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孕作者:滴血糖
第3节
一股陌生而强烈的气息侵入口腔,甚至慢慢向四肢百骸延伸。这是李牧从小到大记忆中的第一个吻,难眠有些微的激动与期待。
纵是这个吻无比温柔,但是太过缠绵,李牧有些承受不了。他一只手拍了拍温如雪的肩膀,舌头顶了顶,努力将他从口腔里推出去,然后靠在车门上微微喘息。
温如雪稍稍离开了一点儿,看着李牧眼里荡漾着浅浅的水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牧刚刚缓过几秒,喘气还没喘均匀,眼角就瞥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她穿着白底的碎花短裙,在夜色里显得尤为突出,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很好。
“薇雅过来了……”李牧将手重新搭回温如雪肩上,试图把他再推开一点儿,自从他选择了温如雪之后,对于温薇雅,他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愧疚之情。
哪知道温如雪只是笑了一下,一只手托着李牧的后脑,再次吻了过来。
☆、chapter11
第十一章
李牧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温薇雅越走越近,他又伸手拍了拍温如雪的肩膀,甚至微微用力推了他一下,这人却没像上次一样停住动作。
相反的,温如雪这次不复刚才的缱绻缠绵,反而吻的更深了一点儿,虽然依旧温柔,但李牧却强烈的感受到,这是一个被压制的吻。
他看着温薇雅在车外愣住,似乎有点儿明白了温如雪的意图,他是故意的。李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温薇雅的沉默,之前温如雪的未婚妻认识三个月就和他订婚,温薇雅就能不顾一切阻拦,她觉的那女人是为了他爸爸的钱,而不是真的爱上了温如雪。
李牧突然就预见到了温薇雅强烈的惊讶和厌恶,他和温如雪见面不足三天,如今就能在人家女儿面前和她的父亲肆无忌惮地接吻。更有甚者,最初的抗拒过后,李牧居然不觉得羞愧。
为什么,是因为他贫穷?可贫穷不代表不能抗争。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温如雪这种交换是人之常情?他虚荣,所以他可以如此,而且在别人以为毫无情趣的交易面前,放开身心享受。
想到这儿,李牧索性闭上眼,专心感受这个男人的吻。温如雪修长的指尖插入他脑后的发中摩挲,甚至绕过半个脑袋轻轻捏住他的耳垂。李牧被他捏的浑身微微颤抖,那指尖温热,贴着他凉丝丝的耳垂缓缓揉搓,半晌令他的身体整个儿软化下来,轻轻倚在温如雪怀里。
“嗯……”李牧呻/吟一声,缓缓和温如雪拉开距离,两人间旖旎的气氛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久久不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吻久到李牧几乎情动,温如雪才放开他,替他打理被揉弄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松散的衣领。
李牧的眼里依旧水光潋滟,他微微靠在温如雪的肩膀上,努力平复呼吸,把身体里刚刚涌上来的一小波情/潮压下去。
等他呼吸平顺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车外温薇雅站的那个位置,此时又多出一个人来,是被温薇雅紧紧搂住肩膀的温扬,李牧相信,如果不是温薇雅拦着他,他早就已经冲了上来。
“薇雅……”李牧下车,跟在温如雪后头走向温薇雅。温扬眯着酒醉的眼睛看向他,脸色不善,此时他们四人当中,只有温如雪依旧一步一步走的气定神闲。
温薇雅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等走近的时候温扬反倒冲他伸了伸大拇指,露出一个轻蔑而嘲讽的笑。
李牧没有搭理他,全部感官都在被温如雪紧紧牵住的手上,刚才温扬冲他竖起大拇指的时候,他清晰的感受到温如雪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带着不为人知的安慰和宠溺。
当晚回家后,温如雪又打电话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亲。李牧洗过澡躺在床上,旧空调依旧嗡嗡作响,他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突然很想念温如雪那个吻。
