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温如雪,我渴了!”

周医生本来背对着卧室门坐在沙发上,突然里面传来微微弱弱一声,绵软沙哑却绝对称不上楚楚可怜,甚至被他听出颐指气使的味道。

医生最初有些惊愕,却看见这位温家当家人猛然间回头,唇角间缓缓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微微坐直身体,招手让张嫂端来一杯温开水亲自送去床头。

见多识广的家庭医生终于由惊愕转为不解,温如雪这种人的心思看不得说不得猜不得。

屋里李牧喝了两口水胃里终究缓过劲儿来,温如雪将他靠在自己怀里,温温柔柔一副笑脸,语气宠到人双腿发软。

医生坐在沙发上不敢回头,张嫂干脆在厨房未踏出一步。卧室里温如雪劝人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似乎怀里那孩子不愿意,低垂着眼睫看不清表情。

温如雪看他喝完水,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口气好像在和家里小女儿讲电话,劝她要乖要听话。

李牧终于点头,大屋里四个人都松口气。医生又眼睁睁看着卧室门关上,金主亲自给小孩子换衣穿鞋,单膝跪地时简直像骑士捧着水晶鞋。

有没有必要这样殷勤?

胸照取血腹部彩超,所有流程全程陪同。

温如雪最后拿到体检报告挑了挑眉,各项指标全部正常,除了有一点点近视之外,连轻微发热的白细胞增多都没有,只有体征而没有疾病。温如雪将额头抵在李牧额头上,他依旧体温偏高,早上吐的胃里空空如也,又因为体检饿肚子,这会儿简直瘫在温如雪身上不动。

“怎么回事?要换个地方查吗?”温如雪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李牧靠在他身上眯起眼像只慵懒的猫。

新任的副院长在一旁轻声提醒:“董事长,不会错的,小少爷身体健康的很。”

温如雪闻言突然抬头瞟他一眼,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本来趴在温如雪肩膀上的李牧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弯弯一双眼打量起温如雪,越看越不怀好意。

副院长以为自己说话讨了好,张张嘴还打算再说,却突然被院长扯了下袖子对口型:“只…有…个…小…姐……”

胖胖的副院长霎时间福至心灵,小小圆圆的眼珠一转,立刻说:“哦哦,董事长儿女双全,真是好福气。”

他说的绝对是只有个小姐在国内啊,院长百般无奈的看他一眼,默默坐到一边,李牧已经笑到前仰后合。

温如雪抿紧嘴角,平平淡淡回头看着李牧,食指中指一合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又瞥一眼不知所以然的副院长,语气严肃表情正经:“叫爸爸。”

“爸爸。”他真的叫,把这位从前的温叔叔气的额角抽搐,自己心里笑成一团。

温如雪揉揉李牧的头发,双眼黝黑,一边牵人家手一边嘴里说着回家,好像真是在牵自家乖仔。

从医院的时候老头子俨然一副慈父模样,全程揽着“儿子”腰身不松手,副院长殷殷勤勤送出来,到了还在和董事长与少爷说再见。

温如雪不放心,约好一周后再来检查,以后必定月月不落。李牧撇撇嘴,嘴角还没扯回来就被塞上车。

一个绵长而浓稠的吻,老人家将“儿子”压在椅座上“乱/伦”,嘴角新鲜触感太禁忌美味,连连缠缠舍不得放手。直到李牧气不顺一把将人推开,颐指气使真像个小太子。

“快开车,我饿了!”

☆、chapter26

第二十六章

九月初的某一天,北太平洋的“热带气旋”居然猛然间活跃起来,狂风带着潮湿的水汽着陆。这一日的红港午夜终于不再灯靡酒色红男绿女,好像一夜之间所有流言和欲/望都四散而逃,大街上一片狼藉。

李牧围在暖烘烘的毯子里昏昏欲睡,卧室里面一灯如豆,烛火晃来晃去看起来摇摇欲坠,哪怕这种高级住宅区也临时断水断电。

应急灯就搁在床头上没人用,李牧偏愿意这样有气氛,年轻人脑回路果然不太一样,浪漫到有点儿矫情。

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一副黑色框架眼镜,手里一本正读到一半,另一半床突然陷下去。

