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为首之人有些着恼,脸也拉了下来,他尚还能忍得住。后面两个小混子却忍不得了,其中一人冲着胜哥儿的背影骂道,“娘的,一个破酒楼的小伙计也敢在老子面前张狂,五哥,这银子咱不要了,回去剁那小子一只手,瞧他们还敢不敢猖狂?”
叫五哥的男子扭着瞥了他一眼,抬头望着黑底金字的“吴记酒楼”大招牌,幽幽的道,“你小子能耐,你去剁剁下来瞧瞧你还有命没?”
说着又狠狠呸了一声,“老子在宜阳混了这么多年,混得还不如一个乡下小子。这吴记的掌柜真他祖母的走了狗屎运!”
另外一个没说话的小伙计在一旁附和几句,又转头向方才说话的小混子道,“小刑子,五哥的话不错。这回你趁着三哥不在,又将那小子勾到赌坊去,等三哥回来,你少不了吃一顿拳头。这吴家掌柜的连襟、吴夫人的五妹夫,就是那位贺府的二少爷,早些年三哥还是听他的呢。”
小刑子满不在乎的道,“贺家都败了,现在谁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再说这吴家,大靠山不是都倒了?进了大狱得罪了许多大官,现在又回乡丁忧守制,他还能再起来?咱们的前县尊大老爷,远在广西呢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到哪儿我们都是有理的咱们老爷也知道这事儿呢,是老爷吩咐我多勾着那小子去几回,李家五姐妹哪个手里没有万两的银子?”
后说话的小混混道,“那也要客气些,做生意不是和气生财嘛。好言好语的,人家才放松警惕,好让那小子多去赌几回”
那个叫五哥的将目光从吴家酒楼的匾额上撤了回来,“说得不错!”正说着,又一拨客人进了门儿,五哥叹道,“娘的,这生意好的真叫人眼红!”
小刑子脸上一喜,正要说话,却见迎客的胜哥儿又出来了。便往了嘴。
王五哥上前两步,客气的与胜哥儿道,“胜哥儿,烦你报个信儿与你家夫人。你们府上那位姓李名春峰的亲戚,昨儿又去我们坊子里耍,一共输了一百三十六两。那位少爷没钱儿,现在我们坊子里做客呢。我们老爷叫咱们来与吴老板当面知会一声。”
胜哥儿见他们三个来便能猜到到底为何事,一听是一百三十六两,更是恼得没边儿。他们家这酒楼一天的出息也不过才十几两,过节的时候生意好些,顶天了才有二十两。那位不招人待见的少爷,一出手便让自己这一楼的伙计白干了十天。
恼得将肩上的白帕子上一甩,“我们夫人上次明明说过,他要再去,叫你们莫让他进门儿的为何还放他进去?”
“哟,胜哥儿,这开门做生意的,都是笑脸迎客的,哪能将客人往外撵?”小刑子做出一副小无赖小混混模样,笑嘻嘻的道。
黄掌柜刚算好一处帐,抬眼儿瞧见门外这几人,急忙从柜台后转出来,“几位这是有事儿?”
王五哥便又将春峰赌钱输了银子之事儿说了一遍儿,笑道,“老掌柜的也知道,三子哥是念着原先与贺二少爷有些交情,不肯为难贵亲,只是,我们坊子里的百十号人也要吃饭的。吴老板吴夫人做生意一向是极公道,想来也会理解咱们的苦衷……”
黄掌柜心知这是夫人娘家的事儿,莫说他们,便是老爷也不好插手,且前几次这位堂舅少爷的赌资都是夫人出面儿打发的,还是要回了夫人。再者,这沾得一个赌字的能有几个好下场,也让夫人多约束约束他。
想了到这里便道,“胜哥儿,你领几位到后面儿去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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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前面的热闹,位于酒楼后面的吴宅倒是极静。与几年前初来时没什么大不同,只是前年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下邻家的院子,与自家打通,呈一个单独的院落,给吴旭娘住,并将原来供行走的空地改成了花园。
此时,刚刚用午饭的吴旭娘,在后花园中逗着小孙子,春兰瞧着前面收拾好了,带着两个抱着针线箩筐的丫头转了进来。
吴旭娘一见她便笑道,“又是给梨花家的小娃儿做衣裳?”
春兰点头,也笑,“可不是。她自小没怎么摸过针线。反正我也没事儿,权当打发时间呗。”
二儿子吴熠张着双臂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喊着,“娘~~~”
春兰弯腰接到他,抽出腋下帕子与他擦汗,点他的小额头,“不许乱跑,一会累得你嬷嬷又腿疼!”
吴熠乖巧点头,“好~~~”又往吴旭娘那边跑去。
几个丫头都笑,说二少爷比大少爷听话乖巧。
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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