“薇雅怎么样?”李牧捂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温如雪也洗过澡靠在床头,耳机只塞了一只,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一边和李牧说话一边看手上的文件。
“已经睡了,看样子他们玩的很累。”
温如雪这边很静,李牧听见纸张翻过的声音,他还想问温扬,但是却不知道怎样问出口,怎么问?不论他怎么问都会显得虚伪,像是在假惺惺的彰显自己的魅力。
可事实上,他哪里有什么魅力。李牧有那么一瞬间开玩笑地想过,是不是他上辈子和温家的人有仇,为什么世上这么多人偏偏让他受到那些人的青睐。
还有,他又想起温梁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他说,幸好我还没迷上你。这句话几乎让李牧掉进一个漩涡,其实如果不是温如雪下手最快,温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他的选择。
是为了钱么?好像是,即使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看起来好说话又多金的准继父,他依然觉得不够。
李牧可不觉得温家这两父子会为了他争风吃醋,别说温如雪对他的那点儿感情有待考证,就连温扬,恐怕也只把他当成一个新鲜的玩意儿。
灯红酒绿之下的那些大餐吃多了,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都再勾不起他们的食欲,于是看到一块有些特别的清水豆腐,就会猛然间被吸引,好奇和新鲜感多于喜欢。不过大概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觉得这块清水豆腐其实也不过如此,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他选择温如雪,最起码相比之下温如雪是最安全的一个,他成熟而稳重,不会像温扬那样爱恨随心,也不会如温梁那样充满了防备。温如雪高高在上,年龄和阅历又让他自信,就算将来一拍两散,李牧觉得,在温如雪这里,他能够得到最多,而受伤最少。
所以在他心里,既然已经选定,那除了温如雪之外的一切都不再需要费心,只除了温薇雅,他不知道温薇雅会不会觉得自己引狼入室。最起码这一夜,他见证了一场无声的鸡飞狗跳。
在攀附的时候留好退路,选最该走的路,以达到最高的目标,甚至有一点点不择手段。李牧一直是这样解释自己的心理的,可是今天晚上,就在那第二个意乱情迷的吻里,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温如雪听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一只手合上了腿上的文件,轻笑着问他:“怎么了,你在生我的气?”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估计温如雪以为他在生今天未经自己同意就把他带到温扬和温薇雅两个人面前的事。
“没有,你没有觉得我见不得人,把我藏着掖着,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倒宁愿你生气。”温如雪突然说:“薇雅今天回来和我大闹了一通,说的我像个老色魔一样,强迫了你这个冰雪通透干干净净的留洋高材生。”
温如雪的语气有点儿夸张,李牧果然笑了,他撇撇嘴:“我才不干净,也不冰雪通透,我想你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没给我看过,我怎么知道。”温如雪将声音放低,他那特有的有些年纪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让李牧的耳膜分外敏感。
“我今天尝了尝,冰雪不冰雪我不知道,香滑多汁倒是称得上。”
李牧瞬间红透了耳根,捂在被窝里的身体微微发热,他实在没想到温如雪这样温和淡然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没有什么过火的词汇,却让人在雷池边缘摇摇欲坠。
“呵呵,早点儿睡吧小家伙,明天不是要去学校么。”温如雪听李牧又没了声音,轻笑了一声,知道他可能又缩在那儿不好意思,于是轻轻道了晚安。
“晚安,宝宝。”
“晚安,温叔叔。”李牧其实有些不忿,他知道温如雪不喜欢自己叫他温叔叔,由于刚才的调戏,他偏偏要说句话还回去。