温如雪探头过来伏在李牧肩膀上,越过他松松敞开的领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收敛起神情打量起他手里那本书来。

“怎么还在发热……”他指尖从李牧额头上放下来,将他手中的书抽走,换上一杯小火滚过的热牛奶,加了两大汤匙野蜂蜜,温如雪尝了一口,甜到腻人。

“不晓得,也许我体质太好阳气过剩?”李牧含了一口牛奶唔唔哝哝说话,故意拿沾了牛奶的嘴唇去贴温如雪额头,纯天然美容环保。

温如雪笑着去翻手里的书页,额头上被他抹上一片奶渍也不去擦,等待自然风干,口气一本正经地说:“也许是我阳气过剩呢?”

李牧一口牛奶梗在喉头,表情纯情的简直又作又矫情,温如雪说完就继续翻手里的书,表情并没多少不同。

李牧本来在看一本短篇集,他翻了几页就昏昏欲睡,这会温如雪却看的饶有兴趣。他好奇偏过头去越过温如雪肩膀往书页上看,奶味儿霎时涌满了老人家鼻端。

温如雪实在经不住诱惑,回头吻了他一下,舌尖儿微微探出去,李牧软软的舌头就迎上来叫他品尝。

两个人闭上眼睛温温和和吻了几瞬又缓缓分开,李牧抱起牛奶杯一口闷,温如雪则抿抿嘴,一个这样味道的睡前吻简直可以回味好久,顺带诱人做个好梦。

“还要不要?”李牧问。

温如雪闻言放下书回头,昏暗灯光下李牧一双眸子闪闪夺目。他笑了一下然后凑上去:“那再来一个吧。”

于是又是一个悠远而绵长的吻,当然,奶味儿十足。

两人像两个未断奶的小婴儿,都带着一身奶香躺下,温如雪随手扇咩蜡烛,一侧身将李牧带进怀里。

黑暗里前前后后都像有细小的尘埃落地,门窗隔音太好,安静到似乎失去了五感。不夜港今夜万家灯火全灭,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刚才看什么故事那么出神?”李牧又往温如雪身边蹭了蹭,一只手指勾住他的手指不放。

温如雪拿起放在他腰上的手将小东西的脑袋按进怀里,两个人紧紧密密贴在一处。

“大概有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都只化为蛾、蝉螂、蚊蚋、苍蝇、金龟子……”温如雪语气平平像是在背书,半晌才接上后半句。

“……就是化不成蝶。”(——出自李碧华《胭脂扣》)

他话音刚落,李牧就在他怀里轻轻颤抖起来,温如雪低下头去摸他的脸,才发现他是在笑。

“你看的这些港台女作家唧唧歪歪情深不寿,温叔叔你几岁?还学女中学生伤春悲秋?”

温如雪在他臀部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施以惩戒,两个人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却能够在呼吸和触摸之间感受到对方存在。

温如雪说:“我对这句话印象深,就是觉得它可笑,我化不成蝶,连蟑螂蚊子也化不成。”

他一边说一边将李牧搂紧,勒的他差点断气,李牧抵住他胸膛往外推,结果越推反而越适得其反。

哪知道等到李牧觉得温如雪几乎要把自己勒死在床上,他却又幽幽开口,黑暗里这样的语气莫名叫人心悸。

他说:“所以你也化不成……”

如果夜夜漆黑如墨,人心愈不为人知愈是昭彰,欲/望如同悄然间滋生出的藤蔓越缠越紧,所有不为外人所理解的颠狂都是甜言蜜语,越甜越是毒药。像是美人脸上的画皮,红粉骷髅,越是好看就越是可怖。

必筑金屋以藏之,其实是绝对不会放开你,哪怕我不在需要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勒,也要把你勒死在,我怀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时远时近时轻时重,诡异安静却又焦躁不安。温如雪猛然间睁开眼,黑洞洞像被扔进了幽闭室,眼耳口鼻五感全失。

翻身像身侧一摸,温乎乎一片凹陷,人刚离开不久。温如雪轻轻呼出一口气,心跳时快时慢,不晓得刚才究竟发什么梦,醒来后居然压制不住四肢微微颤抖。

温如雪躺在床上,寂静里好像能听得到自己心跳,咚咚咚咚如同擂鼓。再过半晌,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境地里实在难熬,四周越来越静,目不能视,却似乎清清楚楚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或奔腾或阻塞,源头从心脏里出来,永无止休的循环再循环。

