身,将收起来的万源古伞当作称杆,猛地一挑,罩着薄纱的娇子便宛如新婚夜的新娘子一般被挑出盖子,露出藏在里面的娇颜来。
坐在轿里的女子一亮相,不少定力不足的仙门弟子纷纷咽了咽口水,而东辰国国君更是直接看直了眼。
只见轿里坐着的正是蜃楼船上,那个明艳漂亮的异域舞姬,比起在船上,她身上的衣料更少了,仅剩胸前胯部两块布料遮掩着,她媚态十足地坐在娇里,唇角含笑,笑意浸染了眉梢,盈盈似水的碧色眼睛里仿佛盛着一汪春水,仅一眼,就撩拨得人春心荡漾。
明致注意到,她先前身上的各种首饰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细小的金链子从她精致的锁骨前绕过,缠过她纤细的手腕,娇软的腰肢上,在她曲起的玉腿上交叉相缠,最后垂附在她的脚踝附近,链坠是几片小巧玲珑的小小金色方片子。
“这是我们魔主送给国师大人的礼物。”拾贰子神秘一笑,“他觉得这玩意儿比起放在月浮宫,倒不如送给国师大人玩玩,然后我寻思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诸多门派聚集在一处也少有,干脆送上来大家一起瞧瞧是个什么玩意儿,国师大人觉得如何?”
“冬主,您弄疼我了……”
轿中的女子启唇,声音娇媚,还着一丝引人心疼的哑意,她扯扯挂在身上的金链子,链子并没有勒得很紧,相反,很是松垮,但女子就是挣脱不开来。
“这不就是个普通人吗?”仙门中有一个年轻弟子说道,看着轿中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他的脸微红起来,“……不过长、长得挺好看的。”
“对啊,只是有些衣不蔽体,有些伤风败俗。”
“也没有妖气魔气,这月浮宫冬主怎么如此能对待一个女子啊…”有仙门女弟子心疼女子受到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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