温如雪听他又叫自己温叔叔,只能纵容的笑了笑才挂了电话,小东西很聪明,只不过过于小心谨慎,自己纵容他又如何,如何也翻不出天去。
第二天李牧早早起床和齐洛回了学校一趟,敲定了九月份去港大读研究生。李牧读的是哲学系,本科毕业出来找工作的话,他这个专业简直是社会的鸡肋。
中午和老教授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了顿饭,下午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李牧和齐洛分手,自己直接去驾校报名学车,高级住宅区的地下车库里还有一辆等着他去开的小轿车,李牧自然不会让它等的太久。
七月份的太阳毒辣辣的,李牧晚上回家的时候后颈上已经被晒脱了一层薄皮,脸上也泛着微微的水红。
李牧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从法国回来之后他连皮肤都变得特别没有抗性,随便一晒就脱皮,指甲轻轻一划就敏感的多出一道红印子。他撇撇嘴,没怎么在意,扯了柜子里的干净衣服去洗澡。
李妈有个恶趣味,她在浴室的洗漱池旁装了一面等身的大镜子,每次洗澡的时候哪怕不愿意也能看得到镜子里赤/裸的自己。
李牧早已经习惯,他背对着镜子打上浴液,后颈处被晒脱了皮的地方微微有些红肿,被水一激立刻泛起钝痛。
李牧俯下/身从洗漱台的柜子里拿出一块防水创可贴贴上,看了看台子上的电动剃须刀,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还没到打理的时候就不再去理睬它。他似乎天生体毛稀少,下巴上细细软软的一层,一个星期打理一回也不会像别人那样满脸胡子拉碴的看起来不干不净。
李牧扬了扬眉毛,热水冲下来,镜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擦干穿衣的时候随意朝镜子上瞄了一眼,正往上身套睡衣的手突然顿住。
拿毛巾仔细擦了擦镜子上的水蒸气,李牧掀起衣服下摆,眯起眼睛打量自己小腹上那个一年多前出现的痕迹。
☆、chapter12
第十二章
李牧的小腹上肚脐偏下的位置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这东西看起来简直像一块故意抹上去的红色胭脂,经过水的润泽那块皮肤看起来晶莹剔透,总给李牧一种能够透过它直看到腹腔的错觉。
李牧有点儿无奈,起初以为自己得了皮肤病,在法国的时候还特地去医院看过,结果这东西被医生说成是胎记,李牧解释了半天他才相信这东西是后天形成,于是告诉他这其实就是普通的色素沉积。
可是谁色素沉积能像他这样鲜艳的像血一样,距离它刚出现的时候到现在,这东西已经长大了一倍不止,而且愈发的鲜艳欲滴,简直像是镶在皮肤里的红耳坠。
李牧拿手蹭了蹭,又用手指甲去抠,结果手感和其他地方的皮肤没有什么区别。李牧耸耸肩,把撩到肚皮上的衣服放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出浴室。
李妈今天又煮了汤,当归枸杞小排骨,小砂锅整整煲了五六个小时,味道是不错,不过对于他这号的大男人来说似乎有点儿太补了。
不过李妈最近似乎是迷上了各种各样的汤水,燕窝阿胶花旗参,她自己喝不完就非逼着自个儿儿子喝,变着法儿的补到李牧几乎吐血。
“妈,明天弄点儿清淡的喝嘛,凉瓜怎么样?或者菊花绿豆糖水?”这么大夏天的再这样补下去恐怕马上飙鼻血,李牧一手举着喝空的汤碗,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妈。
“好啊。”李妈撇撇嘴,一副死小子不识好歹的表情,走动生风,新买的真丝睡衣拂过李牧面颊,留下一股子夕阳下的青春气息。
李牧垂下眼睑,把碗拿去厨房刷干净,心里隐隐有一丝憋闷。他的母亲,生养他二十二年,单独抚育他也有二十年,如今要嫁给别人做新娘。而他自己,心里纵使有万般不舍,也得打起精神替她高兴,这是作为一个儿子的义务,也是他出嫁前能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驾校在李牧报名的第三天开课,大正午开着辆四处跑风漏气的旧车一遍遍挂挡,李牧又晒又热的几乎想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
果然学车最不应该挑火热的七八月份,这个时候纯粹是要人命。稀稀拉拉三两个学生,连教练都跑到广场唯一一颗大树下面喝水乘凉。
李牧几乎晕死在车里,手表都被烤的火热,看看时间不晓得熬不熬得到下课,突然就有人跑过来敲他车窗。
“李牧,有人找!”