幽幽的窸窣声越来越清晰,好像是一个人咀嚼的响动,从远方而来,越来越大以致于最后震耳欲聋。

温如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去摸床头的应急灯,这黑暗里独自一人一刻都不想再呆,怪不得说幽闭能将人逼成神经病,原来果真如此。温如雪趿上鞋子去找他的宝宝,预备将人按回床上来。

屋里只有一盏烛光舞动,温如雪推开卧室门,李牧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肩上披着半张毯子,一半滑落在地上。他微微低着头,烛火半明在他另外半边打上一层阴翳。

“宝宝,怎么坐这里?”黑夜里猛然出现在身后最容易吓到人,温如雪故意先张口说话怕吓到他,将声音放轻,提着灯过去,以为李牧半夜胃痛怕扰到自己。

结果李牧等他走进了才猛然间转头,手中一只汁水淋漓的水果刀,上面挂满淡红色的絮状粘液。温如雪皱起眉,看他另外一只手中吃了一半的西红柿,殷红润泽的下唇,此时却像一只吸人血的精怪,蓦地吓人。

温如雪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无奈地笑起来,好像拿这小东西没办法。他用手抹去李牧嘴角沾上的汁水,然后轻轻凑过去亲了亲。

“有点饿……”李牧也晓得不好意思,烛光里清清楚楚能看清红了一张脸,手上半只西红柿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呆呆的窝在沙发里蜷成一小团,毯子下面露出半只光滑细腻的肩膀。

温如雪被他逗笑,明明中午带他去吃大餐,看他拼命吃到小肚子鼓起来还不撒手,最后还要板起脸来教训,简直像个不知足的小孩子。

晚上又央着要吃柳街凤记老店的车仔面,台风将来都挡不住他的热情。温如雪没办法,只得带他出门,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的往家赶,这时候谁也没傻到要出门。好在李牧似乎终于晓得自己要求过分,回家用小砂锅煲上猪脚汤,餐蛋面吃了一大碗。

温如雪伸手探进李牧裹身子的毛毯,五只手指好笑般的捏捏他腰侧,又揉揉他小腹,居然依旧光滑平坦,热烘烘暖人。

“你明明是吃了夜宵的。”温如雪笑话他。小东西晚上十点居然又喝一碗汤,半打桂花芝麻汤圆,睡前还喝了杯加了浓蜂蜜的热牛奶。

李牧听完他说话,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那种饥饿感简直无时无刻跗骨相随。

他抬头看着温如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最近的食欲问题。那是一种急不可耐的吞噬和嗜食的欲/望,比如今天晚上,他甚至来不及给自己下一碗面,就迫不及待生食起来。

温如雪拎开李牧手里一把淋淋的刀,将刀锋背对着两人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你最近胃口太好,恰好明天和唐院长有约,你要去医院检查,如果上午天气还不好的话就下午去,下午不行后天一定要记得。我有事不能陪你,但是不许不去,听到没有。”

李牧点点头,悄悄在他纵容的目光里将剩下半只西红柿吃掉,然后乖乖让温如雪拿湿纸巾给他擦手擦脸。

“谢谢你。”李牧盯着温如雪半晌突然开口说。温如雪闻言抬头看他,看李牧一双眉眼弯弯,啪叽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说:“谢谢温先生在这种天气留下来陪我,居然没有回家去做二十四孝老爸,不晓得薇雅知道会不会恨我。”

温如雪被他亲的心情很好,捏其他下巴给了一个温柔的回礼:“都是一样的。”

李牧愣了愣却突然被他两只手掐住腰身抱坐在身上,温如雪温柔地顺着他脖颈往下亲吻,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什么……嗯,一样的?”李牧断断续续地问,被他亲吻的很舒服,毯子落在腰间,整个人被温如雪揽进怀里。

温如雪没答他,做事情认认真真一丝不苟,没一会就将李牧挑逗的浑身颤抖起来。

温如雪压在李牧身上,故意拿自己热硬的器官去蹭他微微收缩的穴/口,俯下/身亲他颤动的眼睫。直到李牧被他逼出泪来,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吟一句。