来喊李牧的是同样倒霉被分到正午这一班的黑小子,整张脸几乎贴在车窗上,一笑一口大白牙,迎着阳光闪闪亮亮。
李牧正想叫他别张嘴笑,免得全身唯一白的牙齿也被晒黑,刚回头,就看见温如雪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冲着他笑。
果然,这男人到哪里都鹤立鸡群,李牧解开安全带,顶着被正午的太阳晒得飘飘忽忽的脑袋向温如雪走去。
“出这么多汗。”温如雪伸手摸他汗湿的额,柔软的头发被拨到后面去又一点一点倒回来,像是对待小孩子的动作。
“嗯,热的很。”完全没注意自己口气带了亲昵,这么一句陈述事实的话说来偏偏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李牧听出来,赶紧住嘴。
抬起头,温如雪一双眼早染上笑意,他轻轻勾一勾唇角,一伸手揽着他肩膀往外走,把教练和几个没上完课的学生都扔在身后,此时此刻只想要带走他。
“我还在上课。”李牧坐在温如雪的车副座上,被沁凉的温度猛一激,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粒栗,但此时此刻他绝不想再到车外去。
温如雪把车厢温度调到最高,递一盅凉茶给他:“嗯,不上了,我来教你。”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车座,笑道:“那我现在想回家冲凉,浑身湿哒哒的,你可不要嫌我臭。”
“一点都不臭,还很香。”温如雪倾身过来吻了下李牧的脸颊,随即发动车子。
李牧脸红了红,被温如雪吻过的地方火辣辣一片。他低头去喝手里的凉茶,车子很稳,一点都不耽误他小口喝茶。大概是温家的佣人特意堡的凉茶,微苦里带了那么一点儿清甜,很去暑,味道也不错,不知不觉就喝了半盅。
“少喝一点,这个很凉。”温如雪腾出一只手来替李牧盖上凉茶盅的盖子,不让他多喝。李牧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像个被大人照顾的小孩儿。他摸摸鼻子,转过头去看正在开车的温如雪。
男人似笑非笑,大大方方任他打量,轻轻勾勾嘴角,眼角挤出一点因为年岁沉淀的细纹,温和的时候温润如玉,却又风姿绰约。
李牧一只手支着下巴,看他一双皎皎的眼,看人的时候温柔,不看人的时候淡漠。突然间心尖尖上跳了一下,哦,如雪,原来是这个意思。
“温先生,不在驾校学习,最后怎么报名考试?”
温如雪并没回答他,从兜里掏出一本全新的驾照递过来,李牧翻开来看,上面是自己的名字,照片和他护照上的一模一样。
“本来想晚点拿给你,怕你开车出去做马路杀手。”温如雪说。
李牧撇撇嘴,不过心底还是为直接拿到驾照而兴奋:“不会啦,我惜命的很。对了,你拿什么教我?这辆玛莎拉蒂?”
“什么都好,但是未经我同意前不准开车上路。”温如雪笑了笑,并没用命令的口气,却让人没法儿违背。
车子又开到港大附近的高级住宅区,李牧早已经歪在座椅的靠背上昏昏欲睡。车子一停,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双脚睡的软绵绵,踩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温如雪扶住他,半扶半抱地往前走:“怎么回事?中暑么?”他带些凉意的手指挨上李牧的额头,随即又将自己的额头抵上来。
“你的体温偏高,有不舒服吗?”
“没有。”李牧摇摇头,脑袋里依旧浑浑噩噩。他自从两年前去法国开始,身体的变化让他一直体温偏高,三十七度都不算发热。
温如雪身上的凉意让他很舒服,他却不敢不管不顾往上蹭,神志不清不代表神智全无。后来温如雪干脆将他打横抱起来疾步快走,李牧软软地窝在他怀里,想的却是,哦,原来他还这么有力气。
李牧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依旧在温如雪怀里,他刚刚睁开眼动了动身体,微凉的嘴唇就在他额头上贴了贴。
“好点儿了没有?”温如雪隔着毯子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托着他的背拍了拍,有点像是哄小孩儿的动作。
“嗯。”李牧出了一层粘腻的薄汗,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被裹在毯子里的身体没有穿衣服。
温如雪笑了笑,依旧抱着他没放手:“以前薇雅生病的时候就喜欢我这样,她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一发热更是爱踢被子,我就只能这样抱着他睡,吃过药再醒来的时候发了汗,病就好了。”
他用手摸了摸李牧的额头,禁不住皱了皱眉,热度依旧没退下去。
“已经没事儿了,我天生体温偏高。”李牧说,从温如雪怀里挣扎出来,毯子从肩头落下来,露出一大片细瓷儿般的肌肤。
事实上李牧在法国的时候就是这样,天气太热或太冷的时候就容易昏昏欲睡,好像身体要自动陷入休眠,睡一觉过后又是生龙活虎。
“真的没有不舒服?”温如雪伸手将滑落到腰间毯子又搭回李牧肩头,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
李牧侧目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接过杯子喝了两口:“你昨天晚上一直陪着我?”
“你昨天晚上死活不肯去看医生,还不愿意吃药,不过幸好温度不高,我才想让你先睡一觉试试。”温如雪虽然没正面肯定,却也证实了李牧的话。他也穿着睡衣,这会儿靠在床头,两只手一起又把李牧裹进毯子里,然后接过李牧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
李牧看着温如雪的动作,总觉着不舒服。这个男人光着身子抱了他一夜,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居然是再拿毯子把他裹的严严实实?
温如雪依旧面容平淡,笑容温和,李牧却像是有一只细小的爪子在心底抓挠,这种感觉简直逼的他有些委屈。
他抬起头盯着温如雪,一倾身抓住他的袖子,慢慢靠过去,因为紧张而喉结微微滚动。
温如雪被他一双手紧紧抓着袖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点儿了然而玩味的笑意。他静静地看着李牧朝自己靠过来,全然摆出一副迎接的姿态,眼底荡漾着纵容而宠爱的光。
刹那间温热的唇瓣相贴,李牧学着温如雪那天亲吻他的模样先抿了抿他的下唇,肩上的毯子因为他的起身而在此滑落到腰间,不过温如雪两只手都被他攥住了袖子,这回不会再有人帮他拉起来。
李牧缓缓眯起眼睛,胸腔里砰砰直跳,这种主动的感觉简直刺激的无以复加。他小心翼翼地含住温如雪的下唇,正要进一步颤颤巍巍伸出舌尖儿来,耳边突然传来温如雪一声轻笑。
李牧瞬间从下巴红至耳根,连脚趾都紧张的微微蜷缩起来。他不知道温如雪这声笑意味着什么,他睁开眼睛,企图从温如雪的唇畔撤离,谁知道刚刚离开不到一寸就被压住后脑。
“继续啊,我很喜欢。”温如雪挣脱了他抓住袖子的手,手指插/在他脑后的发间,另外一只手揽在腰间。温热的唇再次贴上来却并不动作,像是在等待李牧继续刚才的节奏。
他呼出的空气下一秒被李牧吸进身体里,两个人呼吸相闻,李牧顿了顿,伸手攀住他的胳膊,双眼一闭使劲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李牧咬的并不深,却依旧见了血,血腥味儿在两人口中四溢。温如雪微微和他拉开一点儿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的血迹鲜艳欲滴,艳冶到几乎浓稠。那张平时温润如水的面孔,开始慢慢变得张扬而危险。
☆、chapter13
第十三章
李牧其实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在温如雪面前家那只就像个孩子,而且并不是他愿意这样想,而是他不得不这样觉得。
李牧觉得很多时候温如雪看着他,那目光简直像是要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养。温如雪对他,简直和对着温薇雅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娇惯,疼宠,甚至微微还有一点儿溺爱。