李牧瞬间面色涨红,连耳根都烧灼起来,又羞又急不晓得说什么好。下/身已经被温如雪逼出了精,却迟迟不能发泄。他双手死死抠住温如雪肩膀,终于红着眼角叫出来。

“爹地,温爸爸……我求求你!”李牧一边哭一边喊,最后实在羞愧的不得了,又恨温如雪这种床笫间的恶趣味,一口咬在温如雪肩膀上,立刻就见了血。

李牧猛然间愣住,那种铺天盖地的饥饿和渴求瞬间涌上来,逼到人双眼赤红。他收紧双手,五只指头全部抠进温如雪皮肉里,霎时间就翻起十条血道子。

☆、chapter27

第二十七章

李牧蓦然间咬紧嘴唇,渴望来的那么强烈,几乎逼到人上天无路,地狱无门。

“怎么回事?”温如雪看他不对劲,但这个时候刹住车,简直待遇非凡。

李牧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拼命推拒,企图将温如雪从自己身上推开。他鼻端几乎充盈了那种新鲜血肉的香气,自制力好像分分钟要化为齑粉,再不分开就两个人一起灰飞烟灭。

“别哭,别哭了,宝宝。”纵使温如雪再会揣摩心意,此时也不晓得李牧心里是怎样一翻境地。

温如雪在床笫间向来克制,如今却每次觉得身体心灵从内而外燃烧,动手动脚动嘴动家伙胡作非为。他有时候会冷静去想何时放手,下一刻却又怕未来十年时时刻刻做梦揽他腰肢抱他上床。

李牧赤/裸的身子还抱在他怀里,沿着线条摸索下去,好像时时充沛磅礴生机,初春新雨万物复苏,鼻息之间都带了草木香,久而久之居然好像吸毒过量。

他想要仗着年纪和阅历甚至金钱地位欺负他,不为别的,就因为喜欢。喜欢逗弄这样一个小东西,简直像幼稚园里小孩子,明明可以简单讨好却偏偏去扯心仪女生的头发辫,蜘蛛蚯蚓放在课桌上其实也不单纯为了吓人。

四周一片安静宁谧,温如雪缓缓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大概觉得自己刚才太过火,他弓着腰,温柔地说话,鼻息间净是温柔气息,一下一下轻吻这孩子的发顶。

李牧将脸全埋进柔软的毯子里不去看温如雪的脸,刚才那波欲/望猛地像潮水打过来,将他整个连皮带骨的卷到深处,几乎挣扎不开,狂猛窒息简直像被人在胸口捅一刀。

温如雪将他从毯子里扒出来,李牧的脸就在眼前,苍白发青,嘴唇却鲜艳欲滴,仿佛黑夜里生啖人血肉的厉鬼,扭曲的毫无美感。他将李牧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安慰似的摸他光裸的后背。

“好了,好了,你看,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我什么不能有,又有什么不能给。你看,你给我欺负,我待你比别人都要好。

李牧却一点不持这一套,谁料到他居然突然力气爆发,将温如雪推一个趔趄,没等人反应过来,跳下沙发光着脚就跑。

温如雪也拽起毯子追下来,一把将人裹在怀里,李牧回头看他,那双眼里还有着很明显的欲/望,温如雪惊了一惊,这欲/望太过熟悉,并非情/欲,而是愈发昭彰的,食欲。

“别动!”温如雪稍稍放重了语气,李牧还在他怀里不断地挣扎,好像一个不留神就又要从他这里摆脱出去。

李牧状态明显不对劲,他身子不停扭动,将脸埋在温如雪脖颈处,不停的一下下抽气,诱香一般难以自持。

温如雪将人抱回沙发上,两个人裹在一张毯子里,他拍拍李牧后背,语气又变温和:“你要做什么,不要乱动,我带你去。”

李牧似乎刚被他那一声疾言厉色唤回一点神智,他摇摇头,眼里溢出的液体全抹在温如雪脖子上,他弓起腰身一下下轻蹭,嘴里呢喃的话含糊不清。温如雪只得倾身到他嘴边,几乎将自己一只耳朵送进他嘴里,才堪堪听清。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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