可能温如雪所给予的这种情感太过于温和和纯净,所以在任何时候,他和温如雪中间的关系简直和情/欲没有任何关系。
“你在想什么?”温如雪亲吻着李牧颤抖的眼睫,一手已经触摸到他柔软的臀部。
李牧睁开眼睛看着他,温如雪轻笑着,将他从柔软的毯子中间抱出来,两腿张开放在自己大腿上。李牧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肤被上好的裤料轻轻摩擦,然后坐稳,一双眼睛带着水气望向温如雪。
“你为什么喜欢我?”李牧用问句回答他的问题,上唇挨着温如雪的嘴角,一双赤/裸的手臂全缠在他衣冠楚楚的身上。他微微低下头,温如雪在他的肩头缓缓啃噬,力道时轻时重,从颈后转到胸前来,留下一排暧昧的牙印。
温如雪不说话,略有薄茧的手从修长的小腿一路抚上去,抓住两片柔软丰腴的臀瓣用力挤压,力道渐渐有些失控。
李牧不满他的沉默,摇摆身体回避他的吻。一双腿夹住男人的腰线胡乱晃动,脸颊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碰到。
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相互摩擦,温如雪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手强硬地绕过李牧腰线,将他锁在自己怀里,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知道。”温如雪说,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一只手绕道胸前开始一颗一颗解起睡衣的扣子。
他讲睡衣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猛地双手握住李牧腰身,将他翻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一把握住他已经勃/起的半硬的下身。
李牧的目光刚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流连了一秒不到,就被半强迫性质的握住了欲/望。
“你在害怕什么?你想要什么?喜欢点钞票还是和我在这里‘畅谈人生’?”
男人的指腹,粗糙而且温暖,修长的手指笼住李牧那秀气而未经人事儿的欲/望上,技巧极好地讨好抚慰他,动作细微而温柔。
李牧被他弄的说不出话来,只仰头靠在男人怀里急促地喘息。他一只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一只手搭在温如雪的手臂上,整个人以一种被禁锢的姿态被男人圈在怀里。
“你……慢点,慢点……我有点受不了……”李牧喘着气,眼角泛红,已经微微被逼出了泪水。
温如雪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他温柔地吻着李牧的耳廓,怀里这小东西从指尖到头发丝都在微微颤抖。不管是不是他先主动挑逗,也不管他表现的多么无畏和张扬,事到临头,这小东西可能完全没料到两个人的情/事能激烈到如此地步。
但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嘘,嘘……别紧张,相信我,放松一点……”温如雪在他耳边轻声安抚,语调暧昧而蛊惑,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湿气几乎无孔不入,简直像是要深入李牧耳后的皮肤里。
李牧扬起脖颈轻声呻/吟,温如雪干脆低下头将他的唇瓣含进嘴里,两只手却加重力气,富有节奏的撸/动着掌心里生嫩的器官。
李牧到最后连接吻都没了力气,整个身体瘫在男人身上,舌头也被他缠住,双腿大张,连大腿内侧的肌肉都激动地痉挛,简直是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淫/靡姿态。
李牧全身的皮肤很薄,几乎看得到薄薄的皮肤底下淡青色的血管。此时他全身笼罩着一层迷蒙的粉,在光线昏暗的室内简直散着淡淡的微光。
温如雪舔了舔嘴唇,忍不住俯身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同时手指尖故意去刮蹭他欲/望顶端的小口,动作也随之加快了许多。
怀里这孩子马上就要达到极限了,他耷拉着一双眼水光潋滟地看着自己,瞳孔中却殊无焦距,却突然用力的仰起头,双眼死死闭上,发出难耐的呻/吟。
“……啊!”李牧终于被逼出泪来,床单在他手里被死死地攥成一团,他颤抖着腿,啜泣着达到了高/潮,在男人手中喷射了出来。
“还好吗?”温如雪慢慢将他平放在穿上,自己除光了衣服覆上来,眼神危险,语气却依然温柔。